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绥又出了个八条,咬下半口苹果,嚷嚷道:“怎么还没上菜,小爷快饿死了!”
二牛一看墙壁上的挂钟。
“大人别急,马上上菜了,监狱三四千年没开这么大的火了,你一回来锅都要从头到尾刷两遍呢!保准给你伺候得白白胖胖的!”
祈绥只注意到前半句话——
三四千年?
那这锅得多久没洗了啊?
“行吧。”祈绥勉强接受了这个借口,一出牌,“四筒!”
几个人打得正热火朝天,681在旁边喵喵喵地叫个不停充当气氛组,这时牢房的门被敲了敲。
七个厨子齐齐上阵,其中一个站出来拿出空气弹,一炸,出现了张玻璃桌。
剩下六个人轮流上前,将手中的菜肴餐碟放在了桌前,再一弯腰,“祈绥大人,祝你用餐愉快!”
“愉快愉快,你们走吧。”
祈绥还在摸牌,丝毫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等啃完苹果,视线往旁边一扫——
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白豆腐煮白菜,清炒茄子,西红柿炖番茄,小蘑菇炒大蘑菇……?
样式都很清淡,根本不是大鱼大肉!
祈绥恼火,拍下一个六筒。
“你们监狱长是不是换人了?怎么现在吃的这么寒碜。我的烤乳猪呢?我的大闸蟹呢?甚至没有九道菜,只有六道!”
大头嘿嘿笑,给他递上一双筷子,“祈绥大人你尝尝,不好吃我去骂他们!万一好吃呢……”
“一看就不好吃。”
“哎呀大人你试试嘛。”
“对啊大人,万一只是做的不好看,其实好吃得超级无敌螺旋升天呢!”
几个人在耳边嗡嗡嗡的,祈绥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牌,一低头,脸上的白条纸飘啊飘。
他又瞄了眼周围的饭菜,接过筷子,“要是不好吃,老子把你们扇成三生三世都是陀螺。”
大头、二牛、三鬼:“……”
就见祈绥随手夹了一筷子,眉头皱着,嫌弃地喂进了嘴里。
嚼了嚼,稍稍一顿,看向面前的三人。
“味道怎么样,大人觉得好吃吗?”
祈绥一撂筷子,牌一掀,冲上来就要揍人,“不好吃!哪儿请的厨子,小爷不是说了要山珍海味!什么玩意儿做的也敢拿给我!”
“啊啊啊等等啊祈绥大人!”
“祈绥大人息怒!息怒啊!”
几个人绕着桌子又躲又闪,监狱里乱成了一团,喵喵喵的声音叫破了天。
监狱外突然走近脚步声,每经过一个地方,外面的一层层禁制随着来人消失,去往无阻。
“绥绥。”
清凌凌的一声,祈绥还一手揪着一边人的耳朵,半空中的动作陡然一僵。
愣愣地抬起了头。
“…褚,褚辞——”
祈绥喉咙哽住,动作倏地一松,手底下的两个人捂着耳朵龇牙咧嘴地溜出去。
顺便抓起了角落里看戏的小猫咪。
最外面的大门一关,聒噪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祈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明明此刻自己应该有很多很多的想法。
但他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对方上前,祈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靠上了侧边的墙,嗓音微颤,“你别碰我。”
褚辞眼里一闪而过晦涩的光,他不动声色地抬手,将少年脸上的纸条一根根地撕下。
唇角翘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
“我看到他们几个脸上贴的比你还多,一定是你更厉害点,对不对。”
“你真的很装。”
祈绥打开他的手,冷着脸把脸上的纸条全部撕下,坐下来拿起筷子夹着菜往嘴里送。
一边吃一边说。
“我去三千界历劫不过三四千年,这一回来没想到监狱里的饭菜难吃成这副德行。还做什么厨子,不如趁早转行去喂猪吧。”
褚辞眨了眨眼,轻笑,在少年面前坐下。
顺着他的话说,“你刚历劫回来,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吃点清淡的总归是好些。”
“啊你说得对。”
祈绥笑容愈盛,夹了一块白菜往男子唇边一递,“清粥小菜是好,但是清粥小菜吃多了,总要吃点大鱼大肉来增增味儿对吧。”
褚辞听着,被强塞下那口白菜。
对方又不紧不慢道:“就好比,不管以前的旧人再怎么好,以前又多么的浓情蜜意。但吃多了总会腻。总要寻点外面的新鲜感,对不对?”
“更何况,那点清粥小菜都馊了。我做主人家的,凭什么委屈自己守着那点东西过日子。”
第401章 好,那我做三
祈绥声线骤冷,脸色倏地阴沉。
突然一撂筷子,起身就要往里走。
“绥绥!”
祈绥没往前多走两步,肩膀突地一沉,褚辞从后面将他抱住,喉腔里的颤抖无法忽视。
“绥绥……你是不是在怪我你历劫前的一千多年我没来看过你。”
“放开!”
祈绥想挣脱,却只是徒劳无功,反而被抱得更紧,几乎是要嵌入骨血的用力。
祈绥咬牙,生怕等会儿自己就被勒死了,赶紧说,“我想清楚了!”
“……嗯。”
抱他的力度稍稍松了点。
“我想清楚了,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说彼此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结果你嘴里对我没一句实话。区区清粥小菜而已,外面什么山珍海味没你好。”
“好,那我做三。”
祈绥:“……?”
他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吧。
“褚辞!”
祈绥咬牙,胳膊肘一顶,往他胸口上给了一拳。
对方吃痛,前臂一松,立即被对方揪着衣领狠狠抵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发出的咚的一声闷响。
少年眼眶微红,眸底盛满了暗暗欲来的怒火,骨节隐隐泛着白,“褚辞,你实话告诉我。”
“我当年堕魔屠戮神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对我做了什么?那些年发生的一切,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你都隐瞒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那我进监狱的一千多年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是怕你用你自己的修为护我,导致本体同源而遭到反噬,还是——”
余下的话语骤然被堵,褚辞捧着少年的脸,话音尽数陷进了这个强势的吻里。
祈绥挣扎,拼命想躲开。
拳头落在对方的胸口,立马被牢牢禁锢,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慢慢的,少年眼角有清泪滑落,顺着弧度往下掉,融进两人的唇舌,化成一片湿咸的苦。
“褚,褚辞……”
祈绥趁他不注意解开了他腰间的衣带,猛地一扯他的领口,衣襟往外一散,露出里面的肌肤。
一眼看见前胸的心口处一道骇人的伤疤。
中心一个血洞,往外延伸一根根细小的伤疤,树枝似的往外散开,深深刺痛了少年的瞳仁。
不过一瞬,褚辞反应飞快,一扯衣襟挡住了那块伤疤,从祈绥手里拿过了腰带。
“绥绥,我知你想我,但也不必如此主动。”
他若无其事地笑笑,整理好装束,望着少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眼睛,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我没事,是先前下界被山中精怪所伤……除了疤痕有点难看,其他不碍事的。”
“褚辞!!”
祈绥彻底爆发,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他倾身抱住男人的脖颈,滚烫的泪便滑进了他的衣领。
呜呜咽咽的哭声像是夜半响起的钟,一下下,一下下,将他的心敲得麻木,又燃起新的火。
褚辞被烫得体无完肤,比心口的那道伤疤更要痛上万分。
他垂眸,抚摸着少年的脑袋,拢着他松软的发,“别哭了……不疼的,一点儿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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