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傻鸟虽是八卦了些,但也不至于惨遭师弟如此追杀吧?这都追了有小半个时辰,快跑遍整个飞天镜了。
心中虽是这么想,但叶尤州却没开口,因着扣在他腕间的手冰凉刺骨,还挺用力。他还是乖乖跟着师弟,然后在师弟起杀心时,搭救一把这只可怜的傻鸟吧。
傻鸟吓坏了,从来没人这么大阵仗的追过它。一路上,它就没停过,眼见着飞得越来越低,在快要脱力地撞向地面时,它一脚落在了一棵连.体树上,似是终于找到了家般。
这棵树的一边是正常生长的粗壮树干,枝繁叶茂,顶如华盖。而树干的二分之一处却黏连着另一棵只剩下一半躯干的树,这树没有根,凌空生长,却与另一棵树紧紧相连,竟也还活着。
剑光闪过,傻鸟吓得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它捂着身子,发现没察觉到疼痛,它抖抖索索地睁开眼,暗橙的扁豆眼中映出面前的一幕。
朱唇皓齿的少年手执一截枯木,墨画似的眉眼低垂着,娓娓道来:“这些日子路岛主曾在品茶时提过,飞天镜内有一树,独栖鸟只落脚于此树。此树又名鸳鸯树,树如其名,两树相伴相生,世世生生。鸳鸯树树皮可入药,汁液可解百毒。”
叶尤州了然,难怪师弟对这傻鸟穷追不舍。
“至于树枝……”温自怜一顿,目光直撞入对方眼中,眼底浮起些执拗,“此树枝又称连理枝,取一截食下,可梦相思之人,可解相思之苦。”
“师兄可入我心境,探我识海。如若我梦中之人确是师兄,师兄可还会在我面前提及旁人?可还会将我推与旁人?”
温自怜抬手,手上的连理枝却被另一人夺过,他略惊着看去,凤眸中情绪不定,“师兄,你为何……”
叶尤州囫囵咬了几下便咽了下去,这树枝看着挺硬的,却入口即化,嚼着有些像是薯条,脆生生的,不过吞的太快,没尝出什么味。
至于为何抢在师弟面前吃了这玩意儿,他是真的习惯成自然了,天天挡酒挡药的,现在一看见师弟吃什么东西,他都不敢移开目光。万一这东西又有什么后遗症,那师弟都要被毒成个小毒物了。
吃了好一会儿,叶尤州也没察觉出什么不一样。他眨巴了下眼,面瘫脸上泛着些迷茫,“师弟,好像没什么用?”
话音刚落,耳边倏地传来声响。这声音离得很远,却像是圈圈旋转的万花筒,越转越近,越转越清晰,直到这声响渐渐贴近他的耳畔。
“师兄。”
叶尤州抬眸看去,少年生得世间无二,容貌极盛,一身剑宗服制的黑袍更衬得肌肤赛雪,朱唇皓齿。
是师尊新收的弟子,小十七。听说主角才入宗就引起一阵不小的波涛,万人迷主角的魅力不容小觑。
看的叶尤州颇为感慨,书内洋洋洒洒的大篇幅关于主角容貌的描写真的没有白写。
叶尤州点头回应,脑内混沌了一下,随后想起自己是到了时辰,要回屋打坐了。可不知为何,在少年擦身之际,他拉住了对方。
温自怜停下,有些不解,“师兄有何事?”
仔细一听,叶尤州才发现对方气若游丝,丹唇上留着深深咬下的齿印,此时也似压抑着什么的微拧着眉。
叶尤州心内说着不必多管闲事,可双手却不受控地拉开了对方的衣袖,一段雪白映入眼帘。皓白的玉腕上却缠着只小银蛇,绞得腕间几乎要皮开肉绽,看着便一阵生疼。
叶尤州眼中一凛,“这东西……”
他总觉得自己见过这东西?可哪里见过,又不太想的起来。
还在细想,温自怜已放下衣袖,避开了他的手,“是我无能,中了旁人的邪物。”
温自怜几乎是咬牙说完这句话的,手上的银蛇越缠越紧,他眼底沉如墨色,手腕死死捏着银蛇,才走了一步,却又被叫住。
“师弟,我有办法。”
叶尤州拿着金蟾蜍引出了银蛇,又替对方输送了些灵力,动作熟练的他都有些怀疑自己。
温自怜轻揉着手腕,他低垂着眼,轻声道了谢。
因着这事,叶尤州开始注意起十七师弟,本该闭关的日子里,一得空,他便会关注十七师弟的动向。
这一关注,他便发现除了这银蛇外,主角的日子过得简直离谱,出个门被百人围堵都是小事,时不时就要被人壁咚,十天半个月里,他好心替主角挡下了十杯酒,阻拦了不下二十回的见色起意的告白。
当初看书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这么离谱。许是这时候主角还有些青涩,还不知如何应对这些狂热粉。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叶尤州开始每日监督起主角每日的练功,抓对方练功比自己练的都勤快。
这日已是日上三竿,校场上,叶尤州还没等到对方过来,正要打道回府,余光中少年逆着光缓步走来。
温自怜周身还泛着层水雾,一头墨发也未束起,白丝带在手上扯了个结,下巴处还滴着水。
师弟又去玩水了?
叶尤州不明白自己为何说“又”,但被鸽了练功,他面上不太好看,师弟走近后,他才发现他们二人靠得有些太近了,师弟几乎要将他逼至墙角,身上的水汽也好似沾上了他的衣服。
叶尤州微凝眉,“师弟,已到了修行的时刻。”
温自怜垂着眼,长睫投下半扇阴影,“这里只我与师兄二人,师兄不必如此作态。”
湿热的呼吸逼近,“我早已知晓师兄的心意。”
心意,什么心意?叶尤州心下觉得不妙。
白丝带绑上了腕间,打了个漂亮的结。叶尤州愕然,“师弟,这是……”
不知被碰了何处,叶尤州噤声。温自怜打量着他的神色,一丝不漏地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师兄如此护我,又如此待我……”温自怜捏着对方染上霞色的耳垂,看向对方,“师兄也喜欢我吧?”
喜……喜欢什么?叶尤州还想反驳,唇上骤然被堵住,一手先是在他后脑轻轻摩挲着,渐渐地开始不满地用力将他压下自己。
……
叶尤州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的喘息声能这么挠人,轻轻的,带着点娇意,还有些低哑。
*
醒来时,叶尤州发现自己在一处山洞内,地上铺了软毯,他正枕在一人腿上。察觉到这个姿势后,他猛地一个起身,瞬间蹿地离对方三米远。
温自怜因着他的动作眉间一皱,他看向不远处恨不得面壁思过的仙君,目光从对方如染布般浸红的耳朵上掠过,状似轻松地问道:“师兄可是有梦见谁?”
“没有。”叶尤州几乎是以秒的速度答道。
温自怜微怔,他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眼眸微动,“师兄为何不看我?”
叶尤州还在装死人。
“还是说,师兄不敢看我?”
叶尤州的视线只敢放在自己的鞋尖上,心内如鼓击鸣,脑内止不住在想:完了,他完了。
气氛微妙着,洞内进来了一人,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叶尤州,你终于醒啦?”路渡雪说完才发现二人之间的古怪,她看了看二人,疑惑道:“你们吵架了?”
第73章 不许撒娇了
路渡雪还没再说几句,就被一道掌风给毫不留情地隔出了山洞,一道水雾结界施下,彻底切断了她探究的目光。
吃了顿闭门羹,又回味了下方才洞内的氛围,路渡雪也不在乎形象不形象的,在山洞外大喊了一声,“叶尤州!你可不许欺负温修士,不然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娇俏又暗含警告的少女声从洞外传到两人的耳边,温自怜设下结界后便走到了叶尤州身边,闻言他看向对方,凤眸中闪过些什么,他轻声询问道:“师兄会欺负我吗?”
叶尤州还低着头,这次不盯鞋尖,改盯对方下摆上的白鹤了。他还没从那梦境中回过神,只干巴巴地顺从答道:“自然不会。”
“不会?”温自怜不置可否地重复了一遍,随后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又凑近了一步,“师兄不欺负我,是师兄识大体,不计较。我自问气度不如师兄,还有些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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