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延长了时间,凤清韵被折磨得眼角含泪,心中原本的催促声也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叫骂声,面上却忍不住攀在龙隐肩头不住的喘息,两厢反差之下,惹得人喉咙发紧。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王八蛋才终于挤出来了一把还带着汁水的种子。
凤清韵看不见种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再加上他无暇他顾,索性直接靠在龙隐肩膀上闭上了眼。
等到他好不容易缓下来,再抬眸时,却见那国师刚好下定了决心,拿起石桌上的那把种子就要起身回屋。
他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在龙隐反应得比他更快,手上一挥,一缕魔息便飘了过去,那国师一个化神期修士,就那么一点察觉也没有的被定在了原地。
凤清韵软着腰身被人从墙根搀扶起来,两人走到石桌前,将那国师手中的蔷薇种子全部替换成了凤清韵自己的种子。
凤清韵手心一用力,便把那仙人催生出来的种子全部碾成了齑粉。
龙隐见状扭头看向他:【那残仙能看出来这些种子被替换过吗?】
【看不出来。】凤清韵摇了摇头,【他从慕寒阳那里得到过我的断枝,而后用仙法催生出来的种子,和我亲自结的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只是听令的人不同罢了。】
龙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亲自生的。】
【什……】凤清韵猛地还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当即羞恼道,【什么我亲自生的,你给我闭嘴!】
他说完,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龙隐连忙忍着笑意跟了上去。
两人从国师府回到侯府时,已经是深夜了,但他们依旧在门口遇到了几个隐匿踪迹的修士,一看就是那国师派来盯梢的人。
按理来说月锦书把戏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该圆满结束了,未曾想整个侯府都睡下的情况下,只有他们那个屋子依旧亮着光。
烛光之下,隐约还能看到什么人的手按在窗框上,隐隐约约透出几道声音:“受不住了……停……你这个犯上的……”
“说的哪里话……身为主人怎么能说受不住呢?乖,张嘴。”
那几个盯梢的修士听得耳热,忍不住小声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结束?”
“谁知道……怪不得今天在城门口时,那侍卫说话那么颐指气使的,原来是在床上活好,啧啧,潘驴邓小闲……怪不得驴排第二呢。”
凤清韵:“……”
龙隐故作惊讶道:【凤宫主怎么脸红了?这话什么意思啊,本座怎么听不懂?】
凤清韵在心底骂道:【别给我在这时候装纯!】
骂完他没好气地拽着这人便进了府,回到了月锦书给他们安排好的屋内。
月锦书也不知道下了什么咒法,两人一进屋,那幻术便开始逐渐消失,最终让人从外部看起来好似结束了一样,连烛火都熄灭了。
那几个盯梢的见状打了个哈欠,聊了几句后终于走了。
凤清韵见状松开了龙隐,他本人自然而然地显现了出来。
可龙隐却依旧保持透明的状态,半点主动解除咒法的意思都没有。
这王八蛋不说话凤清韵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抬手精准一捏,没好气地抓住他的耳朵道:“——你给我变回来。”
“好好好,”龙隐含着笑道,“凤宫主手下留情——”
凤清韵刚准备松手,便见这人显现在自己面前后紧跟着便是:“——别动了胎气。”
凤清韵:“……”
他指尖浅蓝色的剑气一闪而过,冷着眸子看向那人:“你要是想尽快回归本位,我可以现在成全你。”
龙隐立刻双手投降:“宫主饶命,本座还有娇妻幼子在家中,着实死不得。”
凤清韵看见他这幅没出息样就想笑,瞪了他一眼后,指尖的剑气当即熄灭了。
虽然他嘴角硬是忍住了没上扬,龙隐一看他给了自己好脸,立刻便顺着竹竿往上爬道:“好宫主,求求你告诉我,除了方才那根之外,还有哪几根藤上结果了?”
凤清韵脸一热,仗着血契发作企图逃避:“你别管……”
龙隐闻言,搂着他坐在床上,低头亲了两下就把原本企图挣扎的人给亲老实,转而问道:“那得结多久,本座能知道吗?”
凤清韵红着耳根道:“……一个月。”
龙隐于是了然道:“怪不得不让碰呢,原来是要生了。”
“都说不是——”凤清韵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下,“开花结果本就是自然现象!”
龙隐挑了挑眉,趁着凤清韵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凑到了他面前:“既然是自然现象,那为什么不让我看?”
凤清韵呼吸一滞,就那么近在咫尺地和他对视了三秒后,抿了抿唇移开视线小声道:“残花败柳的……有什么好看的。”
龙隐完全没意识到他会这么想,闻言不由得一怔,回过神后当即掐着腰将人抱起来,往自己腿上一按:“怎么就不好看了?谁敢说不好看?”
“我自己说的。”凤清韵依旧不愿意看他,“……有的花败了还没结果,有的花败到一半还在往下掉花瓣,混杂起来肯定不好看。”
龙隐“啧”了一声:“本座警告这位道友,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随便侮辱我道侣。”
凤清韵被他哄得没忍住一笑,终于扭头看向他:“你有名分吗就道侣?”
龙隐拥着他笑道:“那得看我的主人愿不愿意赏我一个名分了。”
他冷不丁一句主人直接给凤清韵喊懵了。
过了半晌,凤清韵突然一言不发地将主蔓放了出来。
却见上面果然零落地挂着几朵蔷薇花,剩下的地方中,有些则结了新果,那几枚新果在粉色中透着玫红,和先前那几个熟透了的果子比起来显得有些娇嫩。
龙隐挑了挑眉,忍不住手欠上手碰了碰其中的一颗果子,下一秒,一藤蔓便甩到了他脸上。
并不疼,甚至连响声都多大,然而两人见状俱是一愣,似是都想到了第一次凤清韵放出花时的情况。
烛光之下,龙隐回神后一下子笑了:“——当时挨打,现在还要挨打,本座这心啊,都要被宫主抽碎了。”
凤清韵闻言也忍不住笑,嘴上却道:“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呢?”
那些沉重的未来之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这种平平淡淡的温馨时刻了。
然而有些事就是当时只道是寻常,只有等到很久之后,才能品出那宛如蜜水般的烛光下,所映照出的一切到底有多甜。
龙隐一手拥着凤清韵,一手勾着藤蔓,也不碰那果子,只是在临近果子的藤蔓处细细摩挲:“结个果子而已,为什么不能碰?”
他这个不能碰说得简直一语双关,凤清韵闻言目光游移,不不愿意回答。
龙隐见状低头蹭到他面前,威胁般按在那果子上:“凤宫主若是不说话,本座可就掐了。”
“——因为不能受刺激。”凤清韵终于道,“花本就该谢了……一受刺激,花瓣就会落下,不好看。”
他还是对自己落花的模样耿耿于怀。
“落了怎么就不好看了?”龙隐吻了吻他的嘴唇道,“而且落花时节又逢君,多好的兆头。”
凤清韵被他的文盲程度气笑了:“这算什么好兆头?你读点书吧,还天道呢。”
可笑完之后,他的心却不由得沉了下去——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这着实称不上是什么吉利的诗句。
反而让他不禁想起,自己重生之后,见到龙隐没多久,便忍不住因为对方鲜血浇灌之下的刺激开了花。
他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走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却未曾想到一扭头,那短短的一点时间竟只够一株蔷薇从开花到落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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