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应下,刚才李季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这样一个拳法刁钻攻势凌厉的少年绝不像是普通乡绅的儿子,有必要重新查一下。
换好衣服出去,其他几位公子也围了过来,见沈君辰确实没事才作罢。
当天,他们在庄子里闲适的度过了一个白天,晚上一群人在院子里的吃酒,闹得有些晚了还意犹未尽,沈君辰不想继续喝了,明日要回去书院,他不想闹得起不来被责罚,于是提出先回去休息。
王啸阳等人酒兴未消,让他先去休息。
沈君辰刚离开,李季就追了上来,让他去泡个热水澡:“我已经让仆人在那边烧好了热水,池子里的水都是热的,你这一身酒气正好洗洗。我们都还要喝酒,不会来打扰你的。”
沈君辰笑道:“我可不喜欢露天泡澡,再说还喝了酒。”
“也有道理,那我送沈兄回客房。”李季道。
“不用了,几步路。李兄还是回去陪王兄他们吧。”沈君辰道。
拒绝了李季后,沈君辰带着沈忠与沈义回了客房,简单的用热水擦了擦身子,换了干爽的衣服。
因为不是熟悉的环境,沈君辰躺在床上也没怎么睡着,所以听到有非常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屋子窗户时,沈君辰几乎立刻睁开了眼睛。
毕宿悄无声息的从房梁上落地,与沈君辰对视一眼。
沈君辰微微抬了一下头,使了眼色让毕宿回去藏好。
毕宿点头,无声无息的又上了房梁。
沈君辰缓缓闭上眼,尽量放松了身体,放缓呼吸,让它显得绵长又沉,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
那人在窗外站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凝神静听屋内的动静。确定屋内的沈君辰是睡着的后,来人非常小心的推开了窗,这个过程就用了好一会儿。
沈君辰至始至终很耐心的装睡,听着那人将窗户完全打开,夜风从外面吹进来,有点凉意。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怕把沈君辰冻醒,他立刻就从窗外跳进了屋内,然后挡住了窗户,并把窗户轻轻掩了回去。
来人停了一会儿,眼睛紧盯着床上的沈君辰,见沈君辰没有醒过来,他才又慢慢走了过来。
屋顶上的毕宿看着来人,发现是认识的,李季。
沈君辰闭着眼睛倒是没察觉出来这人是谁,对方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酒气,没有熏香……没有熏香?好像今天来在庄子里的这些人,除了庄上的连两个奴仆完全用不上熏香外,还有一个不怎么用熏香的人,那就是李季。
王啸阳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用熏香,连带着他们身边的书童随从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一些以迎合主人的喜好。而他自己虽然不喜欢用熏香,但沈义还是会用一种很特别很清淡的松香。唯独李季,虽然也是个公子哥,但他身上几乎从来不曾有什么香味。
猜测来人可能是李季后,沈君辰几乎下一刻就想起了白天李季看着他脖子上挂的东西后有些惊讶的神情。
他脖子上挂的两样,一个是司夜的玉佩,一个是他娘给他的长命百岁锁。
沈君辰在思索时,李季已经靠近了床沿,在黑暗中看着沈君辰。
沈君辰尽量让自己放松,不让李季察觉到自己是醒着的。
过了好一会儿,沈君辰感觉到自己的衣襟很轻的动了一下,李季在翻动他的衣服。
沈君辰头皮有点发麻,但还是闭着眼睛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沈君辰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和长命百岁锁被人从衣襟内轻轻的拎出来。
过了一口茶的时间,沈君辰就突然动了一下,微微蹙眉,装作要醒的样子。
李季大概是吓到了,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几步跨到了窗前,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再关上窗户,然后站在外面却也没第一时间就走。
沈君辰就假装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过去。
那边黑暗中的李季听了一会儿,见沈君辰没有醒来的意思后,他转身就离开了。
等李季走后,沈君辰立刻坐了起来,毕宿也从房梁上下来。
“他刚才在检查我的玉佩和长命百岁锁?”沈君辰道。
毕宿点头:“他先查看了长命百岁锁,正要查看玉佩您就动了,他没得手。这玉佩被丝线缠绕着一时半会看不清什么模样。”
沈君辰将脖子上的玉佩和锁都取了下来,放在手里摩挲着,沉下了脸色:“李季为什么要特意来查看我这两样东西?”
想了下又道:“白天比试的时候虽然两样东西都露了出来,但玉佩被丝线缠着,他看不清楚,唯一能看只有我娘给我的长命百岁锁。刚才,他第一时间检查的也是锁。难道这锁有什么吸引他注意的地方?”
“应当是。但为什么呢。”毕宿道。
是啊,为什么。沈君辰目光冰冷。李季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他的长命百岁锁感兴趣?白天比试的时候抓破他的衣襟真是意外吗,他察觉到李季在盯着这两样东西看,果然不是错觉。
这锁是他娘请的不知名巧匠打造,里面藏有开他娘留给他的盒子的钥匙,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可李季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关注它?是锁本身,还是锁里的东西。沈君辰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公子莫急,我们只要盯紧李季的举动,调查清楚李季的来路,总能搞清楚他是什么目的。”毕宿道。
“你说的对。”沈君辰点头。
第二日,沈君辰很早便起来了,没见到包括李季在内的其他几位公子,按照仆人的说法是李季他们闹得很晚才睡下,这会儿都还在睡,酒意都怕是还没消。
沈君辰看了下天色,让仆人去把他们都叫醒,“告诉他们,再不起来就要被关在书院山门外了。”
第135章 他可什么都没穿
回去的路上,李季照样粘过来叽叽喳喳了一路,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脸上依然是看似没有心机的笑容,毫无异样的地方,若不是知道他昨晚的举动,沈君辰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错怪了他。
沈君辰想起日前王啸阳和他谈起李季,他还和王啸阳说过李季这人不错,那时不就是被李季这幅模样给骗了?
李季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伪装却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普通乡绅的儿子可做不到他这样。
沈君辰面上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心中则猜测着李季的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回到书院,众人下了马,将行李与马交给随从处理,几人结伴往崇文苑去。
然后,司空铖就又恰巧出现了。
“沈兄,你这是从哪回来。”司空铖端着笑脸问沈君辰。
“去山下庄子一趟,魏兄可是有什么事。”沈君辰道,神情当然谈不上热情。
司空铖笑容微有些僵硬,他看了眼王啸阳与李季等人,道:“哦,为何没人来叫本……在下啊,也好让在下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庄园吸引了沈兄的注意。”
王啸阳等人脸色有些古怪,倒是李季没像是觉出什么,很爽快的说道:“原来魏兄也有兴趣,那下次我叫上你好了。”
平日里熟识的人知道李季这话没别的意思,但听在司空铖耳中,就听出了施舍的意思,顿时冷下脸。
“咳,该赶去上课了。”王啸阳出声道。
“正好是吕夫子的课,一起走吧。”司空铖道,他是看着沈君辰说的话。
沈君辰眨眼掩盖眸中一闪而逝的冷光,“那便走吧。”
王啸阳看了眼沈君辰与司空铖,走到了沈君辰身侧,偷偷给沈君辰使了个眼色,眼神促狭。
沈君辰神冷眼,为了搭上司夜,他现在在司空铖眼中就是个香饽饽,一个青云梯,所以司空铖忍着他的冷淡也要来靠近。
上辈子,司空铖又何尝不是能忍,最后忍来了太子之位。而他这个功臣,还没等主子登上皇位就被处理了。
谋害朝廷大臣,逼迫忠良,非法敛财,谋财害命……什么罪名要命就往他身上扔什么罪名。然后一转身,司空铖就娶了沈月华,而他这个早已经与沈家断裂关系的人独自死在狱中,用他的凄惨来衬托未来天子与沈家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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