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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总部回来后不久,时泓就听到一则人事变动,卫罔被调走了,调去一家外地的分公司。
“据说那边条件很艰苦啊,小卫是不是得罪人了?”
“不应该,你知道卫罔是谁的儿子吗?他爸爸是xxx的总工,也是咱们集团的独立董事,有投票权的!……人家八成是去镀金的,回来肯定升职。”
“镀金需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别是得罪了更有话语权的大佬吧?”
同事们议论纷纷,时泓只是听了一耳朵,没分神去一探究竟。
他也有点烦卫罔,这家伙太不地道,坑了原身不说,现在还舔着脸来找他摆出一副深情模样,挺让人反胃的,走了更好,让时泓感觉办公环境都清净不少。
他现在事业运顺得不行,干脆借着这股好势头,参与到新酒发布会的工作中去,有了老董事长做背书,他现在是“奉旨办事”,虽然没有职位,但时泓俨然已经成了发布会筹备的实际话事人。
一旦忙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转眼又是周末,时泓才记起来,沈靥已经好几天没找他了。
呵。
这个小靥子。
时总并不是想跟他冷战。——他巴巴地在剧组耽搁了两三个月,鞍前马后地又是给人家改剧本,又是陪人家吃夜宵。前几天还被按着打了一顿屁股!
沉没成本太高了!
现在让他放弃“项目”,绝对不可能。就算放弃,至少也得等他把小靥子吃干抹净,连本带息赚够了再说!
时总决定,如果沈靥再不搭理自己,……明天他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至于今天,他还有别的计划。——时泓终于腾出时间去看望妹妹。
这次他吸取了教训,提前戴上墨镜。并且告知了妹妹具体的见面时间。地点则选在校门口。
大学校园是最蓬勃,最热闹的地方,这里不是正门,沿街一溜儿都是小饭店和网咖,刚下课的学生们叽叽喳喳地涌出来,时泓“墨镜一戴,谁也不爱”,单手插兜看着来往的学生,一边寻找素未谋面的妹妹,一边三心二意地欣赏朝气蓬勃的男大。
养眼。
但比起某个漂亮到犯规的沈姓男大,都差远了。
哎,沈靥真是个狐狸精。把他的审美都拉高了。
时总正严肃着面孔感慨,对面几个大一新生也在议论他:
“你看,你看!穿焦糖色风衣的那个!”
“哇!那衣服我在杂志上看到过,好贵的!”
“你看人啊!好帅啊!”
“戴个□□镜,露个尖下巴,这么冷的天儿穿个破风衣,站校门口装深沉,没看出来帅,就是个逼王,别看了别看了,小白脸儿有什么可看的。”一个男生酸溜溜地拉着他女朋友走。
女生一边被拉着,一边回头说:“时夏,那我先去吃饭了!再见!”
时夏心不在焉地说“再见”,眼睛仍盯着对面的“小白脸逼王”。好久没见哥哥,有点不敢认,外貌很像,但气质变了好多,他现在真跟个贵公子似的,让她愈发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时夏有点想掉头就走,时泓却已经走过来。
“小丫头。”时泓半摘掉墨镜,露出一双明亮深邃的大眼睛,微微弯腰,对时夏笑了下。
其实他也不太确定这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妹妹,但下一刻,他就从时夏的反应里,确定了她的身份。
时泓:“怎么迟到了?刚下课吗?”
时夏别过视线:“我没答应见你,就是正好出来吃饭。”
这女孩儿跟原身记忆中的样子变了些,长高了,五官也长开了,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不是第一眼美女,却是个很清秀文静的小姑娘。
时泓:“正好,我也要吃饭,走。”
时夏:“谁要跟你走?”
她反对无效,时泓跟牵小朋友似的,牵起她的手就走。这会儿正值午休,校门口人来来往往的,时泓本来就惹眼,时夏一挣扎,更多人看过来。她怕被人认出哥哥的身份,又传到网上,害得他被骂,只好埋下脑袋,加快脚步跟上去。
稀里糊涂坐上出租车后,时夏才松了口气,而时泓先报了地址,才问:“吃中餐还是西餐?”
时夏:“……中餐吧。”
反正已经上了车,还是选一个。在她的概念里,中餐要便宜一些。
时夏路上有些局促,算起来,她很多年没好好跟哥哥吃一顿便饭了,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渐行渐远后,已经如此陌生,她都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好在时泓非常忙,一路上电话都没停过。
他安排工作的样子又成熟又干练,好像说一不二的精英,让时夏愈发感觉到陌生的同时,也生出一丝隐秘的骄傲:她哥好厉害!
但她又有些疑惑,她哥不是演员吗?
这些疑窦在看到菜单的时候,全被抛到脑后了,时夏瞪着价格,很小幅度地摇头,趁着服务生给他们端柠檬水的时候,拼命拉扯时泓的袖子,小声说:“哥,我们走吧!太贵了,抢钱啊!”
时泓轻笑出声。
他对这个小妹妹的好感又多了一些。
其实决定来见见时夏,只是出于私心,想圆一圆拥有家人的梦。如果时夏真的很排斥他,那他也没打算一味地热脸贴冷屁股。——他又不是受虐狂!
没想到小姑娘又乖巧又懂事,还知道帮他省钱,那句“哥”,叫得他浑身舒畅。
刚赚了二十万的时总财大气粗,“想吃什么,随便点,哥有的是钱。”
时夏在这一点上不怎么听话,只勉强点了一盘最便宜的清炒时令蔬菜。时泓干脆亲自点菜,不多时,时夏对着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嘴巴越撅越高,赌气只吃白米饭,时泓觉得好笑,逗她:“吃不完都浪费了,这可是哥的血汗钱。”
小姑娘明显纠结起来,然后一声不吭地使劲儿吃菜。
时泓被逗得哈哈大笑,他这个哥哥当得挺不正经,半顿饭的时间都在打趣妹妹,给小丫头气得跟他打了好几次嘴仗,但气氛也一点点融洽起来,仿佛一对真兄妹,时泓也终于找到一点童年记忆里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不点儿的影子。
时夏跟记忆中相差太多了,跟在原身屁股后边的小丫头,古灵精怪的,一向肆意地大哭大笑,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烦人精”,但现在眼前的大姑娘,过于节俭和懂事了。
时泓假装不经意地问:“这些年,你在舅舅家过得怎么样?”
时夏筷子一顿,因为跟哥哥吵架而露出的生动表情一下子暗淡下去,却说:“挺好的呀,舅舅、舅妈还有表姐都对我特别好。”
时泓不信:“特别好怎么让你穿旧羽绒服?袖子都包浆了。”
“这是新的!舅舅给我买的,”时夏强调,“我和表姐一人一件!不是她穿剩的!”
聊到这儿,忽然一段记忆涌现上来,时泓不由得皱起眉。那羽绒服不是舅舅买的,而是原身买好了寄过去,专门买了两件一样的,是怕万一只有一件,时夏就穿不到了。
时泓感觉这些年应该发生了不少误会,才让小妹妹跟他愈行愈远。
“哥,你怎么不高兴了?”
时夏也太会察言观色了,这让时泓更不舒服。什么样的18岁小孩儿才能这么会看人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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