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坐上好几年的牢,等出来以后,身上有了案底,大学文凭又没了,你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继续跟在这群罪魁祸首身边,做他们的狗。”
“一辈子也逃不了了。”
就像上一世的他那样。
赵存脸色大变,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一直吊在心里的那股气是怎么回事。
之前埋藏在他心中的幼芽阴暗地萌发着。
他的心里无法自控地冒出一个念头。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不如去把真正该死的人杀了吧。
第48章
下课的时候赵存还有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
宋时意微笑着把自己手里的书递给对方:“顺便帮我把我的这份一起带回去吧。”
赵存稀里糊涂就接了过来,等沉重的教材入手,他才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时意是在向他表达善意吗?
以前总是冷冷淡淡的,不管他主动提出来要帮什么忙,每一次都会被拒绝。
他还以为时意很讨厌他,讨厌到连最基本的接触都不愿意。
每当想到这个,赵存心里就忍不住冒出阴暗的泡泡。
装什么装。
白绪看不起他,宋佳辛看不起他也就算了,区区一个半途插道过来的时意,凭什么嫌弃他。
赵存抱紧了臂弯里面的书本,嘴上却弯起了笑容:“好,那明天的课,我顺便帮你一起带到教室里面。”
好恶心,不过是把我当成了打杂的而已,居然还要摆出一副居高临下释放善意的样子。
贱人,这个贱人。
赵存保持着微笑,目送宋时意离开他的视线位置,才阴沉着脸转过头,非常小心地检查了一遍书。
到时候有什么地方磕着碰着了,不会还要在心里埋怨他吧。
因为手上捧着书,他直接回了宿舍。
门没有关,虚掩着,赵存直接用脚尖踢开。
“嗯?上完课了?”
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来,惊得赵存打了个激灵,书本直接全部掉到了地上。
白绪半靠在下铺的的床边上,他应该是才睡醒,满脸倦怠,没什么精神气。
赵存胡乱地应了一声,半跪到地上就要把书捡起来。
白绪让他多配了一把这个寝室的钥匙。
明明基本上不会到这里来,但就是很任性地一定要。
赵存知道对方只是享受着可以全方位控制自己的感觉。
不管只是想逃走喘会气都躲不过。
摊在地上的书本凌乱翻开,上面写着宋时意的名字。
局促垂视的眼睛只能看到很窄的一部分景象,做工精致的皮鞋朝他一步步走来,然后直接踩在了他的脚上,连同那本书一起。
“我一直想要问你,明明家在旁边,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去呢?”
手指被重重碾压着,传过来的痛楚让他心悸。
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白绪自己也不喜欢回家,总是呆在他那间窄小的公寓里面。
但每次就在他以为这个偌大的白宅属于他的时候,白绪就会和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着嘲讽的调笑,如同看小丑一样让他可笑的心思无所遁形。
赵存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回家当个人不好吗?那么多人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赵少爷,我还以为你应该在暗爽着。没想到还是喜欢在这里,给时意当狗。”
白绪每次在人后的时候,总是会用很轻柔地声音称呼宋时意的名字,听上去既亲昵又暧昧。
所以赵存也会跟着这么叫。
时意,时意,时意……
密密麻麻的名字笼罩着他,像是庞大的阴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甩也甩不掉了。
“绪哥,你今天的课不是应该还没有结束吗?怎么会突然来我这里。”赵存仰起头,笑容讨好地问道。
他知道白绪的所有课程安排,知道对方的人际交往关系,知道对方表现出来的喜恶。
宋佳辛嘲讽过他,说白绪打个喷嚏,他都能够感冒。
但白绪是他最大的阴影,从童年,到少年。
“我为什么要去上课啊?”白绪终于从困意中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的嘴唇开开合合,满脸居高临下的残忍笑意,“我以后一定会继承整个白氏,背后靠着你怎么也想象不到的资本,到那个时候,我只需要花钱,把那些认真读书的人招揽过来为我工作就好了。”
“倒是你,赵存,该好好读书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啊。你总不能让我开工资,去养一个废物吧。”
“还是说,你真的做狗做上瘾了?只想当一条摇尾乞怜就能得到打赏的狗?”
并且,这团阴影必将伴随他的一生。
“你一个都不姓白的外人,就别想着分到什么东西了。还有时意,宋氏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继承。”
“之前你被我关到了厕所里面,是时意把你放出来的?”白绪一脚踹在赵存肩膀上把对方踹到,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当时是什么心情,是不是觉得,哇,救世主从天而降了?”
“但他那个人,谁都愿意拉一把。”白绪半蹲下去,一把拽起赵存的头发,笑眯眯地继续说,“你还记不记得,顾烨那个傻逼因为宋佳辛在水里面救了他一命,所以才会情根深种了那么多年。”
“但实际上,宋佳辛根本就是个旱鸭子,他说自己是因为那次事情对水应激了,实在是太好笑了,你是没见到下水四肢划都划不开的样子,也就顾烨真的信了这一套。”
“那么接下来,无奖竞猜时间到了。”白绪一字一顿,“真正救了顾烨的人,究竟是谁?”
赵存不可思议地盯着白绪,试探着说出指向性非常明确的答案:“宋时意?”
“也许是他吧。”白绪歪了下头,无所谓地说道,“毕竟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烂好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烂人,他都愿意去救。”
“他当时发现你的时候,有哭吗?”白绪很突兀地问道。
赵存茫然地摇头,印在他脑子里的只有,对方灿烂又毫无怜悯的笑容。
但他的心情暗暗飘忽雀跃起来,就在不经意间,白绪给他透露了一个怎么样惊人的秘密。
宋氏相比于白氏,是后起之秀,底蕴太薄,不确定因素很多,之所以宋佳辛能够和白绪平起平坐地玩,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顾烨撑腰。
没了顾烨,宋佳辛就什么也不是了。
如果顾烨恼羞成怒反过来踩一脚,宋佳辛就完了。
赵存平等地恨着每一个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人,他都已经幻想起来,该如何一点点地,让宋佳辛惶恐,跌落下来。
还有白绪——
姓不姓白都无所谓了,只要白绪不在了,白氏就是他的了。
时意说得简直太对了。
赵存蜷缩起身体,任由白绪,在讲完这句话后突然发癫,一脚又一脚地在他的身上。
但这份疼痛和往常不一样,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的很想笑出声音来。
发泄过后,白绪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恢复了平时里那副人模狗样的样子。
“在你室友来之前,记得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白绪离开之前,搭在门框边上,笑着回头说了句,“当然,如果你想多一个人心疼你,也不是不可以。”
天已入夜,路灯一盏盏打开,照耀着无人的长路。
他带宋佳辛他们回来玩的时候,总是去的白宅。
那群人知道他有个秘密基地,几次开完笑想要过去看看,但都被他给拒绝了。
这里的小区比较偏,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他放着好好的豪宅不住,非要待在这种鬼地方。
他已经快要到达楼下了,手指伸进衣兜里面,漫不经心地找着钥匙,手指缠上钢圈,掏出来随意地转着。
突然间,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
昏黄的路灯下面,宋时意安安静静地靠在边上,细密铺下来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副温暖的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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