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次被下药当众发忄青,他的脸算是彻底丢得差不多了,这么多天下来一直萎靡不振,要不是听说家里着火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真是宋时意那个杂种烧的?”他忍不住问道。
“还能有谁,那就是个疯子。”林念撩了把凌乱的头发,想到那天的场景,还是后怕,摇了摇头,“真的是疯了,你爸也疯了,居然还给那个小杂种开脱。”
“说什么,那杂种本来就有精神上的疾病?”林念通红的眼珠子一点点转向宋时意,一贯伪装良好的温婉面具被彻底撕裂,“那难道,他以后发起癫来,一刀把我捅死了,法院都还要判他无罪不成?”
说到这里,宋佳辛都忍不住流下冷汗:“爸他怎么能这么糊涂!他不也被锁起来烧吗?”
“你爸现在脑子是真坏得差不多了。”为了冷静,林念点起了一根女士香烟压惊,因为宋顾城不喜欢女人身上有烟味,这么些年下来她忍着很少抽。
“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瞒着我在外面偷偷藏了人。”
林念上上下下打量着这间房间。原本的住宅被烧毁,虽然手上有不少房产,但真正装修好能住人的,只有现在这间。
但问题是这里是宋顾城和他那个前妻住过的房子。
卧室内的婚纱合照早就被取了下去,但微微泛黄的墙面上,那块正方形的白色扎眼到根本忽视不了。
宋顾城是疯了吗,自己躲在高级病房里疗养,却让她住在这种地方?
林念气得又深吸了口烟。
宋佳辛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脸色瞬变:“那怎么办?妈你都不想想办法的吗?万一爸又在外面弄了个杂种出来……”
“就凭他,在床上不吃药都石更不起来的废物……”林念才想起来这是在自己儿子面前,堪堪打住话头,“大人的事情你别问这么多,我自己有分寸。”
“你现在和顾烨是什么情况?”林念完全顾不得矜持了,急急忙忙地问道,“最近还有没有联系?”
“你提他干什么?”宋佳辛臭着张脸。
他对外一向横惯了,本来就膈应整天眼高于顶的顾烨,尤其是那双眼睛盯着他时藏在里面那点欲望都要溢出来了。
自从上次差点被他当众扒了裤子以后,这几天倒是没脸联系他了。
“你爸是靠不住的,我们要另谋打算。”林念冷冷说道,“你得把顾烨握在手里。”
“他,我……妈,你是不知道上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宋佳辛真不想再见到顾烨了。
“都几天了!多大点事情,有什么好纠结的!”林念狠狠瞪了他一眼,“脸值几个钱,瞻前顾后的,就你这样,以后那小杂种真把我一刀捅死了,你连在他面前给我哭丧都不敢。”
宋佳辛脸色青青白白,他没想到一直对他非常温柔的妈妈一改画风,跟吃了火药一样。
“家里的股份也得争。你爸明白了就是要让宋清文继承他的位置。”林念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无比阴森嘲讽的笑容,“他倒是一点都不膈应。”
“现在我才是他的妻子,宋家就该全部都是你的,那……”
林念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余光已经看到了过来的宋清文。
她赶紧把烟灭掉。
“听到这里有摔东西的声音,过来看一眼怎么了。”
宋清文还是那副斯文清贵的模样,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但就是让人生不起可以接近的念头。
“啊,你说这……”林念几乎是下意识挤出了笑容,她的眼睛很快地漂移了一下,然后落在宋佳辛身上,“佳辛这孩子脾气一直很大,你是知道的,知道家里东西被烧完了,就跑到我面前砸东西闹。”
这口大锅直接扣了下来,但宋佳辛还没有蠢到去反驳。
宋清文温和地看着他们,对于屋里面的烟味,还有明显散落在林念脚边的碎片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没人受伤就好。”
但林念还是被看心虚了。
她逼走了原配,半途插进这个家里。原配的两个孩子,小的那个跟着走了,大的留了下来。
原本以为会很难应付,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从搬进家里的第一天开始,那个孩子居然就平静地接受了她。
不管是在人前人后,都能做到相安无事。
那双温和平静的眼睛,不管在看向她,还是宋顾城,或者是家里的任何一个佣人时,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也是个不正常的。
林念在宋清文转身离开后,随手将烟灰缸里面的烟蒂倒进垃圾桶里面。
但不管是什么神经病,都得迎难而上。
挡在前面的,就算是宋顾城也不行!
林念眼里闪过狠辣之色。
毕竟她当年缠上宋顾城,难不成还图的他那个人,图的当然是钱!
“我晚上还有个慈善晚会要参加。”林念对着镜子拨了两下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你赶紧找机会去联系顾烨。”
……飘零的雪花在风中飞扬着,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头顶还有肩膀上。
露在外面的鼻子被冻得透红,但他却是浑然未觉,只是愕然又迷茫地站在十字路口,回头向着不知道什么的方向看着。
不详的预感攥住了他的心脏,连冰冷的空气都要呼吸不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穿着黑衣戴了口罩的人从风雪中一步步走过来。
唯一的路灯在愈来愈大的雪中洒下细密又昏黄的灯光。
在终于可以看到的视野范围内,来人不紧不慢地取下了他的口罩。
露出来的那张脸让他遍体生寒,下意识就想要转头跑走。
但白绪动作更快,一把缆住了他。
被寒气冲开的血腥味冰冷地扑面而来,将他尽数包裹起来。
“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白绪冲他笑,里面那件毛衣都溅上了深色的痕迹。
“猜猜我去干了什么?”
带着手套的手掌亲昵地抚摸上他的侧脸,皮质滞涩的感觉一点点划过。
脸上温湿了一片。
他僵硬地用手去摸,是血。
“这下就真的再也没有人会帮你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秦怀。
“难过吗?生气吗?”白绪观察着他,像逗一只兔子那样试图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反应。
秦怀。
他睁着眼睛,睫毛突然间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然后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怎么还是一脸窝囊样。”白绪肉眼可见地带上了几分嫌弃,“还以为会变得有趣点。”
“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这样的窝囊性格起码得担八分责吧,兔子都比你有血性点。”
“你知道吗,你就是自己最大的加害者。”
这个世界真是疯掉了。
杀人犯理直气壮地站在他的面前,向他炫耀自己掐灭掉了他唯一的光。
离顾烨的最后通牒时间还有22小时,他妈妈的骨灰盒被挖出来扣押在那里。
条件是他得去给一直霸凌他的弟弟顶罪。
白绪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刀,然后指向自己的胸口:“要不要替他复仇试试看。”
手指在颤抖,从下而上泛起来晕眩的感觉。
明明在无人的时候默默想过要如何鼓起勇气去反抗,但屠刀真的握在手里时,却远远没能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决绝。
“你不会是觉得还有希望吧。我捅进了他的致命处,活不了了的。”白绪带着几分做作的怜惜,摇头,“现在去看的话,尸体有点温度吧。”
不知道身体是怎么做出来的反应,在听到这句话后,紧绷在头脑中的弦彻底断裂,一瞬间的空白之后,手里的刀就已经刺进了白绪的肋骨下缘。
白绪看起来也很罕见地愣住了,他往后倾倒,没什么声音地撞进雪地里。
不是致命伤,但血依然蜿蜒着流出。
他大口喘着气,心跳突然间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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