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 下(241)
虽然给心上人脱衣服有些难为情,但画竹实在担心瑞王身上的伤,得到瑞王的允许后,就小心翼翼地将瑞王身上的常服除了下来。
当日瑞王为了帮他挡刀,背上被黑衣人重重地砍了一刀,留下一道很深的伤痕,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太医摇头说瑞王背上估计要留下伤疤了。
他当时惭愧极了,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想要瑞王受到一点伤害。瑞王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安慰他让他不要自责,说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身上有道疤更加有男子气概。
如今他再看到瑞王的身体,瑞王腰间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还散发着浓烈的药粉味,想来一定很不好受。
他下意识就伸出手想碰一碰,但又怕弄疼瑞王,只好把手收回去,然后心疼地问道:“现在还疼吗,今天太医来的时候怎么说,换绷带的时候还有脓血吗?”
萧凭听出他语气里的心疼,嘴角得意地勾起,将他想缩回去的手握住在自己手中,稍微一用力就将画竹因为学过舞而格外娇软的身子拉到自己怀里来抱住,笑着说道:“其实看到你就不疼了,要是你再愿意留下来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哄我开心一些,说不定我明天就好了。”
画竹突然跌落在他怀里,整个人都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什么地方,手忙脚乱地就要爬起来,跟瑞王保持该有的距离。
没想到瑞王受伤了,力气还是那么大,紧紧地将他摁在腿上,他就动都动不了,或者说他自己本来就贪恋瑞王的怀抱,不是不能起,而是不想起。
承光殿是皇帝的寝殿,到了夜里就灯火通明,即使偏殿,也燃着好多蜡烛。烛火照在瑞王深邃的眼眸里,熠熠发光,画竹只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了。
两人就这样相互凝望着,都有些情难自禁,不知什么时候,瑞王的脸就来到了距离他鼻子不到一寸距离的地方,鼻尖都能感觉到瑞王呼出来的气息,让画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们俩要亲上的时候,旁边的蜡烛突然发出噼啪一声响,画竹猛地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居然在乾德帝的寝殿和瑞王这么暧昧,实在不成体统,连忙将瑞王推开,手忙脚乱地从瑞王怀里走开,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站在瑞王面前。
萧凭眼看着自己就要亲上去了,因为刚才气氛实在太好,他都没想过画竹会突然拒绝他,就没怎么防备,以至于画竹力气这么小的人,都能一下子将他推开。没能亲上去,让他有些遗憾。
画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慌乱道:“已经很晚了,画竹也该回自己的住所了,殿下也早点歇息吧,明日陛下和小公子就要回来了。”
说完,他对瑞王行了个礼,就提起空掉的食盒落荒而逃了。
荣华守在殿外,见他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脸颊还红彤彤的,就大概猜出偏殿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见他急着要走,荣华就笑眯眯地送了他一程,问道:“画竹公子这就走了,不多陪一会儿殿下吗?”
画竹光是想到刚才瑞王想对他做的事情,就羞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荣公公解释,就只好借口说瑞王乏了要歇下,他就不打扰瑞王休息了。
荣华只好送他到门口,等他走了,才回到偏殿里看瑞王怎么了。
萧凭见画竹走了,心里十分不甘,但他又不能出承光殿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竹跑出去。荣华进来的时候,他还意难平地叹着气,见荣华进来了,就有些埋怨道:“你怎么不将人留下?”
荣华惊讶地咦了一声:“画竹公子说您要歇下了,奴才才进来伺候您休息,没想到殿下居然还没躺下,那画竹公子怎么就走了?”
萧凭跟荣华相处久了,知道他父皇身边这个总是笑眯眯的荣总管实际上是个最爱看热闹说八卦的人。听到荣华这话,萧凭就知道荣华在挖苦自己,他也是看在荣华是父皇的心腹的面子上,才没有跟他计较,而是叹气道:“本王刚才情难自禁,正想吻他,没想到把他吓跑了。”
荣华听到这话,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早在刚才看到画竹公子那么红的脸,他就猜到是这样了。虽然他也乐见瑞王殿下和画竹公子早日修成正果,但这里毕竟是乾德帝和小公子居住的地方,不太合适瑞王殿下和画竹公子卿卿我我。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提醒了瑞王这件事,萧凭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并且还怀疑说不定画竹就是想到这一点,不想对不起乾德帝和小公子,所以才拒绝了他,而不是单纯地不想和他亲近?
想到这里,萧凭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从软榻上站起来,意气风发地说:“本王明白了,待明日父皇和璁儿回来,本王搬出承光殿,就能光明正大地跟画竹亲热了。”
荣华听到他这话,觉得牙酸得很,心想好好的瑞王殿下,一谈情说爱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陛下和小公子见了会有什么反应。
尹璁说要在通州好好玩玩再回京城,萧令便带着他在通州的街道上走了一遍,带他吃遍通州的美食,玩到灯火阑珊才往回走。
夜已经很深了,尹璁虽然还意犹未尽,但已经困了,只能乖乖地任乾德帝抱着他往回走。他就趴在乾德帝的肩膀上,手里还拿着半个没吃完的糖火烧,昏昏欲睡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街道。
他困得实在不行了,还不忘了扭过头来问乾德帝:“我们要回去了吗?”
萧令摸了摸他的后脑,点头应道:“嗯,这里离京城不远了,刚好璁儿在马车上睡一觉,睡醒就到了。”
尹璁只好喔了一声,趴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因为朝臣们接到太子传达乾德帝的旨意说今天不用上朝,五更天的时候还在床上睡觉,就没有注意到几辆马车匆匆从朱雀大街行过,直接从朱雀门进了宫。
宫里这个点,除了值夜的守卫,其他宫人都还不得在宫里随意走动,朱雀门也好好地关着,只剩下一些禁卫军在宫墙上看守。
他们远远的就看到几辆马车过来,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连忙下宫门去询问。只见最大那辆马里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的正是皇帝的金色令牌,就顾不上追究马车里头的人是谁,急忙退到两边跪下,给要进宫的马车让道。
等马车进了宫门之后,禁卫军们将朱雀门关上,才反应过来,好奇那辆马车里坐的是谁。
刚才离马车最近那个禁卫军仔细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块令牌,只觉得有些眼熟,然后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块令牌,拍着大腿幡然醒悟道:“那不是之前陛下赐给小公子随意进出宫用的令牌吗!”
他这话就提醒了其他人,众人纷纷往马车消的方向看去,如果他们没记错,马车应该是直接往承光殿的方向去了。
守宫门的禁卫军半惊半疑道:“难道……刚才进去的是小公子?”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惊讶道:“怎么可能,不是说小公子已经被陛下抛弃在扬州了吗?怎么还能回来?”
“小公子怎么看也不是那种被抛弃了还死皮赖脸要回来的性子啊。”
“可是那块令牌确实是小公子持有的那块啊。”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其实陛下并没有抛弃小公子,只是小公子因为别的事情回来得晚一些?”
“不清楚啊,等天亮了再找人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吧。”
禁卫军们因为这事,本来值夜很困的,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了,只想快点天亮,好确认是不是小公子回宫了。他们听说乾德帝这次南巡,移情别恋了画竹公子,将小公子抛弃在千里之外的扬州时,不知多遗憾。以后桃子成熟的季节,再没有人想着他们,特意从宫外给他们带桃子吃了。
如果刚才进宫的马车里坐的真是小公子,对他们来说不知是多大的好事,他们久不见小公子,甚是想念。
载着乾德帝和小公子的马车踢踢踏踏地走到承光殿的台阶下面,萧凭和荣华等人提前知道他们回到了,天还没亮就出来迎接。只见马车停下后,乾德帝抱着小公子弯着腰从马车里下来,两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