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在未来 (下)(88)

　　“还是被怪物身边的力量场影响了，无法长时间定位。”乔伊挥手，震散空气中黑光消失后残留的一股奇怪味道，看向褚容说道：“只得出了一个模糊坐标，东方。”
　　褚容闻言看向星图，视线挪到东方，发现延伸过去的路途上有他们第一天深入陨石带时碰到的那个活动陨石区域，心里一动，说道：“模糊的坐标也够了，出发。”
　　旗舰调转方向朝着东方行去，时间已经不早，褚容把除值班人员以外的人全都赶去休息，然后单独把乔治亚留了下来，和他一起守在了指挥室。
　　“来，坐这里。”
　　褚容取出一个宽大的长沙发放到指挥室角落，示意乔治亚过来。
　　没被强制赶去休息的乔治亚心情很好，忙跑过去自觉坐到他身边，侧头用耳朵蹭了蹭他的胸膛，亲昵地把自己拱到了他怀里。
　　褚容抱住他，低头亲吻一下他的头顶，靠在沙发椅背上轻轻抚着他的脊背，怕他冷，又取出一块毛毯给他披上，然后打开星图，开始研究陨石带向东这沿路的情况。
　　被轻轻拍抚着，又被褚容的气息包围，乔治亚渐渐困意上涌，身体慢慢滑下，枕在他的腿上安稳睡去，嘴巴微微张着，让人想凑上去亲一口。
　　褚容把放在星图上的视线挪下来，看了他的睡颜很久，突然把星图拉下挡住两人的身形，弯腰轻轻吻住了他的嘴唇。
　　负责值这趟班的林振透过屏幕反光观察到这一幕，忙把视线挪开，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不再绕圈寻找陨石之后，旗舰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到达了最开始见到的那片活动陨石区域，曾经被拖空的地方已经再次被陨石汇聚，褚容吩咐旗舰停下，观察了几秒，侧头问道：“可以再牵引一次吗？”
　　乔伊点头，应道：“可以，但不保证有结果。”
　　“先试试，辛苦了。”褚容回答。
　　戴着头套的09号实验体再次被喊了过来，这次乔伊没再用玩具和他换鳞片，而是用一瓶木精和他换了一点血液，并嘱咐道：“每天喝一滴，你现在体内血脉驳杂，会影响你的寿命和身体健康，木精可以帮你稳定融合它们，别怕，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年轻人懵懂地看着他，眼中有些疑惑。
　　病？什么病？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与其他人都不同的脸，闻了闻木精清新舒缓的香味，又朝乔伊露出了一个傻笑——他喜欢这些气息温和的人，很喜欢。
　　乔伊也眼露笑意，挥手用魔力在他手上取了点血，又取了一块老化鳞片，然后转回褚容和乔治亚面前，开始绘制阵法。
　　受血液影响，这次鳞片化成了一根暗红色的线，阵法的光芒似乎也被血液干扰了，变得暗淡起来。好在线最后还是转起来了，虽然速度很慢。
　　足足十多分钟过去，就在大家怀疑阵法是不是坏了的时候，暗红色的线突然竖了起来，然后和阵法一起溃散消失了。
　　“怪物的老巢就在这里，上方，或者下方。”
　　乔伊开口，看向褚容。
　　这算是个意外之喜，09号实验体体内居然真的有和怪物部分相似的血脉。
　　现在的问题是，要上行，还是下冲。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褚容身上，褚容看向星图，细细观察了一下活动陨石带的区域分布规律，然后回头看向09号实验体，问道：“你选哪个，上还是下？”
　　09号实验体一愣，脸上的傻笑消失，不安又疑惑地往乔治亚那边蹭了蹭，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回道：“上？”
　　众人朝着扫描图上方看去，见那里依然是陨石，只不过已经渐渐脱离了活动陨石区的范围，心里嘀咕，如果是往上的话，路似乎好走一点。
　　褚容却立刻拍板，说道：“先进入活动陨石区域，然后顺着它们的运转轨迹向下，开防护罩，避免旗舰被陨石冲撞到。”
　　众人愣住。
　　“长官？”林振疑惑。
　　刚刚实验体说的是向上，阵法是用他的血液做的引子，他或许会有感应也说不定。
　　这次不用褚容解释，乔伊先一步开口说道：“狡猾险恶的人，从里到外，即使是血液也是会说谎的。小九不会骗人，但怪物的血液会。”刚刚就算褚容决定向上，他也会建议向下。
　　年轻人则一愣，侧头看向乔伊，反复回味着他那声“小九”，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小九是指他吗？他也有名字了吗？
　　众人闻言想起了那些带着他们兜圈子的陨石坐标，对视一眼，很快接受了这个理由。
　　三艘旗舰开始列队深入活动陨石区，边躲避陨石边直线下沉。
　　“怪物太过心机，这些被用作干扰的陨石坐标全在陨石带偏上的位置，不知不觉就把我们的寻找方向带偏了。”换班过来的凡向南在听完大家的分析后忍不住感叹。
　　林振从监控位上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附和。
　　凡向南立刻收敛好情绪，回他一个笑容，说了句辛苦，然后代替他走到了监控位。
　　在大概下沉半天之后，旗舰扫描仪器突然传来警报——前方磁场奇怪，旗舰进入可能会失去控制。
　　“长官。”凡向南立刻回头去看褚容。
　　褚容眯眼，挥手示意旗舰停下，手指点着操作盘，若有所思。
　　“怪物就在后面了。”乔伊走到他身边，看着屏幕上一片泛红的警报，说道：“这片活动陨石区域里之前绝对有刻着真传送坐标的陨石存在，但怪物把它毁掉了，留了颗假的给我们，把我们引去了下一个错误坐标。”
　　他们被那颗假的陨石引着一路绕圈，越走越偏，怕他们发现不对，怪物还用虫族引导他们以为怪物老巢在更深的地方，从而忽视了这个处在陨石带边缘位置的奇怪活动陨石区域。
　　敌人太过狡猾。
　　褚容想到什么，侧头看向乔伊，说道：“我记得您和伯母上次出陨石带时驾驶的是一艘自制舰艇，上面的驾驶系统似乎和传统的不太一样？”
　　乔伊侧头与他对视，露出一个略带赞赏的笑容，点头回道：“是，那是一套不会被这个世界任何磁场影响的驾驶系统。”
　　魔晶是靠魔力驱动的，而魔力在这个世界，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这几天深陷机甲知识海洋不可自拔的米莱被褚容亲自从房间里请了过来，在听明白这个便宜儿婿的请求后，米莱先是拧眉，然后大手一挥，取出了巨锤和大堆魔晶，说道：“只是做个并行驾驶系统而已，简单，把旗舰图纸给我。”
　　候在一边的乔治亚立刻殷勤地把图纸送了过去，然后朝着自家母亲讨好的笑。
　　米莱虎躯一震，立刻被他这个撇着耳朵的笑容萌化了，扑过去抱住他就是一顿蹭，因为身高原因蹭不到脸，就拼命蹭他胸口和肩膀，激动说道：“宝贝是不是想学？没问题，妈妈教你！妈妈什么都教你！我家宝贝真是又好学又可爱，妈妈爱你！”
　　乔治亚被蹭得脸红，伸臂回抱了她一下，小声说道：“谢谢妈妈。”
　　魔晶系统的打造需要魔力的全程注入，以前他在魔法大陆时因为没有魔力所以没法学，现在终于可以接触，也算是了了小时候的一个心愿。
　　站在一旁的褚容看着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表情略微僵硬，忍不住看向乔伊，却见乔伊正一脸满足的笑望着妻儿，完全没觉得他们抱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心口一哽，默默扭头转开了视线。
　　三艘旗舰停下，开始了新驾驶系统的改装工作。魔晶数量有限，褚容干脆让后面两艘旗舰上的人全部转移到了褚家旗舰上，把那两艘旗舰收了起来。
　　旗舰不比其他舰艇，系统和结构都更加复杂，米莱在乔治亚的帮助下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才搞懂旗舰的驾驶系统，然后紧锣密鼓地开始了魔晶系统的改造。
　　母子俩边教学边做，一个头发扎成了丸子，一个头顶竖起了一个小啾啾，巨锤小锤齐上阵，魔力到处乱飘，忙得是热火朝天。
　　两人的身高都远低于普通人的身高水平，蹲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两个未成年聚在一起在玩扮家家酒，看得主动过来帮忙的任老眉毛抽搐。
　　又是三天后，并行的魔晶驾驶系统终于完成，乔治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上前一步，把手放到了指挥室操作盘旁边的魔晶上，小心注入魔力。
　　本处于休眠状态的旗舰驾驶系统立刻亮起了指向灯，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成功了！”米莱开心握拳，眼里满是骄傲。
　　褚容嘴角微勾，上前走到与乔治亚并排的指挥席上站定，侧头看向乔治亚，眉眼温和下来，用比之前林振和凡向南站在旁边时温和得多的声音吩咐道：“前进，突破磁场区。”
　　第一次和褚容站到最前方一起合作去做什么，乔治亚紧张又激动，怕情绪会影响魔力输入，忙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不敢去看褚容现在的表情，手下魔力输出增加，认真看向扫描屏幕，应道：“是！”
　　停留五天的旗舰再次行动起来，原有系统休眠，新的魔晶驾驶系统不受磁场干扰，于是警报再没响起，旗舰顺利地穿行在了磁场区里。
　　指挥室内的众人见一切顺利，齐齐松了口气，视线落在并排站在一起的褚容和乔治亚身上，见他们一个驾驶，一个指引方向，配合得十分默契，脸上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微笑。
　　乔伊和米莱对视一眼，手交握在了一起。
　　又行了一个多小时后，密密麻麻全是混乱陨石的画面尽头隐隐出现了一片干净区域。
　　所有人都精神一振，褚容吩咐道：“前方陨石带即将消失，加快航行。”
　　乔治亚立刻加大魔力输入，视线紧盯前方，小心避开沿路冲撞过来的陨石。
　　哗。
　　在跳出陨石包围时魔晶上突然发出一道金光，同时旗舰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一样，猛地朝前一冲，然后正常的天空铺开在眼前。
　　“是星球，我们成功了！”
　　袁烈忍不住激动呼喊，看着屏幕上显露出的灰褐色星球，激动不已。
　　指挥室里的人齐齐松了口气，全都露出了感慨激动的模样。
　　足足一个月的寻找，他们兜了个大圈，被怪物当猴耍了一通，终于成功找到了怪物的老巢，太不容易了。
　　乔治亚也松了口气，肩膀刚刚放松，一只拿着翠玉的手就伸了过来，同时靠过来的还有熟悉的气息。
　　“辛苦了。”褚容单臂抱住他，低头亲吻一下他的额头，满足又骄傲地说道：“你做得很好。”
　　乔治亚仰头看他，忍不住抿唇露出一个笑容，手伸过去把他的手连同翠玉一起握住，歪头蹭了蹭他的胸口，彻底放松了精神。
　　到达目的地，褚容却没有急着降落去找怪物，而是先让袁烈和内塔西带着各自的旗舰和军队回舰休整，准备先调查一下情况。下面这颗星球作为怪物的老巢，肯定危机重重，贸然下去是下下策。
　　旗舰再次变成了三艘，休整一番后褚容带头降落，然后悬停在足够看清星球情况的高度，开了高强度扫描探测仪器开始探测这颗星球的情况，结果这一探，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粘液，全部都是虫族的粘液，这颗星球上寸草不生，灰褐色的土壤暴露在外，上面铺满了虫族的粘液。
　　没有乔治亚以为的变种黄叶木，没有森林，没有水源，一片光秃秃，什么都没有。
　　“怪物把这颗星球毁了。”林振面无表情，观察着下面的景象，说道：“密密麻麻的生物感应，这些粘液和泥土下面存在的多半不是正常的土地，而是数不清的虫族。”
　　众人脑补了一下挖开泥土结果下面全是虫族的可怕景象，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冷战，深深拢起眉。
　　情况比他们预估的更糟糕，以星球为单位，在密密麻麻的虫族包围里找一个只有小型机甲那么大的怪物，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褚容看着那些铺满粘液的土地，点着操作盘的手指停下，吩咐道：“喷洒燃油，烧。”
　　情况未知且危险，让士兵下去清扫虫族肯定是不行的，在不用顾忌星球本土植被的情况下，简单粗暴的方法最有效。
　　众人闻言侧头看他，又看一眼那些铺满粘液的土地，立刻行动起来。
　　三艘旗舰很快并排在了一起，开始匀速在星球上空航行，边飞边喷洒燃油，然后投放燃烧弹。火焰大面积出现，虫族被燃烧时产生的恶臭味飘了上来，地面开始拱动，虫族嘶鸣声响起。
　　这仿佛是星球长了恶瘤的画面实在让人头皮发麻，米莱最先受不了，转身去了隔壁会议室，乔治亚也受不了地拧着眉，却没有离开，始终站在褚容身边陪着他。
　　褚容心里一暖，安抚地握住他的手，观察了一下地面的情况，说道：“做好攻击准备，土地下面的虫族要反扑了。”
　　凡向南应了一声，立刻操作起来，林振则去通知袁烈和内塔西，让他们也做好攻击准备。
　　随着火焰面积的扩大，安静蛰伏在土地下面的虫族终于受不了，陆续冲破地面飞出，汇集后朝着旗舰冲来。旗舰直接炮轰回击，喷洒燃油的动作也一直没停。
　　星球上空很快被虫族燃烧后产生的烟尘和大堆虫族包围，天空被染成一片灰黑，仿佛末日。
　　三艘旗舰扛着虫族的疯狂攻击始终保持着匀速飞行，燃烧弹丢了一颗又一颗，有时候虫族攻势凶猛，旗舰几乎扛不住时，乔伊和乔治亚还会释放一下木系魔力给旗舰炮弹增加一点威力，减轻旗舰压力。
　　士兵也驾驶着机甲出去战斗了几波，但只围绕在旗舰周围，没有降落地面。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得益于木系魔力的助燃，这颗被虫族占据的星球大半面积都被火焰覆盖住了，虫族被烧焦后的臭味浓得渗透到了旗舰里。
　　其他人还好，基本的清洁隔离后就闻不到味道了，五感敏感的矮人和精灵却受了大罪，乔治亚一家被这如影随形的臭味熏得几乎要晕过去。
　　最后还是乔伊画了一个隔绝法阵，取出一些植物精华释放出来改善了一下周围的空气，米莱和乔治亚才好受一些。
　　褚容心疼地看着乔治亚被他自己揉红了的鼻子，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见他没精打采的，低声哄道：“再烧一轮就结束了，虫族数量已经变少了。”
　　乔治亚歪头蹭他手心，说道：“没关系，在外面战斗的士兵比我更难受，下次设计机甲时我会增加一个防毒程序，这次是我疏忽了。”
　　虫族粘液经过灼烧后释放出的气体闻久了会让人头疼干呕，十分难受，绝对可以划到毒气的行列，
　　如此又是两天过去，脚下的星球彻底变成了一颗火球，扑上来的虫族渐渐少了。
　　褚容吩咐旗舰尽可能地升高，边原地休整边等待下面的火势弱下来。
　　结果这火居然足足烧了三天，等火熄灭时，原本灰褐色的星球已经变成了灰黑色，漫天的灰烬烟尘漂浮着，让人有一种这颗星球是不是即将解体的错觉。
　　“下降，再次检测。”褚容吩咐，众人立刻行动，旗舰开始降落。
　　新一轮的检测开始了，仪器很快反馈回了数据——下面已经没有生物感应了。也就是说，包围星球一圈的虫族已经被全部烧死了。
　　褚容这才吩咐旗舰降落，然后在旗舰即将碰到地面时停下，对准灰黑色的地面全力几炮轰下去，灰烬扬起炸开，露出了下面的褐色深坑。
　　“是地面。”凡向南松了口气，不是虫族就好。
　　褚容皱着的眉头也稍微松开，吩咐道：“清扫掉这部分区域的灰烬，准备降落。”
　　众人应是，忙散开各自忙碌。
　　灰烬很厚，足足有几十米深，里面还混着泥土，清扫很是废了一番功夫，等旗舰接触到安全的地面时，已经又是一天之后了。
　　褚容和凡向南等人换好防护服率先下了旗舰，另两艘旗舰上，袁烈和内塔西也带队走了下来。
　　脚下的褐色泥土带着土壤特有的土腥味，褚容蹲下身抓起一点观察了一下，发现上面居然还带着一些草木根系被烧后留下的痕迹，心里一动，起身望一眼这片被请扫出的安全区域和远处仍堆叠着的灰烬，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地面，我们之前烧的那一层虫族只是一层包裹住星球的伪装。”
　　这颗星球并没有死，只是被虫族围了起来。或者说，怪物发现了他们的到来，紧急用虫族把这颗星球表面的生物痕迹全部抹除了，给他们制造了一个星球已经被虫族占据的假象，想吓退他们。
　　“他已经无路可逃，只能用些两败俱伤的蠢办法自保拖延。”袁烈补充，看着这颗被糟蹋的星球，满眼心痛。任何一颗活星都是值得被珍惜的，但眼下这一颗却被折腾成了这副毫无生机的模样。
　　内塔西也皱着眉，看着脚下的地面，说道：“得先把怪物挖出来。”
　　褚容没有接话，直接蹲下身把手贴上了地面，开始释放精神力。
　　其他人见状默契地散在他周围守护他的安全，警戒四周。
　　乔治亚在舰艇上看到这一幕，想下去帮忙，视线扫过旁边皱着眉的父母，又停下了脚步。
　　精神力渗透地面朝着深处铺去，大概百米之后，密集的生物感应反馈了上来——真实的土地下面也存在着密密麻麻的虫族。
　　褚容皱眉，把精神力化为薄刃继续深入铺开，直到精神力穿过虫族再次触碰到了真实的土地后才停下，然后直接把精神力翻卷炸开，迅速朝着地面回返。
　　地面开始不稳，众人连忙警戒，轰隆隆的闷响传来，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大缝，泥土和虫族尸体一起从缝隙中飞溅而出，褚容起身，吩咐道：“撤回旗舰，快。”
　　所有人开始往旗舰撤退，虫族嘶鸣声铺天盖地，舱门紧急关闭，幸存虫族大堆冲出，大概是被周围同类燃烧后留下的灰烬刺激到，它们特别激动，一出地面就凶残地朝着旗舰冲去。
　　褚容大步走回指挥室，摘下手里的防护手套后吩咐道：“继续烧，目标裂缝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