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报恩(104)
郁枭说不知道谁昨晚叫声那么大?珞珈又开始怪他动作幅度太大,把他弄疼了,还把床摇得咯吱咯吱响。
比不害臊的本事,郁枭是真的服他,他露骨的场面看过不少,真让他说点露骨的话耳朵瞬间就红透了,他把头一别就揪楚珞珈的后脖颈往下拽人,他发现楚珞珈最大的爱好就是像八爪鱼一样随时随地黏在他身上,一拽就给他上演一个哼唧二重唱。
最后他还是趁换被罩的时候?,给人兜着头装里面去了,眼疾手快地打了个结儿,防止他再扑上来给自己打搅乱。
珞珈也是老狐狸了,简单的绳结没一会儿就挣脱开了,一个蓄力起跳,就把郁枭撞到了床上去,还“嘿嘿”笑着,从后面搂着郁枭的腰,颇为暧昧的撞了两下,不过立马就被反压了。
郁枭卡着他的下巴捏开他的嘴,又深又狠地亲了两口,珞珈还是不太在接吻的时候会换气,没一会儿挣扎的手脚就软了下去。
“你是不是欠/操?”郁枭在他脸蛋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楚珞珈眨巴眨巴眼睛,反应显然没有昨晚那么积极,他诚恳地商量道:“明天行吗,我得缓缓,后面还有点……”
下面的话就被郁枭再度覆上来的吻给堵没了。
阳光晒到身下的床上,还有他半干的头发上,似乎连头发丝之间的香氛都被无限的蒸发了出来,呼吸显得格外多余,他的嘴唇被吸吮的发麻,却仍然笨拙这伸着舌头去回应着,他好像爱上了这个感觉。
比他先前撞得门牙生疼的亲亲舒服多了。
“起来,我要换床单。”
如果郁枭没有在刚刚你侬我侬之后撂下这么一句就好了。
整整一个上午郁枭都在浴室里洗洗洗,洗完被单洗床单,洗完床单又洗裙子,连珞珈盘腿坐在门口磕了一地瓜子皮都没注意,一直到他抱着洗好的东西准备出去晾晒时才看见,当即给他揪过来塞过打扫工具,强行让他扫了一边屋子。
珞珈本来不爱干这个,可他看郁枭洗东西的认真劲儿怪吓人的,宛若一只勤劳的小浣熊,生怕郁枭等会儿一个想不开再给他抓进去在洗一遍,当即哼唧都没哼唧一声,拎着家伙什就跑上了楼。
一连几个晴天,像是要弥补先前的风雨一般,郁枭擦拭干净晾衣绳,再把衣物有深色到浅色地挂了上去,一抬头就能看见玻璃后面的楚珞珈东一下西一下地扫着地,一点都不认真。
他却忽然笑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一种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很多年的错觉,他甚至开始环顾起门前这个光秃秃的小院子,等到来年春天,他要在门口种上大红色的月季花,中间再穿插上几朵黄的,绿叶每天都要喷一喷水,擦一擦灰,让它保持绿油油的姿态。
再到夏风翩翩起,虫鸣和上细雨,他定要将楚珞珈扔到花丛里,选两朵开得最红,一朵让他衔在嘴里,一朵别在他鬓角,看他被花团簇拥着探出头来,脸上的笑比那些个花儿还要媚上千万倍。
第88章 《破佛刃》
郁枭靠着栅栏门站着,伸长手指对着门口的小院子比比划划,脑中已经迅速构建出繁花盛开的夏日景色,全然没发现二楼的扫帚拖把早就被扔到了一边,惨兮兮地在地毯上晃了晃才停下,抛弃它们的人正在房里搞破坏。
狐狸的打洞本领强,拆家本领也不是盖的,他从长桌旁边的话筒里翻到了郁枭回国时一块儿带回来的油画,就好奇地展开来看,很快就被里面一个个白花花的身子气得嗷嗷叫唤。
画卷展开,不是妖艳性感的红发娼/妓,就是争着睁灵灵大眼睛的清纯少女,这些他还忍,毕竟将军的癖好打从上辈子开始就非常不怎么样,最让他愤怒的是一个蓝眼睛的金发青年,郁枭一连给他画了几十幅的像,穿衣服的不穿衣服,还有穿不让描述的衣服的,神情姿态也各异,有僵硬冷漠的,也有自然微笑的,更有大胆挑逗的。
楚珞珈是勾引男人的好手,他太看得懂青年眼里不加掩饰的邀请,并且随着眼神的变化,呈现到画面上的肢体动作也越发得心应手。
那被细致勾勒出来的毛发与胸部的轮廓,无一不在彰显个青年躯干特有的野性魅力,而那双蓝眼睛,又透着一股狐狸特有的妖媚劲儿,让他不由得想起郁枭常挂在嘴边喋喋不休的那只蓝眼睛狐狸。
他手一下就哆嗦起来,将画卷上的青年撕了个粉碎。
“个狐狸精!”晚秋的日光里,狐狸精本尊口不择言地骂道。
上楼来寻他的郁枭正巧撞见他把画卷的碎片扬了满地,没看清他扬的是什么,只是骂了一句,“小混蛋,你偷懒就算了,还给我搞上破坏了?”
不过很快,他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画上那男的是谁啊?”珞珈抱着手臂靠在桌沿上,他背着光站着,阴影将他眼里那股子咄咄逼人的劲儿无限放大了出来。
“他喜欢你是吧?你还挺招人的?”
郁枭沉默地弯腰捡起来地上的碎片,良久才沉声道了一句:“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了吗?”
“我过分……?”
“对!从你医院无理取闹开始,再到你当着那么多人无缘无故欺负车小姐,现在又撕我的画,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靠撒撒娇混过去?”
“哦,所以你现在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凶我是吗?!你还说你和他们没关系是吗?”
郁枭别开视线,不再看他,那张脸不知为何让他感到陌生得可怕。
“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做法有问题吗?”他咬牙问道。
楚珞珈呵笑一声,眼眶却止不住地开始泛红,他哽咽着吼道:“我就是想让他们离你远点!你看不出来他们惦记你吗?还是你很享受这种感觉,你也要像那些男人一样娶回来一堆小老婆气我吗?我告诉你你别想,谁敢多看你一眼我就剜他们的眼,敢碰你一下我就砍他们的手,你只能跟我好!”
他有点想哭,因为他知道只要哭一哭,郁枭就会来哄他,可身体却在顽强地和哽咽做抗争。
以骄横为剑,以伶牙为矛,他不懂自己这股子莫名其妙的强势从哪来,他彻底变成了一只捍卫领地的兽,失去了示弱的本领。
郁枭上前来,缓缓捧起他的脸,一瞬间那没来得及赶回去的泪珠就顺着眼角脱逃,很快被轻柔地用指腹揩去。
珞珈心里却“咯噔”一下,这一次无论他如何瞪大眼睛去寻找,他都再难从郁枭眼里看到半点妥协与温柔。
“你现在像个疯子,”他冷冰冰地说道,“好好冷静一下吧。”
话音落,抚在他脸上的手也随即撤了去。
而他又一次看见到了熟悉的背影,一如从前那般高大挺拔,也一如从前背离他而去。
“你上哪去?”他几乎是下意识嘶吼出来,声音喑哑还带着没消化掉的哭腔。
郁枭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很快便又继续走了下去,摘下墙上的大衣挂在臂弯里。
“你回来!”珞珈不死心地追上去,他扒在楼梯的扶手冲他喊着,“你回来!你敢扔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你不能怪我啊……我也不想这样啊,谁让你从来……”
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起来,他腿一软,还从楼梯上跌了一跤,摔的屁股生疼。
“从来都没说过一句喜欢我呀……”他看着紧闭的门扉,喃喃自语道。
*
群英刚经了一夜的狂欢,第二天打扫起来着实费了一番力气,营业也比平常要晚了一些。
郁枭是今天店里的第一位客人。
“你这是被霸王硬上弓了?还是现在流行牙印项链啊,咬得这么深,占有欲挺强啊!”原野被车婵娟扣下来擦玻璃杯,一抬眼就看见郁枭魂不守舍地走进来,还坐到了他跟前儿。
郁枭闻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原野,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即又移开视线,小声嘟囔了一句,“气死我了。”
“怎么了这是?”原野瞧见他的这副模样就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他踩着高脚凳去吧台最上面的柜门里,掏了瓶好酒出来,刚想看看车婵娟在不在附近,就和她那一双怒睁的杏眼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