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小时后,陆潮再次洗干净澡回来。
郁霈已经睡着了,他神清气爽地上了床把人往怀里一捞,先肆无忌惮地亲了两口,感觉到他睫毛微颤,呓语似的动了动嘴唇。
“陆潮,你给我……滚远点……”
陆潮嘴角勾起,给他测了体温发现没再发烧,这才一掀被子拢进怀里,睡觉。
郁霈睡得昏昏沉沉,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陆潮看着他微长的睫毛和鼻尖,再到被他亲红了的唇角,忍不住又要想蹭他两下。
他忍住冲动,关掉一盏台灯。
房间温度适宜,他低头看了两眼,拿起遥控器当场调到了19度,空调功率瞬间提高。
郁霈就下意识往他怀里钻。
陆潮心满意足把人抱怀里,勾着眼角想:嘴上硬的很,身体还不是很诚实地抱我。
冷风吹得他毫无睡意,半小时过去了还十分清醒,陆潮索性就低头看郁霈安静的睡颜,今天他妈妈过来纯属意外,也不知吓坏他没有。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没让他因为初粟的离开过于难过。
他重情重义一诺千金,对于初粟的游移不定他其实成全多过寒心。
初粟年纪还小又很怕他,如果他真的恐吓威逼那一定能留住他,他会那么决绝,其实也是在替初粟拿走属于他这边的天平砝码。
他不希望成为别人不得已的牵绊。
陆潮心疼地想,他帮初粟下定决心、成全秦修逾、接过清河班,每一条路每一个选择都是在为别人而考虑,唯独没想过自己会不会难过。
“你能自私点儿么?学会依靠我,学着让别人帮你分担,别总一个人挡在所有人面前。”
-
翌日一早。
郁霈醒来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睁开眼一看才发觉胸口横着一只修长的手臂,而他就枕着对方的另一只手。
他把那只手拿开,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发觉他也醒了,“你家里没有第二张床了?万一你妈妈今天又过来怎么办?”
陆潮吸了吸像是凝固的鼻腔,一抬手把人拉回来按床上,“她不来,我妈昨天过来应该是有事,遇上你了没来得及说,我回头打个电话问问,我猜是因为你要过户的事儿,小问题。”
“你嗓子怎么了?”郁霈一愣,就那么由着他按在怀里,嘴唇就势“亲”上他的锁骨,眉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能不能松开我,我这样怎么说话。”
“一大早就亲我啊?”陆潮含笑把人从怀里拽出来,鼻音浓重:“别亲锁骨啊,亲这儿,来。”
“过户的钱我再想办法给你,等沈律师和秦修逾商讨结束我……”郁霈话音一停,看他微微努起的嘴,被迫停住了话茬,“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我在跟你讨论钱的问题。”
“认真啊,怎么不认真。”
郁霈实在是讨论不下去了,听他嘶哑的嗓子和鼻音,无奈道:“我昨天就告诉你我发烧了。”
陆潮昨晚想占人便宜,把空调一路从25度调整到19,吹了一整夜的冷风,脸不红气不喘把锅扣在郁霈头上。
“那怎么办,你再亲我一口补偿一下?我这病怎么说也是因为你得的,你负不负责?”
“不负。”
“那我自己讨债。”陆潮把被子一掀,当场压在他身上,将拱起的被子活动得四处漏风。
“唔……陆潮你……你怎么又……”
“每个健全的男人早上都会,免得你又说我不行,我先行给你看看。”
“你别……嗯……”
陆潮在黑漆漆的被子里找到郁霈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郁大先生,你怎么也……嘶,别咬,轻点儿。”
郁霈让他闹了一早上,起床时手脚酸软浑身薄汗,洗漱时恨不得把毛巾抽他脸上。
“你看,把病毒传给我之后气色好多了,这脸多红润。”
“你让我压着亲一早上你脸也红。”郁霈气得把毛巾一扔,谁知陆潮接过去就笑了,“行啊,来,亲两早上也行。”
郁霈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做梦去吧。”
周一两人都有课,赶到学校时恰好踩着点进教室。
陈津有几天没见到郁霈,兴奋地朝他招手:“老大你比赛我看了好多遍,肖听也好厉害,你俩配合真的好牛。”
郁霈喝了口陆潮硬塞给他的牛奶,无比疲倦地“嗯”了声,整堂课他都上得心不在焉。
不过专业课老师也觉得自己没什么能教他的了,也没管他。
上午课结束,郁霈跟陈津一块去食堂吃饭,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他回过头发现是霍听月。
“好几天没见你了,大明星。”
郁霈笑了笑:“霍小姐。”
霍听月冲他一叉腰,郁霈顿了顿,改口:“月月。”
霍听月终于满意,弯着眼睛笑说:“我的漫画要出书了,等我拿到了之后给你送一个签名版,不过我有一个小小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
霍听月双手合十,说:“我想让你帮我写个推荐语,你写字漂亮而且也是这个漫画的指导老师,我想在漫画里谢谢你,可不可以呀?”
郁霈顿了顿:“可以。”
“哎呀谢谢你!爱你校花!”霍听月长舒一口气,。
本来她觉得郁霈总有种让人不太敢直视的距离感,还在担心冒犯,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郁霈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怎么了?”
霍听月“唔”了声,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最近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要好说话一点,嗯……有人情味一点了。”
郁霈:“……你最好不是在骂我。”
霍听月火速解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比之前看起来,哎呀怎么说呢,就是没那么难以亲近了,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郁霈笑了笑:“没生气,我开玩笑的。”
第73章 情知在霈(三)
青京赛决赛在京城举办, 只有一周的准备时间。
郁霈课不算多便跟学校请了假,为免来回奔波打算直接住在清河班,走之前边收拾东西边思考到底怎么和陆潮商量。
以他那个醋精脾气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超过三天以上, 更何况他还是跟肖听一块配戏。
郁霈想了一下午,一条条否定下来他觉得自己要抑郁了,一回头,猝然看到了拎着果茶回宿舍的陆潮。
四目相对, 他把先斩后奏这个选项也默默划掉,改成了:“陆潮,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说。”
郁霈思忖良久, 先晓之以理:“我马上就得去比赛了, 这次决赛对我很重要,我想拿这个奖。”
“嗯。”
“岑忧这几天也得海选,她年龄小又内向,我得陪着她再多给她上上课。”郁霈铺垫良久, 看他眉目淡然,深吸一口气:“我想这一周都住在清河班不回来了, 来回奔波太折腾了。”
果茶放在桌上, 发出轻轻一声。
陆潮嘴角缓慢浮起一丝笑意,郁霈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果不其然, 下一秒就被他掐住腰按在桌上。
“不回来了?”
郁霈:“……肖听只白天过去,晚上我还是一个人住。”
“我什么时候提肖听了?”陆潮眸光定定黏在郁霈脸上,抓着他的手眉目下压几乎贴紧,“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郁大先生。”
“……”郁霈让他反将一军,默然片刻:“我不是怕你吃醋吗, 你一天到晚腌在醋缸里,我不说清楚你会以为我跟人出去偷情。”
陆潮凝视着他,低声轻笑:“哟,很了解我啊。”
郁霈头痛不已,心说:你都那样了我还能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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