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服务太……太周到了。叶尤州当即一股羞躁窜到了脸上,二话不说就开跑。
“小魇兽!别跑啊。”
“遭了,怎么办?要不用捕兽网吧?”
听到妖修们要拿捕兽网捉他,叶尤州两条小肥腿迈得更快了,恨不得再快一点,再……
“……啾。”
叶尤州撞上了一道人墙。
他揉着鼻子向上看,正费力抬头,就被抱到了怀中。
熟悉的气息包揽着他,是……师弟。
“身上。怎么湿了?”
说话间,叶尤州浑身已恢复了干爽,温自怜的目光转而看向前方——前方是正追着叶尤州赶到的妖修们。
妖修们自然也看见了温自怜,她们不再前进,略显僵硬地呆在原地。
在她们目光交接时,叶尤州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妙,正当他怀疑自己在忧心些什么时,温自怜出手了。
叶尤州甚至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但等他反应过来时,面前的妖修们已被击退几米,寒光四射,一息之间,那群妖修们突地抚胸撑地,修为差些的那个更是直接吐血倒下。
空中扬着肃杀的气息,风带起温自怜额前垂下的墨发,他冷着脸,花容上已然掺着一层怒意。
师弟他……竟起了杀意。
叶尤州愣神地向他看去,目光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眼前的雪白脖颈上,正隐隐闪烁着金色印记,长方形的像是一本本小经书的印记争先恐后地在这段修长白净的皮肤间冒出。
是……功德印。
这是坤山宗对犯下大过错的弟子们施下的惩戒印,此印意在约束罪过弟子,直至弟子赎罪后,方可消失。
只是,打伤妖兽这事居然会触发师弟身上的功德印。这意味着,在这之前,师弟很有可能在魔宗进行了一场屠杀。所以师弟才会一对妖兽动了杀意,就触发了功德印。
如果不是屠杀这种程度,根本不会让师尊设下这等惩罚。可是,师弟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尤州脑袋有些沉。
应当是谈完话不久,焦符也在不远处,见到异状,他赶了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焦符仍是一袭万年不变的缟素白衣,但今日衣摆处却是绣了几朵桃花,为了迎合谁,不言而喻。
地上妖修们伤势惨重的状况令焦符诧异,他俊秀的脸上迟疑不定,但转眼看见温自怜脖颈上的印记,他放软了声调,“自怜你……”
注意到温自怜怀中的魇兽后,他眼底微沉,只是还未说些什么话,温自怜便以剑隔开二人的距离,眼里没有温度地看着他。
“焦宗主,我奉师尊之命来白云间赎罪,除此之外,你我之间毫无瓜葛,今日无,日后更是绝无可能。如若你执意纠缠不休,我断不会手下留情。”
美人眉峰间的冰刃几乎将焦符刺伤,他站在原地,艰涩开口,“是不是昨日送去的傀儡,你不满意?”
温自怜再也不看他,他收剑离去,“望焦宗主自重。”
目睹了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后,叶尤州探出脑袋,悄悄回头看。
焦符白净秀气的脸上笼着一层阴翳,他直直地看着温自怜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没有半点方才流露出的温情。
叶尤州收回脑袋,既不是什么善茬,又何必惺惺作态。
……
功德印带来的惩戒应当是疼痛且钻心的,叶尤州一路上都在观察师弟的反应。
可温自怜一路上并无任何异样,只是他悄悄藏在一旁握着剑柄的手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一路上,温自怜共前往了三处妖兽窟。叶尤州猜测这可能是功德录上的赎罪条件,他忐忑着师弟会不会突然晕倒过去,但显然他是多虑了。
在他都要昏昏欲睡时,温自怜收服了最后一只妖兽,随后又召出了巨蛟。
许久不见天日的雾映难得被放了出来,它兴奋地朝主人扑了过去,可是还没沾到主人的边,就迎面砸来一个笼子。
雾映耷拉下脑袋,利齿叼住装着妖兽的笼子,认命地打算跑腿。只是临行前,瞄到窝在主人怀中的魇兽时,它愤怒了。
它纵身一跃,试图给这争宠的灵宠一点教训,这气势汹汹的一跃在半空时被人一脚踹开。
“滚开。”冰冷的语调和这差点把它踹废的一脚登时泯灭了雾映所有的小心思,它幽怨退去。
突然发现自己得了师弟专宠的叶尤州沉默: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第85章 封禁解除了
坐云轿回宗时,天色已暗。管理云轿的修士正要下岗,接待的最后一位客人是位赏心悦目的美人时,心情总是愉悦的。
“白云间那地方毕竟鱼龙混杂,温修士频繁往返于此,倒是辛苦。”
“做错事,总要有惩罚。”
比起传闻,意外的好说话。
“……也是。”
修士难以免俗地多看了对方两眼。润瓷的肌肤,冷淡的眉眼,光看脸,谁都会觉得这是块易碎的玉。待视线顺到那握着剑柄的手时,任何杂念都随之消失了。
当初正是这人,握着这柄剑,硬破了华庭真人的结界,只身闯到魔宗,几乎杀穿了白云间。
关于这事的缘由,宗内传闻颇多。一说是檀阴旧部造次,大批僵人祸乱世间,平息僵人狂潮的阵法缺个阵眼,而这阵眼正是温修士。同门师兄不忍心爱的师弟为此丧命,代其入阵,魂销命陨。
温修士冲冠一怒为蓝颜,杀尽魔修以此泄愤。
二说是白云间宗主曾幽禁温修士,此次魔宗事迹败露,正好给了温修士报仇的机会,借入障之由报复魔宗。
显然第二种说法可信度更高,第一种这为爱献身的戏码,早几年的话本里都不这么写了,老套、恶俗。
“怎么不见那只小魇兽,是偷跑去哪儿玩了吧?”修士没见到那只毛色漂亮的魇兽,有些可惜。
话落,修士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多嘴。方才瞧着还好说话的温修士发现灵宠不见后,气压骤降,白皙的颈项上浮出了淡金的小经书。
修士倒吸了口气,小心地吞咽口水,再抬眼,眼前已空无一物。
*
跟了师弟一天,终于找到机会开溜,叶尤州马不停蹄地往药园跑。
药园内的弟子只看见一团粉球迅速跑过,眨眼不见。
“啾啾啾!”
丰泄水低头,小魇兽活蹦乱跳,手舞足蹈,卯足了劲儿地吸引他的注意力。这小东西一来就拍开了他手上的书,站在他大腿上耀武扬威似的。
弯腰捡起地上的书,丰泄水抖抖灰,很遗憾道:“虽然你很可爱,但我不喜欢带毛的生物,换个人撒娇吧。”
叶尤州:“……”
袖口被拽咬着,丰泄水被拖拉到桌边。短小的爪子印了墨汁,在还未作画的宣纸上胡作非为。
“别太淘气了——”丰泄水挥手就要挡开这只胆大的灵宠,抬起的手却停在半空。
宣纸上的字迹虽是杂乱,但勉强能看出是个“功”字。后面那个字,写了一半又被涂掉,画了个长方形。
“功德印?”魇兽的眼睛陡然变亮,丰泄水捏着它的后颈将它提起,若有所思道:“你是他的灵宠?”
“有灵宠能开化到写字这地步吗?……不对,已开化到这种程度,不可能还是兽型。”丰泄水打量着手中的魇兽,叶尤州有种不妙的预感。
在被丰泄水丢进药池时,叶尤州发出了果然如此的慨叹。换了三轮药浴,被迫吞下十来种丹药后,丰泄水终于摇头放弃。
“催熟丸竟没有任何作用,看来只是初具灵智,还不曾开化。”
魇兽有些奄奄一息的模样,被谁折腾成这样的,显而易见。
丰泄水到底还是有些良心,他拿了锦囊系在魇兽身上,嘱咐道:“功德印以梵文警示,燃梵火惩戒。法器无法隔绝抵御,吃些清凉丸降降火吧,别无他法。”
折腾了一会儿功夫,叶尤州溜回来时,夜已深。他从窗户里翻进去,滚了几圈才停住,摸摸锦囊还鼓着,这才往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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