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下(240)
他就看着那些极有童趣的连环画打发时间,还因为这些故事过于天真可爱而发自肺腑地笑起来。
荣华进来的时候,他就拿着手里的连环画问荣华:“平时父皇在寝殿里,都是跟璁儿看这样的书吗?”
荣华本来进来是要跟他说画竹公子来看他了,但是一听到他问自己陛下和小公子的事,就无比怀念地应道:“回瑞王殿下,是的啊,小公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陛下陪他看一会儿故事书才愿意睡觉呢。”
萧凭就低下头继续看,边看边笑道:“这些故事是挺可爱的,不怪璁儿会喜欢,倒是没想到,父皇居然也会陪璁儿看。”
荣华也陪着笑道:“只要是小公子喜欢的东西,陛下都会去适应的。”
“嗯,看出来了。”说着,他抬起头打量了一圈殿里。他以前没去封地的时候,偶尔也会来父皇寝殿给父皇问安,那时候的承光殿可不是这样的,庄严肃穆,冷清刻板,好像一点人味都没有。时隔多年,他再次来到承光殿,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桌子上柜子上随处可见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椅子上软榻上到处都是布娃娃,角落里随意摆放着明显属于尹璁的东西,帘子屏风也换成了暖色的湘绣,上面是一些栩栩如生的花草鸟兽,是尹璁会喜欢的风格。
看得出他父皇为了尹璁做出了不少改变,他想起之前他刚从封地回来那段时间,跟太子聊起父皇的时候,太子还跟他说父皇变了,变得比以前温柔更有人情味了,那时候他还有些惊讶。但是经过这大半年留在京城里对父皇的观察,他渐渐认同了太子的说法。
不仅是父皇变了,连宫里的生活都变了不少,变得比以前更热闹更有人情味了,至少以前他可想象不出沐贵妃跟皇后和其他妃子和谐相处的样子,这还多亏了尹璁从中调和。
也不知道父皇什么时候才会带尹璁回来,尹璁回来,宫里一定又和以前一样热闹了。
他想事情想得正出神,就听荣华对他说:“殿下,画竹公子在正殿等您呢,您是让他进来,还是移步外面?”
萧凭听说画竹来了,便放下书,略带惊喜地对荣华说:“画竹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快请他进来。”
荣华在回京的路上奉乾德帝的意思跟在他们身边伺候,和他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自然看得出他们俩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见瑞王一听说画竹公子来了,就这么高兴的样子,也跟着欢喜起来,哈腰点头地应道:“奴才这就出去将画竹公子请进来。”
画竹此时正在正殿里等着荣公公的回话,只是荣公公进偏殿那么久了,还没出来,不禁让他有些担心,担心瑞王殿下今天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身上的伤口又疼了。他想要进去看一看,又怕坏了规矩惹瑞王不高兴,只能焦急地在正殿里等着。
等荣公公笑眯眯地从偏殿里出来,他急忙上去担忧地问道:“荣公公,殿下他可是伤口又不好了?”
荣华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就笑着安慰他说:“画竹公子莫担心,殿下他没事,只是奴才刚才进去看到殿下在看小公子的连环画,就忍不住跟殿下唠嗑了几句小公子的事,才耽误到现在。这不,殿下想起您来了,就让奴才请您进去呢,您快进去吧,别让殿下等急了。”
画竹听说瑞王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谢过荣华后,就提着食盒进去了。
萧凭现在虽然是以“乾德帝”的身份居住在承光殿,但他毕竟不是乾德帝,也不敢睡在父皇的龙床上,所以荣华给他收拾出一间偏殿,他这段时间就住在里面。只要没有外人进来,就绝对没人知道承光殿里的乾德帝是瑞王假扮的。
画竹每次来,都是在这间偏殿里与他相见,瑞王每次都会将他留在偏殿说好一会儿话才放他回去,有时候夜深了,就干脆让他在这里歇下,所以才有了外面的人以为的画竹公子很受宠,经常被召去承光殿侍寝的传言。
说来,瑞王和画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互相有好感,回京一路更是朝夕相处,处出了感情,还一起经历过生死。画竹早就将自己一颗心许给了瑞王,只是碍于自己的出身卑微,又是男子,不敢对瑞王有非分之想,只求能待在瑞王身边,默默对瑞王好。
但萧凭不是这样想的,他想着等父皇带尹璁回宫后,他就趁机跟父皇坦白他对画竹的感情,请父皇母后允许他和画竹在一起,给画竹一个名分,带回封地厮守一生。萧凭重伤的时候,就这样对画竹承诺过,但画竹认为瑞王身份显赫,只有身份清白的官家小姐才配得上他,而他也需要生儿育女,为皇室开枝散叶,就婉拒了他。
萧凭不愿放弃,只想请父皇母后下旨,将画竹许配给他,画竹肯定不敢抗旨,到时候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夫,容不得画竹再拒绝他了。
当然,萧凭为了不吓跑画竹,并没有将这个打算透露给画竹知道,只等到时候木已成舟,画竹再怎么推辞也推辞不了了。
现在他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画竹来看他,不然他每天被关在承光殿里哪里都不能去,早就憋疯了。见画竹进来了,就连忙招呼他到自己身边坐下。
画竹不敢和他平起平坐,就站在他跟前,对他行过礼后,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把里面温着的药膳端出来放到他面前,温声细语道:“殿下喝点汤吧,我照着太医给的方子熬的,对养伤有好处。”
萧凭这几日都在喝他熬的汤,每次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想和画竹厮守一生,呵护画竹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但是画竹似乎很怕他又说出那种话来,每次过来除了问他的身体让他喝汤以外,很少主动跟他说话。而萧凭为了留他多陪自己一会儿,每天只能绞尽脑汁找话题跟他说。
今天还好一点,好歹有了父皇和尹璁的消息,萧凭便将刚才从影卫那里听来的话跟他说了。
“刚刚本王接到消息说,父皇和璁儿已经到了通州,本来今晚就能回宫了的,但是璁儿吵着要在通州玩,父皇只好往后推迟回宫的时间,陪璁儿留在通州玩一玩。”
听说小公子要回来了,画竹便高兴道:“这样吗,那岂不是明天画竹就能见着小公子了?太好了,自从在扬州一别,画竹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小公子了,也不知道小公子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上次听说他被前朝余孽追杀,还受了伤,画竹很是担心。”
萧凭见他说到尹璁受伤时蹙起了眉,知道他是真心担心尹璁,就安慰他说:“当时有父皇陪着他,父皇肯定不会让他有事的,你就安心吧。倒是本王,本王也为你受了伤,你怎么没有一点表示?”
画竹闻言红了脸,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我、我……殿下的伤今天还疼吗?”
萧凭就故意说道:“疼啊,每时每刻都在疼,吃了药也不见好。”
听到这话,画竹马上抬起头来,担心道:“怎么会这样,伤得还很严重吗,您是不是用水擦了伤口,还是没有好好敷药?”
萧凭就做出无辜的样子来,说道:“本王也不清楚,药都是宫人给本王敷的,可能是他们没什么经验,没有敷好吧。唉,伤口又在后背,本王看不到够不着,也不太清楚,要不画竹你来帮本王看看?”
画竹关心则乱,没来得及想到瑞王虽然不是帝后嫡出的皇子,也不是储君,但好歹也是皇帝的长子,身份尊贵,宫人们哪里敢怠慢他,不好好给他上药。他只担心瑞王的伤口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到时候留下什么后遗症,下半辈子就都带着伤了,急忙上前去看瑞王背上的伤。
但瑞王毕竟是堂堂王爷,而他只是个卑微的小倌,怎么敢脱下王爷身上的衣服,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瑞王,请瑞王自己把衣服除下,好让他看伤口。
没想到瑞王却理直气壮地说:“本王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还是画竹来帮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