面对女人絮絮叨叨的关心,宋佳辛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一把推开林念就要回房间。
“等等,我跟你说话呢,急着走要干什么去?”
“去找能对付那个疯子的人!”宋佳辛不耐烦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进去。
*
CLUB交替闪烁着蓝色和红色的灯光,劲爆的音乐回荡在整个大厅。
吧台上男男女女激烈热舞,从跨进来的那一瞬间,五脏六腑都被装上了震动器一样,脑浆都要沸腾起来。
顺着电梯层层往上,喧嚣声逐渐降低。
这是宿清市一家非常有名的娱乐会所,蓝庭。
邵卓然一路坐到顶层,电梯门打开时俨然是和最下面完全不同的风格。
颇有格调的音乐缓缓流淌着,偏暖色调的灯光错落地照下,平添几分暧昧懒倦的气息。
作为这里的常客,他自然轻车熟路,顺着走廊直走,再左转到底后,他站在了一扇高大的纯黑色门前,然后大大咧咧地推了进去。
约好的朋友都已经到场,邵卓然嘴角挂笑,随意打了声招呼,然后径直走到了最里面。
一个少年正坐在窗台边上,一条腿半屈放着,另一条腿随意地垂下来,整个人散漫地靠着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落地玻璃。
这里的玻璃擦得过于干净,会让人恍惚间有种可以直接把手穿过去的错觉。
往下看是城市中心的俯瞰图,在流动的霓虹光彩中,行走的人渺小到几乎看不见。
就算邵卓然并不恐高,站在这旁边也有点不太舒服。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都不怕掉下去的吗?”邵卓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面色不佳抱怨道。
“你可拉倒吧,这玻璃就算是你这身板冲刺撞上去,都不会摇一下。”
白绪转头去看他,晃了下握在手里的酒杯对他隔空碰了下,眉眼间带着股躁动的矜贵。
邵卓然嗤笑了下,不再纠结这个,转而往后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他翘起二郎腿,肆意展开放在靠背上的手臂连同着宽阔的肩膀占据了大半张沙发。
然后他又环视了一圈四周,才发现了少了人:“宋佳辛怎么不来?这种局他不是从来不落下的吗?”
“你那村头是断网了吗?宋佳辛哪还有这闲心情。”正窝在另一边沙发里的戚宣移开挡在脸上的手背,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刚结束上一个场子赶过来,稍微喝多了点,还在犯恶心。
“嗯?发生什么了,他家破产了?”邵卓然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我操,神经病吧,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戚宣翻过了身,笑骂一句。
“你不知道吗?你爸下午不是还去了他们家里吗?”
白绪随口问道,他喝完杯中的酒,然后往外半举起。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少年立马起来,拿过酒瓶满脸讨好地替他倒上。
但失望的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
“我能知道什么?我爸下午一回来,不知道哪根筋抽着了,拽着我去医院做DNA比对,还鬼鬼祟祟跟我妈在扯什么,被我妈给了他一大逼兜子,折腾到现在我才溜了出来。”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戳中了白绪的笑点,缩在窗台上笑个不停,手没拿稳酒杯就这么掉到了地毯上。
价格不菲的酒液濡湿了好大一块,但他也懒得弯腰去捡。
刚给白绪倒完酒的少年又殷勤地来到邵卓然身边,神神秘秘地说道:“邵哥,我这有现场音频,你要不要听听。”
邵卓然懒洋洋地转过了头,他的眉骨很高,鼻梁挺拔,看人的目光桀骜无比,带着野性,整个人像是一条大型恶犬。
赵存被看得有点发怵,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在得到应允后打开了手机播放。
“她把所有的资产都用来支持你的事业,没有她的话,你以为你能有今天这个成就吗?”
“凤凰男。”
“就是你啊,私生子。”
“听不懂人话是吧,我是说你才是那个狗杂种。”
……
背景音是宋佳辛跟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邵卓然眉毛一挑,倒是迅速抓到了重点:“宋佳辛是私生子?”
已经听过一遍的白绪和戚宣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闻言他们露出了微笑。
事实上私生子不私生子的对他们来说真没什么,顶多是不太光彩,还是得看谁赢到了最后。
“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啊,叫什么?宋时意?”
邵卓然起了点兴趣,比起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这种直白粗暴的反而更对他的胃口。
但录音还在继续放着。
“叔,前提你那儿子得是你亲生的对吧。我假设一下,如果说是你妻子红杏出墙,你这么多年都替别人养了儿子,你还能以和为贵吗?”
听到这里,白绪别过头又开始笑。
“操,原来是这么回事,”邵卓然也笑了出来。
但和白绪那种看乐子的笑比起来,他更是带了一份凶性,他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宋时意是吧,什么时候让宋佳辛把他约出来玩玩啊。”
“毕竟好兄弟受到欺负,总得找回场子不是吗?”
房间里流转的旖旎灯光,照得这群豪门世家纨绔子弟的脸色明明暗暗,每个人的脸上神色各异,心怀鬼胎。
白绪垂眼,看着身边不断振动的手机,上面的联系人显示着宋佳辛的名字。
但他并没有去接,而是接过了旁边一人递过来的新酒杯,如同响应一般举了起来,脸上那份躁动的感觉更甚。
“那么,新的宴会要开始了。”
第11章
开开合合的大门不断地带起系在框上的风铃,细碎而轻柔的响声淹没在店员训练有素的问候中。
在又一次迎接进来的客人之后,其中一个店员用好奇的目光,透过玻璃门看向站在外面的男人。
那人穿着西装,黑色的纹身从扣紧的袖口探出,一直延伸到骨节分明的手指,颇有几分暴徒的意味。
感受到看过来的目光,他偏过头,平静地对视上去。
他有着一双浅灰色的眼睛,在高挺眉骨的印衬下,看人时奇异地混杂着温柔和阴鸷。
店员吓了一条,忙不迭低下头,权当无事发生。
也不怪他失礼,因为他已经看到好几次那个男人了。
并不进来,只是站在那,不知道在注视着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店员看到了大厅中心的钢琴架。
因为缺少弹奏的人,所以只是播放着准备好的录音。
说起来,等那个在店里打杂的少年离开这里后,就也没人会碰那架原本只是拿来装饰的琴了。
想到那场景,店员惋惜地叹了口气。
那孩子弹得实在是好听,人长得又漂亮,坐在那里垂眼演奏时,细密的阳光从外面铺洒进来,简直就是一副堪称艺术品的油画。
正想着,开门的铃声再次拂过,店员刚要点头问好,却直直地看到,原本站在外面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
离得这么近,店员才意识到,男人的身量很高,在经过时,很冷淡地瞟下来一眼,偏淡的瞳色好像映不出任何的事物。
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男人,边走边用轻浮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里面的装潢。
“我还以为是什么地方把你的魂都给勾没了,就这啊?”沈铎啧啧说道。
对于经常出入各种高级场所的他而言,这地方的装潢自然是远远不够看的。
这一点对于秦怀而言同理。
既然不是地方,那就只能是人了。
想到这里,沈铎露出了个有些暧昧的笑容,伸手肘推了推秦怀:“怎么,这是铁树要开花了吗?”
秦怀没有理他,而是非常流畅地躲开,走到前台边上。
墙面上是员工照片墙,秦怀看向最下面的一张。
照片上的少年抿着嘴,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容,秀丽清隽的眉眼间满是温顺。
沈铎几步跟了上来,顺着一起去看,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吹了声口哨:“好漂亮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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