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次事毕,我有一事想说与师兄听。】
师弟的神情怎么这么郑重?颇有些要说临终感言的意味,莫非是自己把情况说的太严重了,师弟过于忧心了?
【师弟,虽说焦符修为深不可测,但在他手下撑几个回合脱身还是不难,师弟不必过于担忧。】
【关于魔宗密谋之事,我打算稍后去魔宗内的藏书阁看看,坤山宗内关于移魂复生之事记载颇少,魔宗内想来应存有此类书册。】
温自怜不置可否,他从怀中拿出了块翡翠绿的玉石。玉石色泽碧绿,光滑细腻,呈圆形,中间挖出了个小圆,小圆中穿了根红绳。
【此乃平安扣,意在祈福庇佑,护主平安。我想将此物赠与师兄。】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师弟被焦符所困,他也只能袖手旁观,静观其变,实在是没脸收下这东西。
叶尤州道:【师弟,此物还是算……】
温自怜打断了他,【焦符暂且不会对我动手,师兄却是一人在魔宗内寻探,每一步皆是凶险难测,与在刀尖上行走无异。还望师兄收下此物,否则我实在难以安心。】
师弟真好,叶尤州感动得几乎要哭了。可惜他面上只能平淡地点了下头,想多做些表情表达感激都只能瘫着脸牵了下嘴角。
这平安扣看起来就是寻常的一个护身符,与街边两灵石一个的没什么区别,师弟都这么说了,叶尤州只好收下了这平安扣。
【师弟,那我先走了。】
叶尤州正要走,又被师弟轻轻抱了一下。叶尤州心下有些讶异,看来今夜之事对师弟的刺激很大。
叶尤州又是拍了拍师弟的背,他听师弟低低传音道:
【师兄,回见。】
师弟这模样怎么有些像是三师兄养的小花猫?
三师兄常年在外游历,养的小花猫被他丢在了宗内。好在小花猫是个自然熟,宗内谁走过去了,都十分亲近地蹭上去,或是轻轻地扒着人裤腿,又或是撒娇着拱拱小脑袋,就为了讨口好吃的。
师弟舍不得他走的样子,活像是撒着娇不肯放人跑了的小花猫。
叶尤州心下轻笑,他像是揉小花猫那般,轻轻揉了揉师弟的发顶,又替他将飘至胸前的白丝带顺到身后,传音道:
【师弟只需静候佳音便可。】
被揉了头发的温自怜一滞,他垂下眼帘,敛去了神色。
*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焦符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他语气不善地问着身边的小妖童,“祖凛在哪?”
小妖童心里咯噔一下,宴厅那时候焦宗主那一掌就将祖大人拍得够呛了,焦宗主这是还要找祖大人出气啊?
小妖童咽了口唾沫,“回宗主,自宴会后,小童未曾看见祖大人。”
焦符闻言眉间紧皱,他挥袖而去,肩上的白羽随之抖动,彰显着主人此时的心情极度不妙。
小妖童瞥了眼一旁紧闭的房门,心道这可真是清欢宗内的无妄之灾,为了这美人,焦宗主竟会发这么大的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
叶尤州万万没想到,哪怕是变成个小妖童问了路后,他也迷路了。
方才的小妖童得知他要去藏书阁时,眼珠子都亮了,仿佛看到了小妖童中出了个爱看书的是个多么宝贵的存在。小妖童告诉他,往前直走,再左右左就到藏书阁了。
叶尤州按着他说的,往前走,左右左,然后……然后他就迷路了。眼前的阁楼确实气派恢宏,可惜怎么看也不是藏书阁,倒像是哪位大人物的住处。
比之其他阁楼,这幢阁楼前还有个用阵法维持着的自动喷泉。喷泉外圈设计成了花朵的形状,瓣瓣花瓣雕刻得十分逼真。
这花看着像是桃花。
绽开的桃花底座上屹立着一座雕像,雕像目若稠雾,面艳桃李,眉间一抹朱砂鹤印,翩然若仙。
这雕像怎么像是师弟?叶尤州有些不妙的预感,心中刚有了些想法,一旁的厢房内便传来一阵哀嚎。
叶尤州心下一动,他扑闪着翅膀飞入了厢房。
屋中一站一跪着二人,站着的那人白净的面容上带着薄怒,他轻扇着手中的折扇,投过去的眼神藏着刀子般。跪地的那人额间布着细汗,他的右臂被三道桃花花瓣状的飞镖刺穿。
这二人正是焦符与他的得力下属祖凛。
只是,他怎么看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不妙,和先前宴会上的模样天差地别。
祖凛捂着受伤的右臂,妖邪俊美的脸上带着不服气的倔强,“属下实在不理解宗主所为,这温自怜是坤山宗的人,更是杀害檀宗主的华庭老头的亲传弟子。此次温自怜自投罗网,我本以为宗主将其关押,是为了羞辱他一番。
今夜我不过是派了几位手下好心教导其如何服侍宗主,宗主不该动如此大的怒火。宗主此番护他伤我的行为,莫非是真对他动了情?”
白云间无人不知焦符迷恋温自怜,只是一来魔宗与坤山宗向来有壁,二人根本接触不到,便是焦符有意,二人之间也几乎没有交集过。二来魔宗内对于焦宗主此举,只当是和旁人一般,沉迷温自怜的美色罢了。
这般耽于美色的喜欢,实在是无伤大雅,不足一提。但今夜看焦符的态度,祖凛怎么觉得宗主不像是玩玩,倒像是真要将这人供起来般。
见自家宗主沉默了,祖凛又道:“宗主可是忘了檀宗主当年是如何待宗主的?还是忘了咱们宗同坤山宗的不共戴天之仇?”
焦符坐回了位上,眉眼间有些焦躁,“此事不必由你提醒我。”
焦符的态度有些软化,祖凛又道:“檀宗主复归之计已迫在眉睫,待檀宗主复归,一统这修真界后,宗主还怕这美人还会跑了不成?”
听到这话,叶尤州一凛,果然,魔宗果真是在策划复活檀阴之事。
“我心中已有了定夺。”焦符似乎不愿再继续这一话题,他扔了瓶丹药过去,“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但温自怜这人,你若是再动,绝无只是伤着胳膊如此简单。”
方才劝了半天,怎么还不见起效?祖凛有些急道:“宗主,您不该感情用事,多年谋划,苦心经营,若是栽在了美人身上,起非有些可笑?”
“下去。”
祖凛还欲再说,却听焦符冷斥了一声,“我说,下去。”
祖凛不再多言,他拿起地上的丹药,捂着右臂撤下。
出门时,他恰巧擦过了一黑肤美人。
流张着红唇,见了祖凛的惨状,她唇边露出抹笑,声音甜得拉丝,“哟,咱们小凛凛也有不受人待见的一天啊?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小凛凛也会有中小宗主桃花镖的一日?”
看见来人,房梁上的流萤虫绿豆眼有些懵懵的,流怎么也在?
祖凛显然也没料到对方在宗内,他自动免疫了她的打趣,有些稀奇,“你也有老实待在宗内的时候?”
提到这个,流有些哀戚戚地缠上祖凛的左臂,嘟着唇哭嚎道:“还不是近来遭人欺负了,现下都不敢出宗,只能窝在宗内修行养伤了。”
流在外勾搭时可谓劣迹斑斑,双修完就一言不合将对方给杀了,在外结下了不少仇家,此番受了重创,自然不敢出宗潇洒。
祖凛扯回了胳膊,“吃了次苦头,你才知道收敛些。”
“是是是,还是得听我们小凛凛的话。”流像是丝毫没听出来嘲讽,见祖凛要走,她顺手拔出了那三枚桃花镖。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痛得祖凛唇间一白,他看向拿着桃花镖盈盈浅笑的流,“你……”
流将桃花镖随手一扔,笑得很是无辜,“小凛凛一看就是头回中镖,小宗主这镖上有毒,若是不早些拔掉,我怕小凛凛还未回屋,就要晕在路上了。小凛凛若是晕了,那我可要心疼坏了。”
祖凛冷冷瞥了眼对方,背后展开了对黑翼,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中。
流拍了拍手,进了屋,“小宗主找我何事?莫不是终于想通了,想同小女双修了?”
焦符笑了笑,“流姐姐不要同我开玩笑了。”
流十分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心情不错地端起一边的茶盏,小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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