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傀本来就是无辜之人,他们在没有意识的执行命令而已,云宿利用了他,本来就心中有傀,他又因为自己而被虐杀,他难受得要命。
在他眼里活傀是人,有可能会恢复神志的,他要是死了就是被自己害死的。
柳金戈偏偏要他眼睁睁的看着。
“宿宿怎么能给他下令?”柳金戈咬牙切齿,“我给宿宿的控制的丝线不过是暂时的,他是无法违抗我的命令把宿宿带走,至于他为什么能违抗我,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勾引他,他一定是动心了,他爱上你了!他为了你违抗我的命令!”
他们柳家有这样的传闻,傀儡即使被控制了,也可能会因为爱上某个人而违抗命令,来违背自己听从主人的本能。
这种几率太小了,几千年来只出现过一例。
柳金戈确定肯定这只傀儡一定是爱上了他心爱的宠宿宿,要不然怎么可能违抗他?
违抗主人是会死的。
他轻轻的抚摸云宿的脸,“宿宿好漂亮,又漂亮又温柔,还这么善良,一定是你对着他笑、对着他说话,他看着你,便是爱上了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睛红得几乎像是要走火入魔,“这么多天、我没有找到你的这么多天,你们是不是做过?告诉我做了几次?”
云宿一边哭着一边狠狠打了他一个巴掌,“柳金戈你下贱!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恶心!?”
“我恶心?我下贱?”柳金戈狠狠的把那傀儡刺了一刀,“这东西不恶心吗?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没穿鞋,你让他抱了一路?我对你那么好,竟不如一具活傀!”
他把云宿搂在怀里,亲了又亲,“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不喜欢我?”
云宿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又哭了起来。
到了第二日,那活傀还没死。
但是半边身体都快没了,云宿走到他跟前,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他漂亮的眼睛里一滴一滴掉落,他想把他手中的刀抢下了,但是活傀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刀子太危险了,还涂了让人痛一百倍的药,云宿不能沾上一丁点。
活傀侍卫几乎已经不成人形,他的脸色灰暗,深邃的眉眼被遮掩在阴影里,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冷硬的下颚。
不能碰刀,却可以碰其他的地方。
云宿雪白纤细的手在轻轻的抚摸他的脸。
柳邵几乎能感受到他的指尖的温暖和湿润
,他的眼睛非常美丽,美丽到全神贯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爱上他。
他愧疚又悔恨,柳邵能听见云宿轻轻的在对他道歉,他的声音很温柔,离得这么近,好闻的、迷人的香味又萦绕在他的鼻腔里,几乎能让人醉在这样温柔又美好的气息里。
“对不起。”
云宿轻轻的抚摸他的脸,漂亮的双手在他脖子上,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脸颊和脖颈。
但是他突然一用力,就那么扭断了他的脖子。
那活傀脖子一歪,终于死了。
他自虐式的活刮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云宿大喊一声,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柳金戈只是出去那么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突然听见云宿的哭喊声,他心一抽,连忙赶了过去。
发现云宿已经杀了那只活傀。
他哭起来实在太可怜了,哭得柳金戈的心都软了,他连忙把云宿搂在怀里轻轻的哄,“宿宿想杀他,告诉我便可,不必弄脏自己的手,宿宿乖,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不哭。”
云宿狠狠的盯着他,突然朝他扑了过去,将他扑倒了地上。
云宿掐着他脖子,一边哭一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欠了你的、你不放过我也不杀了我,你到底要什么?!”
他掐得特别用力,几乎能扭断柳金戈的脖子,柳金戈一点也没有反抗,任由云宿发泄情绪,见云宿真的要掐死他了,才稍微用了灵气抵御。
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浅淡的眼眸看着云宿,看着他大哭大闹,绝望苦楚,又满怀恨意,他的心好像被狠狠的刺了一万刀,那刮在活傀身上的刀子好似一刀刀片着他的心。
他张了张口,好像要说很多话。
最终只在云宿的哭喊中、被淹没的声音里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我只是很爱你。”
……
自此云宿比以前更不自由了。
柳金戈把云宿深深的锁了起来。院子围了一圈又一圈傀儡。
贴身的已经不用活傀,用的是死傀,就怕出现之前那样的事。
云宿的天空变得更小了,他顶多能在院子里活动一番。
这里没有人,更多的时候只有柳金戈和他两个人。
柳金戈会时不时的发疯,还会在院子里抱他。
他很喜欢吻云宿,只要在云宿身边,要么就亲他的手,要么就亲他的头发,云宿要是不回应他,他便直接抱着他要他。
他像个凶猛的猎食者,可是云宿说话的时候又像个弱小的、脆弱的受害人。
“宿宿总是不理我,总是冷待我,只要这样我才能感受到宿宿真实的欢愉……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顾无双、我竟也比不上一只傀儡,你告诉我为什么?”
云宿说:“我告诉过你的,我不喜欢男人。”
柳金戈残忍的笑了起来,“我会让你喜欢的。”
……
云宿被没日没夜的关在院子里,他几乎记不得时间了,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睁眼闭眼都是柳金戈,梦里都是他,他噩梦惊醒,可是把他搂在怀里的也是他。
直到有一天,柳邵找上了他。
这段时间柳金戈时常被他母亲抓去训话,柳邵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直接来到柳金戈的院子里。
当时云宿正在院子里的一颗花树下坐着,他感觉身边站着一个人,本来以为是柳金戈,他没有理会。
但是那人站了许久也没有出声,柳金戈不可能会这么久不出声的,云宿抬头一看,竟见是柳邵。
柳邵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有办法让你离开柳家,只是过程有些麻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云宿对于柳邵的印象,是他是个古板冷漠的神子,他在柳家不如柳金戈受宠,没有什么话语权。
但是他在外面的名声很好,就连跟着他的一些散修都对他称赞有加。
他是个沉稳的长子,云宿觉得他不会说无关的话,他既然说了,就是真的有办法。
仿佛他荒凉的世界里突然生出的希望,他连忙问:“什么办法?”
柳邵轻轻的垂下眼眸:“你和我成婚。”
云宿还没来得及惊讶出声,就听见他继续说:“迢迢太喜欢你了,母亲已经在想方设法除掉你,但是又要办法合理,于是找上了我 。”他的声音清晰,一字一句的,没有什么感情起伏,仿佛只是描述、在理智的解释一件事,“他们忌惮我,怕我会和世家联姻,早早便想让我与身份低微之人结亲,这些年明里暗里送的人实在太多,可惜不沾色.欲,但是这一切对我很困扰,我正好需要一个人来结束。”
云宿愣了一下,“为什么会选择我?”
柳邵停顿了一下,声音轻轻的,“大概是你当初向我求救,我没有能把你救出去。”
站在云宿身边的顾无双的虚影大声呐喊:“宿宿不要相信他!你后来被他害死了!”
可是云宿仔细斟酌了一下,却发现他说的是最好的办法。
柳邵还说:“你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碰你,我是天神教的神子,我本不重欢.欲,只是可能要做做样子给外人看。”
他又说了些话,把事情明明白白摆在云宿面前。
最后竟然把云宿说服了。
日子订得很快,就在半个月之后。
这半个月柳金戈被母亲软禁了,本来是像等柳邵成婚之后、木已成舟才放他出来。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婚礼当他竟然跑了出来。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柳家的嫡长子何等尊贵,几乎整个金陵、整个西方大陆,甚至东方大陆的名流都来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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