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皎自己都不知自己方才一时失神,曾闷哼出一声,闻言摇一摇头,却不说话,随后偏过头去,轻轻吻了吻刘瞻替他擦汗的手指,湿热的舌头拨弄着他的指尖,时不时舔在指甲缝隙上,引得刘瞻一阵阵轻颤。
刘瞻的喘息声蓦地又粗重起来,一时情难自禁,又挺了挺腰,小腹时不时地收紧,好像正被谁按着一般。他怕再弄痛张皎,不敢蛮干,不禁哑声催促道:“阿皎,呃……”
张皎吻着他,身子慢慢压下来,涨挺的下身一点点没进小穴当中去。刘瞻感觉着身后一点点被他填得满了,心口一阵阵发紧,情不自禁轻轻颤抖起来,右手搁在小腹上,难耐地抓出一道白印。
那印痕初时发白,随后一点点鼓起来,凸起一些,从里面泛出浅红的血色,他却一点感觉不到痛。身下明明满涨着,偏偏却又觉出空虚,心跳直往喉咙上顶,他只盼着张皎能做些什么来纾泄他满腹难耐,可具体要他什么,自己却不知道,只有一迭声地喘息。
张皎送进最深处,蓦地感觉小腹发烫,闭了闭眼,随后又缓缓抽出。刘瞻呻吟一声,只觉自己被一根绳子吊得更高,穴肉紧紧地绞着,咬在张皎下身上,恨不能重新吞入回去,小穴当中湿热难言,好像火上架了一壶水,烧得滚了,不由得热水四溅。
他徒劳地揉按着小腹,摸到自己涨立着的下身,急急套弄两下,却丝毫不得缓解,胸口不住高高低低地起伏着,几乎睁不开眼睛,如同被扔进一片欲海当中,被一个浪头高高卷到天上,却始终不得放下,一半身子被焦热的日头灼得冒烟,另一半却泡在湿滑辛辣的海水中。
海水里面似是有一只只柔软的手,若有若无地抚摸在他身上,又一次次放开,冰冷的水流从他脚趾缝间穿过,他蓦地一阵激灵,绷紧了脚背,脚趾深深抠进去,小腹又是一缩,下身的细孔间随即涌出一线白浊,沿着涨紫的阳根缓缓淌下来,没进密丛之中。
他情难自制,下意识地唤着张皎,可是话一出口,便不知被什么给揉得碎了,连他自己也听不清自己说出的是什么。
张皎听他不住轻吟,一面缓缓抽插着,一面抬起身子,从案上取来烧着的那根蜡烛,拿在手上,放在刘瞻身旁,照亮了他半张脸孔。
在他把第一根手指插进刘瞻身体中之前,虽然也曾同他亲近,却常常把刘瞻看做父兄般的人物。他比狄震更正直,比影二更鲜活,他教导自己时,好像无所不知,可等他弯起眼睛、扬起嘴角,眼中含笑地拉过自己的手时,又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在刘瞻身边,时常生出一种错觉,好像他正被什么轻软、柔和的东西拥在里面、裹在其中,那像是盛夏柳丛间的飞絮,轻扬慢转,漫无涯际;又仿佛茫茫的大海,托着他这一叶小小的扁舟,他知道无论自己去往东西南北,都永远不会泊到尽头。
可他现在端着蜡烛,烛上的火苗静静地烧着,照出刘瞻双眼中的水雾,微微张开的唇,和他泛红的脸上难掩的欲色。张皎默默看着,忽地茫然起来。
蜡烛投下的影子蓦地一晃,随后从烛芯里面吐出一道热泪,沿着火红的蜡缓缓流淌下来,摇摇欲坠地挂在烛根底下,粘稠地抱成一大滴,轻晃一阵,忽地滚下来,落在刘瞻胸前。
鹅黄色的烛光将他身上映出淡红的颜色,刘瞻挺立的两颗乳尖在明暗交界处轻轻发着颤,他终于再忍不住,架在张皎肩上的两腿忽地收紧,穴口中猛地吐出一大滩水光,紧紧咬住嘴唇,却从喉咙当中滚出模糊不清的呻吟。
张皎捻灭了蜡烛,扔在案上,两手按着刘瞻单薄的腰身,忽地挺入进去。
屋中骤暗,窗口间的月色趁势钻入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银白色的暗影。蜡烛在案头上咕噜噜转过一圈,“哒”的一声滚落在地上,刘瞻颤抖着身体,仰头发出一声几乎带了哭腔的轻喊。
张皎这一下正顶在他身体当中最麻最痒、最不堪受用的一点,他眼前蓦地一白,好像意识已抽离了这副身体,两耳乱糟糟的听不见什么声音,腰上霎时绷紧,随后又软了下去,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化成了水,拿手一捧,便要从指头缝里湿淋淋地滑下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渐渐回神,身下那一点被一下下撞击着、搔弄着、磨蹭着,托着他的热浪一下下将他拍落,又将他高高举起,滚沸的欲海肆无忌惮地攀扯着他,涌进他口鼻中去,将他撕扯成数半,又忽地拼在一处,拧起一道水流将他贯然击穿。
他腰间乱挺,恨不即死,手指绞紧了身下床单,脚背勾得平了,迸出青色的血管,腰腹绷得越来越紧,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喉咙当中涌出,“阿皎……呃啊……别、我不成了……啊!”
可张皎每一插入,他身后小穴,便即湿乎乎、急哄哄地将它吞入进去,每一抽出,肠肉便紧紧抱在上面,穴口一下下张着,极妍尽媚,吐着邀约的热津,同他口中所喊大相径庭。
张皎被他惹得两耳发烫,忙俯身吻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刘瞻如同在浮浮沉沉的海浪当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紧紧攀住,胡乱纠缠着他的唇舌,不住吮着、咬着,恨不能将他吞下,喉咙当中却仍是发出一声声的低吟。
张皎只觉包裹着他下身的甬道缩得一阵紧过一阵,时而像是揉弄,时而像是挤压,时而若即若离,时而却像是猛然一把攥住,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身上又涌出更多的汗,沿着下颌、锁骨,胸腹一滴滴打在刘瞻身上,便如烧红的铁锅上落了几滴水,恨不能滋啦啦地激出白汽。刘瞻似有所觉,抬手摸在他汗津津的身上,不住轻抚,便是手指肚上也皆是爱意。
张皎被他摸得愈发难耐,不禁张开嘴大口地喘着,喘息声落在刘瞻耳中,一霎时将他的骨头揉得酥了。他腕上发软,却舍不得放开,仍在张皎汗湿的身上揉着、抚着、拿指甲轻轻地搔弄,听他在自己耳边一下下沉重地吐息。张皎带着热气的低喘扑在他脸上,竟如同甚么东西正在他心口间抽插起落,他只是听着,便情动得无以复加,恨不能全身颤栗起来。
忽然,他指甲搔在张皎乳尖上,张皎身子一矮,竟呜咽了一声。这一声如同一道惊雷在刘瞻耳边炸开,从他心口中直贯而入,他身上腾地热了,小腹当中猛地一缩,腿上一绷,后穴霍地夹紧了。
张皎急喘一声,身下一阵松动,几乎就此泄了出来,再抽出时,已带出了些浑浊的白液。刘瞻见他喜欢,强拉回一次次飘远的心神,一面吻着他,一面颤抖着手,轻轻捻动着张皎身前两颗红豆粒般的乳头。它们是他略显苍白的身上唯一浓重的两抹颜色,被刘瞻轻掐在指尖上,充满了血,颤巍巍地站立起来。
从张皎喉咙当中又传出“呜呜”的低响,好像哭了似的,听着很有些可怜的意味。他侧了侧身,似乎想逃,却不逃远,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却仿佛情动,心神激荡,渴求欲深,下身挺得愈发急了,一下下顶在刘瞻身体最深处。
刘瞻几乎承受不住,终于失神地松开了两手,高高昂起了头,嘴唇颤颤,无声地拉长了脖颈。张皎渐渐止住了呜咽,可心神未定,像是抱怨一般,偏头轻轻啃咬在刘瞻凸起的喉咙上,拿牙齿不动声色地控诉着他。
在这片看不见的海上,忽然间惊雷滚滚、风雨大作,怒涛浊浪,涌起一座座山丘,又轰地拍下,恨不能将刘瞻拍成齑粉。他大张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身上别处几乎都已感受不到,只剩下一阵阵紧缩的下身,被难以言说的欢愉不住地涌入、灌满。
忽然,他小腹猛向上一挺,后穴中传来一阵剧烈痉挛,忽然箍得紧了。张皎呻吟一声,身上蓦地一颤,下身当中喷溅出一道滚烫的热液,泼喇喇地溅射进刘瞻小腹深处。
刘瞻半睁着眼,眼中发直,喉咙中发出“啊”的半截短促音节,身下浊液乱射,溅在张皎小腹、胸口,又滴嗒嗒地落在他轻轻颤抖的身上。
屋中霎时静了。窗外,蝉鸣声忽地响起,此起彼落,像是一片窸窣的海,蝉声如浪,在静夜之中一道道涌上来。月色从窗台边流淌而下,无声地浸湿了两人交缠的长发,又缓缓向远处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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