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这是什么发展?目瞪口呆中。
书院虽然在城中,但地处偏僻,基本上已经算是城郊处,现在入夜,街道灯火通明,书院门口却并没有行人。同行的学子也在小宝拦下余柏林的时候,渐渐走远。
余柏林没见到回来找他赵信,以为周围没人,见到躲在树后的封蔚,就是火气直冒三丈,冲上去就是一脚。要不是他怀里还抱着小宝,肯定还会补上两拳。非给他画个熊猫妆不可。
大宝本来被封蔚抱着,还捂着嘴,就怕他出声让余柏林听见。封蔚见余柏林冲过来时,把大宝放地上,回头就要逃,结果还是被一脚踹到屁股。
在权衡继续被揍和丢脸两个选项之后,封蔚选择立刻扑地不起。
余柏林:“……给我起来!”
这里是外面,还要不要脸了!
封蔚不理睬,继续装死。
余柏林:“再不起来我又踢了。”
封蔚才慢吞吞的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也幸亏他扑在草丛中,不然肯定灰头土脸。
“小宝乖,别听你王叔胡说。”小宝看他王叔立扑了,哭声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了。
虽然小宝年纪还小,但余柏林揍封蔚的时候,一定是封蔚干了坏事才会这样,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说王叔干了坏事?什么坏事?对了,林说王叔说谎了。
林没有生小宝气!林没有不要小宝。
小宝多聪明的孩子啊,瞬间想明白了。他在余柏林衣服上蹭掉了鼻涕和眼泪,然后举着肉爪子,对着封蔚一指,奶声奶气道:“王叔!坏!”
赵信差点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
他终于认出来这是谁了,不是德亲王封蔚吗?!刚长青踹的是封蔚?
虽然他和卫玉楠经常合起来跟封蔚作对,那也只是占嘴皮子上的便宜。他知道封蔚不会和他们两计较。但内心里,他们对皇家可一直抱有敬意,绝不可能……绝不可能像余柏林这样,一脚踹上去!
而且他对冷气直冒,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封蔚很看不惯,或者叫相性不合,可也知道封蔚武力值不低,哪是人一脚就能踹的到的?
余柏林……威武。赵信抹了一把汗,从阴影里走出来,干笑道:“好巧啊,德王爷。”
封蔚这厮脸皮厚的很,一点也没有在熟人面前丢脸的窘迫,很冷淡的应答了一声。还是那一副不冷不热的死人脸。
按照以往时候,赵信就该出言讽刺了,不过余柏林把他吓到了,他担心余柏林对封蔚不敬,被怪罪,才把身段放低了一些。
言下之意,看在我和赵家的面子上,别和余柏林一般计较。
大宝躲在余柏林的身后,拉着余柏林的衣角,偷偷探出脑袋。
余柏林今天说要和友人出门拜魁星,封蔚和大宝小宝还等着他回来一起逛花灯。
一年两次的花灯!怎么也要一起看!
本来皇帝皇后也想出来,被突如其来的事绊住脚,十分遗憾的让封蔚带着大宝小宝多玩一会儿,大宝晚上就住德王府了,第二天给大宝放假,不上课。
结果余柏林居然遣人回来说,要和朋友晚上一起看花灯,不回来了,让封蔚带着大宝小宝去玩。
这下三人都不高兴了。
小宝当即就要哭出来,封蔚还火上浇油,说小宝不乖,余柏林不要他了。
这不,小宝就哭着要来找余柏林。封蔚得了借口,就兴冲冲的找过来了。他们还在门口躲了一会儿。就等着余柏林出来,然后让小宝去扑。
封蔚没说,余柏林大致也猜得出封蔚所想所做。若不是赵信还在这,他一定会忍不住揪着封蔚的耳朵训斥。
带着两位皇子来到这么多人的地方,若不是自己恰好落单,岂不是让这么多人看见?看!这不就被赵信发现了!
“哈哈,原来长青和德王殿下的交情不浅。”赵信继续干笑。他刚才还在担心余柏林,现在哪能看不出来,封蔚根本没生气?而且刚才余柏林怀中小孩叫封蔚王叔!
余柏林嘴角抽了抽,他已经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能说他无意间捡到一陌生落单小孩,然后误以为封蔚是人贩子所以把人揍了吗?
而那“陌生小孩”之一的小宝已经不管他王叔,开始破涕为笑,抱着余柏林的脖子,嚷着看花灯;“陌生小孩”之二的大宝则拉着余柏林的衣角,仰着头,一脸亲近仰慕,嘴里不停的叙说自己最近学到了什么,有什么收获,一脸求表扬的态度。
至于“人贩子”封蔚……他正在装酷。
余柏林心好塞。他阴森森的看着赵信一眼。干脆灭口了吧?
赵信打了个寒颤,哪来的杀气!
第42章
余柏林最终还是没有灭口。
怎么可能灭口……
赵信虽然吃惊,太过震惊而掉线的智商重新上线之后,他知道无论背后有怎样的理由,都不是他能问出口的。他很体贴的自己转移话题,并询问封蔚意见之后,很体贴的提脚走人。
他不需要讨好封蔚,自然不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封蔚明显是来找余柏林的,作为好兄弟,他就决定狠心的扔下余柏林一个人面对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永远一副死人脸的封蔚。
赵信回到大部队之后,陈磊没见到余柏林,忙问道:“长青怎不在?”
赵信装作平静道:“家里有人叫他回去,或许有什么事吧。”
卫玉楠也问道:“可是有什么难事?”
赵信笑道:“哪有什么难事,不过是家里来了什么人,让余柏林回去见见。”
陈磊和卫玉楠放下心来。之前才出了婉丽公主那档子恶心事,可别又有什么人蹦出来了。
一旁的人本以为那少年郎是卫玉楠亲戚,却见余柏林已经离开,卫玉楠还不知情的样子,才知道少年郎不是卫玉楠亲戚。
难道是赵信亲戚?
之前闹哄哄的,周围学子除了陈磊之外没人和赵信、卫玉楠熟悉,最多只是认识,不好意思询问。而老师出来的时候,就准备去拜祭了,也没来得及。现在闲下来了,书院的老师看余柏林很顺眼,也以为这是将要来就读的学子,便开口询问身份。
赵信失笑:“不是我家亲戚。夫子之前不是说想见见写了《浅谈》和《集注》的余柏林吗?刚才那少年郎就是余长青了。”
夫子一听,不由捶胸顿足。早就想着跟那解元郎聊聊《春秋》,谁知道居然把人放过了!他可有一肚子问题要和他辩论呢!
其余人竖着耳朵偷听,听到那少年郎不是什么即将入学的晚生后辈,而是已经成名的余解元,脸上表情也是很精彩。
没想到解元郎是这等风采的人物,真是名不虚传,根本看不出来是寒门士子。
“你是余解元老师?”淳夫子碰巧听到余柏林称呼陈磊为老师,更没有多想余柏林的身份。那余柏林的老师不是张岳吗?
陈磊解释道:“长青进学前曾在文家族学私塾就读。”
淳夫子知道陈磊曾经在文家族学教书赚盘缠。但夫子和老师这两个称呼可是不同的。看余柏林恭敬的模样,这声老师分量可不轻。
“你倒是捡到宝了。”淳夫子酸溜溜道。若余柏林能在松涛书院就读,这弟子肯定被人抢破头。哪能像陈磊教个小私塾,看到好苗子轻轻松松就独占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