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凭男记 上(76)
怪不得当时二房的二伯娘跟四婶子争执不下,最后便宜了自己的这个嫡母。
进了门,站在院子里,赵仁河也只能站在院子里,他已经七岁了,今年的年夜饭,他将不能再和亲娘一起吃,也不能被奶娘婆子的照顾了,他要跟普通的堂兄弟们坐在一个桌子上,单独吃饭。
因为男女七岁不同席。
一晃儿,他都到了需要区分性别不同的年纪啦,好沧桑的说。
在他脑洞大开的时候,带他来的婆子,正要进去通秉,赵希伊就先出来了:“来了?”
“给爹爹请安。”赵仁河赶紧行了一礼,虽然不太标准,但是没人在意他的礼节如何,反正他还小么。
没去过学堂,也没有进行标准的礼仪训练,李奶娘那样的只能算是启蒙。
“走,这就跟爹爹去前头。”赵希伊一出来就要牵着小儿子的手。
赵仁河却抬起头:“不去见一见嫡母吗?儿子还没有给嫡母请安问好呢。”
“她也配!”谁知道赵仁河不提嫡母马静还好,一提起来,渣爹却火冒三丈:“以后不用来给她请安问好了,你姨娘也不用来了。”
一句话,就彻底剥夺了三夫人作为正室最基本的威严,姨娘跟庶子都不来请安了。
“啊?”赵仁河眨了眨大眼睛:“那其他两个姨娘跟妹妹呢?”
“不来,都不用来了。”赵希伊此时正是满肚子火气没处发呢,脑袋一热就直接否了:“谁都不用来请安问好了。”
赵仁河天真的道:“哦,那我回去要跟姨娘说一声哦。”
“不用你说,我让人去说一声就行了。”赵希伊还真是个渣爹,一句话就吩咐人去告诉小妾们,以后不用来请安问好了。
赵仁河看不明白了,这是哪儿来的一股邪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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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二次见面
不过鉴于他是晚辈,又年纪小,就不方便说什么,只拉紧了渣爹的手,被渣爹带出了秋院的大门,在门口看到了两个哥哥。
只是两个哥哥的请安问好,也没有让渣爹开怀,他依然是板着脸,牵着赵仁河的小手,冷淡的对两个嫡出儿子道:“走吧!”
就没了!
两个嫡出的儿子虽然比赵仁河大上许多,可差点没反应不过来,满脸的迷煳表情,也让赵仁河知道,他们俩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父亲带着走了。
走到甬道那里,有府内专用的小车,上了车子之后,晃晃悠悠的竟然是朝王府前院走的。
过了二门,他们换了一辆车子,再晃晃悠悠的过了一排小院子,到了东客院!
旁边就是银安殿,以及平南广场(赵仁河心里这么称唿此地)。
赵清终于忍不住了:“父亲,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赵泽则是激动地都快要打摆子了。
这可是贵客住的地方啊!
好些天了,他们都想进来这个东客院,但是不被允许,别说进来了,就是靠近都不许,这里只有世子爷每日陪伴在侧,大老爷以承重孙的名义,在给王爷守灵,世子妃每日都带着大夫人来看望这位天潢贵胄,另外,大夫人还每日亲自下厨,素食也有美味佳肴,流水一般的送进来。
可是今天,他们竟然被父亲领来了这里,但是为什么还要带着这个庶子?
三夫人马静在海姨娘这里屡屡碰壁,两个儿子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们认为妾室天生就该听正室的话,像是海姨娘那样,仿佛另一个三夫人一般,生活的无忧无虑,也太让人嫉妒了。
还有那个庶子,那天他要是不出现的话,母亲也不会凭空犯了那么大个错误,让整个平南王府都抬不起头来。
俩人是不会想,自己母亲是否有错,他们怨愤的是赵仁河这个庶出子。
也不会想到,没有赵希伊,如何有赵仁河呢?
他们下车的时候,还有四房跟五房的人也来了。
拜这些年一直在守孝的福,五房人丁单薄,只有一个孩子,就是赵温。
不过四房倒是人丁兴旺,一样有三个儿子,其中一个赵沸是嫡出,赵湖跟赵沼是庶出。
一共十几个第三代男丁,赵仁河最小。
七岁,其他的都比他大上那么三五岁,他嫡出的大哥比他大八岁,二哥比他大六岁。
如今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
其他人都超过十岁了,就他只有七岁。
一行人刚进门口,就跟前头二房的人遇到了,原来他们早就来了。
“二哥。”
“三弟,四弟,五弟都来啦!”
几个四个大人相互作揖问好,看着和乐融融,但是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在打量彼此的儿子们。
话说这些孩子们,都是半大的少年了,规矩学了好几年,言谈举止都很不错,就是赵仁河小了点儿,而且他还没有去过学堂,更没有学过什么礼仪,能知道给人作揖,就不错了,逢年过节也就跪拜过祖宗。
想到这些,其他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唯有赵希伊生气,当初就不该听那个女人的话,什么守孝去学堂不太合适?她的两个儿子还不是在学堂学的好好地?
出孝之后俩人直接就能考科举,起码也是个秀才。
等到小儿子要出孝之后再去学堂,黄花菜都凉了。
那个时候小儿子都多大了?十几岁了吧?
立刻就决定,快点弄好那个小院,既然不去学堂,那就去小院子里先学着吧,起码这规矩礼仪什么的,都要先学会,免得像现在这样,被人看笑话。
但是这个时候心里呕得要命,可在人前也不能显示出来,倒是云淡风轻的一派兄友弟恭的场景。
只是熟悉他的赵仁河,看到他渣爹气的手上一会儿鹰爪,一会儿拳头的,估计是在练习如何收拾嫡母。
这个时候,赵仁河才来得及打量这个东客院。
说是客院,但是却是三大进,光是倒座房就有七间,正房五间,宽阔纵深,雕梁画栋。
周围还种了一些沿海特有的低矮的花树,就算不燃香,也是阵阵花香随风飘,四角半人多高直径能有一米半的大太平缸,上头一下子的碗莲盛开,水下养着多彩的小鱼。
这样的大太平缸,每个院子都有,是为了防火。
但是不是每个院子都一样的,像是赵仁河他们的寒露居里,就没有这样漂亮的碗莲飘在水缸里,只有那么三五个,开花的也就三五支,缸里头养的是比较好活的鲫鱼,以前海姨娘养了好几年,还想着给儿子熬鱼汤。
结果这一守孝,鱼汤是没指望了,只能继续养着,那鲫鱼长得那叫一个大,那叫一个肥。
但是看看人家这里,赵仁河羡慕啊。
除此之外,这里的戒备非常严格,几乎是达到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程度,房顶上都有弓箭手趴着,估计也是轮班执勤,一个个看谁都像是在看目标。
这可比平南王府的守卫还要森严三分。
就在这个时候,里头出来一个人。
此人面白无须,但是穿着很特别,是一件长袍,胸前绣着葵花样式的花纹,手里一柄拂尘,头上带着纱帽,一张嘴,戴着一些阴柔的嗓音:“请几位老爷带着孩子们进来吧。”
赵仁河瞪大了眼睛!
卧槽!
这是个太监!
唐甄在《潜书》中这样描绘太监:“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
为什么这样说呢?
唐甄的解释是:
他们长得臃肿,弯曲,好似长了瘿结,鼻子里唿唿作响,如同牛和猪一样,因此不像人的身体;他们长着男人的颊骨却不是男人,没有胡须却不是女人,虽然面如美玉却没有一点生气,因此不像人的面容;他们的声音好像儿童一样稚细却不清脆,好像女人一样尖细却不柔媚,你说它嘶哑但又能成声,你说它如猩叫但又能成人语,因此不像人的声音;他们可以很爱人,也能下毒手害人,当他们怜悯你时流涕而语,而当他们憎恶你时,则斩杀如草,因此不像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