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为了装傻子,佑安经常吃糖,明明是个黑心肝,身上却带着一股子奶味。
金折穆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张利嘴咬住了耳朵,这一口咬得极重,血腥气四溢。
兔子急了还咬人。
金折穆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他一把掐住佑安的脸,快将那下巴卸下来了,才救出自己的耳朵,再晚上几秒,他这耳朵就要被咬下一块了。
鲜血顺着佑安的嘴角蜿蜒向下,将一张白软的脸衬得狰狞,盈满水光的眼睛里满是决绝和凶狠。
不像只兔子,倒像一只狠毒的……野兽。
金折穆愣了一瞬,忽略心底微妙的情绪,掐着脖子将佑安按在桌子上,笑得犹如吐出冰冷信子的毒蛇:“怎么,想弑主吗?”
那只手掌握的分寸很好,能不让他窒息,还能给他濒临死亡的压制感,肯定是杀过很多人才练出来的。
佑安的心底漫起一阵恐慌,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金折穆真的敢杀了他。
他的手被捞起来,金折穆捏住他失去力气的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脖颈,神色疯狂:“咬这里才能杀人,你选错地方了。”
他的耳朵还在往外流血,殷红的血珠润湿了肩头,有几滴洒在脸侧,将那张本就摇曳的脸衬得更加邪肆。
留疤是肯定的。
“我,我不想杀主人……”求生欲使得佑安主动抱住那只扼住咽喉的手臂,他的下巴还疼着,话都说不利索,“我,我喜欢主人,喜欢,主人,不要把我卖给别人,我只要主人,主人……”
这话近似表白,出现在他们之间实在突兀。
金折穆眼神古怪,他微妙的有一种被讨好的感觉,即使理智清楚佑安在骗他:“喜欢?”
咽喉的桎梏松开了些许,佑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的脸上浮起一团不正常的红晕,像是染上了红霞:“喜欢主人,我是主人的小兔子。”
小骗子。
金折穆沉默地打量着他,忽然玩味一笑,偏头露出那只鲜血淋漓的耳朵:“这就是你的喜欢?”
“是,这是我留在主人身上的印记。”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凑上来,扯开衣领,露出白软的肩膀,近乎羞怯地邀请道,“主人也可以在我身上留下印记。”
这本该是一副香艳的场景,但佑安此时的形象实在不好,眼睛和鼻尖都是窒息留下的红,唇上还残留着鲜血,再配上脖颈上的指痕,实在凄惨。
金折穆却意外地被诱惑到了:“小骗子,这是你自找的。”
这一口还得结结实实,佑安疼得浑身颤抖,但他提起的心却慢慢落回了肚子里。
他知道,眼前这个疯子暂时不会杀他了。
佑安离开后,一男一女悄无声息地出现,拿着药箱给金折穆处理伤口。
女子看着伤口,沉声道:“主子,需要杀了他吗?”
药激得伤口疼起来,金折穆皱了下眉头:“不必。”
两人是裴折和金陵九派来贴身保护他的人,有一定的话语权,不赞同道:“主子,他伤了你。”
金折穆是东昭皇子,身份尊崇,之前潜伏在初雪楼里的人伺机刺杀他,都被杀了,就是那几个后颈有印记的女妓。
“不用,他……”金折穆闭了闭眼睛,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他很有趣,我从来没遇到这么有趣的兔子,还想再玩一玩。”
一只明知死到临头,却还能负隅顽抗,骗人求生的小兔子,比他遇到的所有人都有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尽是无奈,心知他们这位小皇子肆意妄为,行为举止最是无理,但只要他决定了,就不会更改。
伤口包扎好,金折穆摩挲着扇骨,问道:“最近有什么消息?”
男子道:“燕暮寒率大军去了哈仑桑部,意欲夺权,祝珩随行。”
金折穆猜到了这一点:“看来哈仑桑部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
那男子犹豫了一下,又道:“主子,南秦也有动作。”
金折穆一愣:“南秦?”
“祝子熹出手了。”
第54章 好客
“舅舅去了睢阳城。”
燕暮寒解下佩刀,皱眉:“不是要在北域和东昭逛一逛,怎么去睢阳城了,万一被南秦的人发现……”
“我的大将军,睢阳城现在已经不是南秦的领土了。”祝珩好笑地看着他,这人连自己打下的城池都忘记了,“睢阳城是我祝家世代镇守的地方,如果没有我,舅舅从大都脱身后,不会去东昭。”
兄长命丧于此、祖辈埋骨之地,祝子熹无论如何都会去一趟。
祝珩摩挲着手腕上的珠串,若有所思,信送过来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算算日子,祝子熹应当早就到睢阳城了。
在知晓他想做什么后,祝子熹又怎会袖手旁观,南秦怕是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去想南秦的事,明日就是花神节了,也是他和燕暮寒约定的日子。
虽说没有拜堂成亲,但行过周公之礼,也算是成了夫妻。
这几日他将买回来的书都看完了,连特殊玩法的那本也没落下,可巧了,燕暮寒带着的包袱里就有各种小道具。
祝珩正思索着从哪个小玩具开始,面前突然多了一张微微泛红的脸:“我将明日的事情都推掉了。”
俊朗的少年面容上满是羞怯,似风中晨露,雨后霁色,明明在说着放荡的暗示,却给人一种清新的纯洁感。
缓缓凑近,祝珩摸了摸被风沙啄吻过的脸庞,他托着燕暮寒的下巴,含住了被润湿的唇。
哈秩被灭门,大军收拢了哈仑桑部的权力,燕暮寒这几日都在处理军务,一边要将哈仑桑部攥在自己手里,一边还要想办法搪塞王廷。
今晚犒赏大军,他在席上喝了点酒,没有醉得失去意识,但唇齿间还留有辛冽的酒香。
北域的风雪能覆没南秦,连酒都要烈上几倍,祝珩在冬猎时阴差阳错地尝了一口,至今还记得那种烧灼喉咙的辛辣感,并不招人喜欢。
但燕暮寒嘴里的酒味却不令人讨厌,他吮住湿润的舌尖,细细品尝着残留在唇齿间的味道,从心底生出了一股燥意,烧得喉咙发紧,满脑子只剩下那句充满暗示意味的话。
明日的事情都推掉了,所以今夜的我已经属于你了。
祝珩觉得自己大抵是被蛊惑了,不然怎么会一直吻不够,怎么会性急地去扯燕暮寒的腰带。
因为宴席的缘故,燕暮寒今日并未穿铠甲,一身枣红色的戎装衬得他面如冠玉,少年风流。修长的手指挑开腰带,祝珩揽住他的腰,抚摸着呢绒布料的衣服,沿着衣襟的缝隙探入,在腰间流连抚弄。
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衫,祝珩掐住了凹陷的腰窝,他偏爱此处,爱不释手地揉了两下。
“唔……”燕暮寒被揉得腰身发软,靠祝珩的手臂撑着才能站稳,他枕在祝珩的肩上,微微睁大了眼睛,“长安,长安……”
黏腻的声音里带着酒气,炽热滚烫,扑进了祝珩的耳朵里,带起一阵惑人心魂的酥麻感。
祝珩眸色暗沉,眼底欲色翻涌,他突然站起身,掐着燕暮寒的腰将人按在桌子上,扯开的衣襟下露出柔韧的皮肤,隔着纯色的内衫,他按住了胸口上的一点凸起。
“这底下是不是也藏着石榴籽”祝珩草草拨弄了两下,突然低下头,含住那里舔弄起来。
燕暮寒瞳孔紧缩,他仰躺在桌上,攥着桌子的边缘,指尖都攥得发白了,终究抵不住从胸口处蔓延开来的酥麻感,轻声哼唧:“唔,嗯,嗯啊……”
像一只可怜的幼兽。
祝珩眼睛都红了,他咬住那处重重地吮了下,感觉到燕暮寒的身体猛地一震,连喘息声都扩大了几倍:“长安!”
“这就泄了?”祝珩有些诧异,手撩开衣摆,沾了一点乳白色的水液,抹在燕暮寒微红的眼角上,“真漂亮。”
如果这些东西是他的,想必会更加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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