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宝不知怎得眼睛还红了,此时挂上哭腔,在杨砚青催促声中还抢着道:“郎中只让给夫人加床被子捂腿,没想到少爷竟是脱光衣裳用他自己身子来给夫人暖腿。”
真是要了命了,咋就听着这么别扭,咋就听着自己像个色狼!杨砚青心说这宋小宝该不会是隐藏大反派吧!
在轰走宋小宝他们后,杨砚青脸都白了,挪回床边愣是没敢抬头,“那个,夫人莫要听小宝胡言,昨夜是小五在池中扶着夫人......”
“你的嘴......”墨踪忽然开口,“可还疼?”
“啊?”杨砚青一懵抬起头看了墨踪一眼,见温柔阳光此时在墨踪脸上潋滟起舞,而他眼中那汪圣洁的湖水似也闪着无数光斑,面对这夺人心魄的一张脸,杨砚青的心迷迷糊糊地漏了一拍。
墨踪想起昨晚的事了?
“嗨,不疼。”杨砚青偏头舔了舔嘴唇上的伤,脸上遽地热了起来,局促地抬手蹭了下嘴,再回头时又想帮着墨踪缓解尴尬,“哦,昨晚夫人那是因为喝多了酒才会......才会。”
“不因喝多了酒,是我想亲你。”
第六十九章 想和他亲热
经宋小宝一番提醒墨踪想起了昨夜在池中发生的事。
他隐约记得朦胧之中有人吻了他,还把舌头伸入他嘴中挑,弄,当他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竟和曹砚青赤身裸体互相依偎,曹砚青似乎是想和他亲热......
墨踪当时想起了宴席发生的种种,心里升起一股怨气心底更是一揪揪的疼,再加上失血过多浑身无力和腿上疼痛交杂一起,墨踪一阵猛烈咳嗽起来,随后墨踪忍不住问出“你是不是跟他好了”,而在听到曹砚青说一切只是误会,墨踪将信将疑心里也没半分好受,反倒酒劲上头莫名窜出一股邪火。
墨踪看着眼前红唇沾露肌若凝脂的曹砚青,内心邪火霎那冲破头顶,他欺身上前搂住曹砚青扣下了一个吻,这个吻像是一种啃噬,一种发泄,更是一种侵占。
墨踪脑子已不再清明,不停盘旋着要把曹砚青据为己有的唯一念头,此时的他神迷意夺、肆无忌惮亲着曹砚青,在他不慎把曹砚青的嘴唇咬破,尝到一丝血腥后墨踪心中欲火反而烧得更旺更强烈,他也只停了片刻,便又急不可耐亲上曹砚青白皙的脖颈。
柔软触感让墨踪刹那头皮发麻,墨踪猛又想起曹砚青被梅赤抱在怀里的样子,一股滔天妒火骤然冲破了喉咙,“你若背叛我,我便咬断你的脖子”。
墨踪现在回忆起来都难以相信自己昨夜竟这般极端和鲁莽,莫非自己心底竟还住了个洪水猛兽不成?
墨踪扶额,这一切定是因为自己饮酒的缘故,但下一刻,墨踪听到一人脚步声自远而近又停在了卧房外面,墨踪心底妒火只一瞬间又熊熊窜上了天。
在宋小宝和小五出了卧房后梅赤仍没进屋,也故意不让那二人进屋禀报,梅赤依旧在外面默默站着。
墨踪鬼使神差当即脱口而出了那句“你的嘴,可还疼”,而在曹砚青把墨踪一切反常行为归咎于饮酒缘故时,墨踪反倒故意挑衅屋外的梅赤不由自主当即反驳道:“ 不因喝多了酒,是我想亲你”。
话音才落梅赤果然一扬纱幔周身黑气进了屋,面对梅赤一双猩红肃杀的凤眼,墨踪自己都不知自己迎上去的是一双更加阴厉更加凶狠的眼眸,他忘不了昨夜被亲兵放血那一刻,他亲眼看到了不远处的梅赤给亲兵首领递过眼色。
*
杨砚青在听到墨踪那一句“是我想亲你”时脑子瞬间打了八百个结,怎么都转不过弯儿了,而在梅赤进门那一刻杨砚青才终于想明白。
更在听到梅赤进门后劈头盖脸的一句“他亲你了?”后,杨砚青更是心里明镜,心说要论助攻还得是夫人呐,真是好战友!
杨砚青自顾眨了眨眼,看着梅赤添油加醋地回应道:“哦,那个,昨夜我陪夫人在后花园泡沐兰汤,这夫妻之间亲亲我我岂不正常?”
“曹砚青!”梅赤的声音都在发抖下一刻却朝床榻上的墨踪冲了过去。
杨砚青吓得一个踉跄抢先扑到墨踪身上,反被墨踪伸出的左臂顺势揽入怀中,墨踪搂着杨砚青,凶厉眼风依旧直直剜在梅赤身上。
“放开他!”梅赤边说边要上手,杨砚青哪里肯让,立刻在墨踪怀里翻了个身,大张着手臂把墨踪牢牢护在了身后。
“青青。”梅赤青筋暴起双目血红,“他是邪祟,你是被他迷了眼!”
“梅兄。”杨砚青深深吸了口气,“我昨晚已同你说过,我喜欢墨踪,喜欢了八百年,他不是邪祟。”
杨砚青边说边转头看了墨踪一眼,见墨踪让人背脊发凉的眼眸竟又变回清泉般澄澈。
墨踪此时从身后抱着杨砚青依旧没松手,杨砚青转头时二人的头轻轻碰了下,鼻息交融一起,杨砚青脑中刹那又冒出昨夜热吻的场景,心中一阵撞鼓,立马转回头看向梅赤,脸上不自觉冒起热气,“他是我心里的神,唯一的神。”
话音一落,墨踪搂在杨砚青身前的手反倒似受惊般收了回去,杨砚青尴尬地轻嗽一声没再回头,局促地从墨踪怀里坐直了身子。
对面的梅赤注意不到这些,杨砚青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一下下捅进他心窝,梅赤喉咙里像滚了毒,哽咽三番还是一句话也再没说出口,木讷转身丢魂失魄般出了屋。
梅赤走后,卧房内沉寂下来,又是杨砚青跳下床率先轻咳一声开了口:“夫人今日瞧着比昨夜气色好了很多。”
一提到昨夜,墨踪的耳根遽地红了,他没回应杨砚青的话,而是兀自撑起身子坐上轮椅去了紫檀桌边,瞧样子是又要提笔写字。
杨砚青心里一声“姑奶奶”立刻十万火急冲到墨踪跟前一把夺过了笔,“不行不行,夫人手腕还有伤,今日夫人什么也别做,就好好休养身子。”
墨踪此时正垂头看着桌上宣纸,仿佛从纸上都能映出他火红的面颊,墨踪又想起自己之前脱口而出的那句“是我想亲你”,却没深想这话一旦在曹砚青面前说出口便也意味着自己同他表明了心意。
再一想起曹砚青刚才当着梅赤的面又郑重其事说了一遍他喜欢自己,而且他昨晚竟也跟梅赤说过一遍,看来自己是真的误会他了。
“他是我心里的神,唯一的神”,墨踪的嘴角再也忍不住微微扬了起来,他万没想到之前好似万丈高怎也逾越不过去的险峰竟就这样凭空消失,二人之间不会再有误会,如今也已心意相通,似乎一切都在这一刻圆满了。
墨踪整个人如浸蜜中,经过太久的折磨,他此刻终于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快乐。
“嗯。”墨踪倏地抬头看向曹砚青,头一次注视着曹砚青的眼睛冲他展露出了笑容,“好。”
墨踪发现曹砚青的眼睛在那一刻像是镶在自己身上一般,整个人僵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墨踪没再躲避曹砚青的视线,而是笑容更甚直直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不知怎得,墨踪忽然想起曹砚青刚才说昨夜陪自己泡沐兰汤,还说夫妻间亲亲我我也正常。
看来自己没猜错,他昨夜是真的想同自己行欢......
墨踪下一刻又蓦地回忆起曹砚青丰润的嘴唇,白皙的脖颈,墨踪骤然间头皮发麻,下面遽地膨胀起来。
墨踪蓦地偏开头还是躲开了曹砚青的视线,喉咙不停吞咽摇着轮椅去拿茶壶。
一旁的杨砚青如梦初醒,差点儿没彻底陷进墨踪的笑容里,他见墨踪去找茶壶便赶紧冲上前帮墨踪把茶水倒上,而后又迅速拿起外套轻轻披到了墨踪身上。
“今日我不去画院了,就在屋里陪着夫人,待夫人喝完茶我就陪夫人去床上躺着。”
墨踪突然呛了口茶一阵咳嗽起来。
“夫人怎得总咳嗽,回头我再让府医给夫人药里添几味止咳的。”
杨砚青边说边上手帮墨踪轻轻拍着背,待墨踪不咳了,又擅自推着墨踪的轮椅往床边走,“夫人还是快回榻上歇着吧,我就在床上陪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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