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应了声是,匆忙去办了。
他忘了去问皇后娘娘的处罚,待走出偏殿,看到外面捂着嘴,双眼微红,眉宇间满是哀愁的皇后时,脚步顿住,行礼:“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皇后娘娘的长相。
俊美近妖,那双眼睛的颜色,着实让人心惊。
只是眼中的天真无知,又是那么清澈。
陈老阅人无数,都不敢确定民间那么大的事,是眼前的皇后娘娘做的。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在刑部做了整整十年,撒谎,装疯卖傻,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但皇后,他看不出来。
若真是皇后做的,那真如清正帝所说,危险至极。
陈老站在原地,回过头看皇后越过大门,走进了偏殿,一张威严的脸上满是凝重,他要尽快劝皇上,禁足皇后。
百姓的维护固然重要,但在皇帝的位置面前,不值一提。
褚寒这边已经委屈地抱住了李乐童,呜咽,“夫君~你第一次赏赐我东西,我太高兴了,把滚烫的茶喝进了嘴里,好烫哦,你看看我的舌头,都烫红了。”
李乐童眼神淡漠,遮掩住下面的翻涌滚动,“本就是红的,皇后还有什么事?”
褚寒撇嘴,靠在李乐童的肩膀上,“又赶我走。”
李乐童:“你可见有妃子跑来朕的偏殿。”
褚寒笑嘻嘻的,知道李乐童又是在说他没规矩,“她们是妃子,我是皇后啊,是你的正妻,她们都是小妾。”
李乐童拉开了他的手,“不可胡闹。”
他一直在看褚寒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东西,但除了欢喜和喜爱,再无其他。
该说褚寒藏得深,还是真的单纯。
褚寒不舍得离开李乐童,抓紧时间跟夫君贴贴,把自己的大手跟李乐童的手紧贴在一起,嘴上道:“夫君的手好凉啊,我给你暖暖。”
说着暖,他却被凉的舒服得弯起了眼。
李乐童把另一只手放到了褚寒的脖颈上,缓缓移动,一眨不眨地看着褚寒的脸庞。
褚寒的脸红透了,被李乐童抚摸过的地方跟着了火一样,这些生理反应,李乐童知道是最真实的。
没有人能演的像褚寒这样像。
他扣住了褚寒的脖颈,微微用力,褚寒本就红的脸顿时更红了,眼皮都泛着红,他很是害羞,但又很激动地看着李乐童,看起来跃跃欲试。
褚寒吞咽了下喉咙,声音沙哑,“夫、夫君……”
李乐童还在加重着力道,眼中却没有一点杀意,他想看看,褚寒在面临生死危机时,还是否会是这样天真无知的表情,“嗯?”
褚寒紧张的要命,心脏跳的快蹦出喉咙,满眼欢喜地看着他漂亮到不似真人的夫君。夫君重礼,重规矩,今天是怎么了?
在偏殿,还是大白天,竟然就抚摸他。
天啊!
褚寒兴奋地浑身发抖,夫君要幸他吗?!
他没洗澡啊!
夫君真的要幸他吗?真的吗真的吗?
夫君摸的他好痒啊,好舒服。
褚寒想法简单,轻声问道:“夫君,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不然怎么会主动摸他,还想幸他。
褚寒羞涩地偏过脸,“我没想到,夫君……夫君还有这一面,越是重规矩的人,原来越是喜欢花样吗……”
李乐童这时才注意到不对,眼睛望了下去,“……”
清心寡欲,冷淡如李乐童,此时的耳廓也攀上了薄|粉,飞快移开视线,又拿开了自己的手。拿开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被褚寒的脖颈烫的火热。
褚寒茫然了,他正舒服呢,夫君怎么松开他了。
“夫君?”
羞耻过后,李乐童的表情恢复淡漠,还有些黑脸,冷冷瞪了眼褚寒。
他是要杀他的,不是给他快|活!
第十八章
褚寒荡|漾了。
他飘飘欲仙了。
洞房花烛那夜, 他可能是白天太累了,被夫君压在床上后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什么感觉、记忆都忘了, 后来就发生了夫君不理他,还不让他去找他, 他忙着找夫君,获得夫君的宠爱, 一时就把夫夫之间的这档子亲密事忘了。
那天李乐童的抚摸, 让褚寒差点飞升上仙。
他连怎么走出的偏殿, 回的长乐宫都不知道,腿脚软绵绵的,满脑子都是夫君修长漂亮的手摸在他脖颈上的样子。
褚寒第一次这么清醒又真切的体会到夫夫之间的快乐。
他好想再被夫君摸摸啊, 好想亲上夫君淡粉色的唇。
可褚寒见不到夫君的人了,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又哪里惹夫君生气了,可常公公也不见人影了,褚寒急了, 想法设法去找夫君, 但都被拦在了长乐宫里。
之前撤走的守卫又回来了,牢牢把控着宫门, 褚寒翻墙出去, 还没翻过去, 就被发现了,又被劝了回去。
褚寒本想不管不顾去找李乐童的, 但看到守卫们声泪俱下的哭诉他们也不容易, 请皇后娘娘恕罪, 褚寒只好怒气冲冲地回内殿了。
美翠:“娘娘,您稍安勿躁, 皇上一定是在忙很重要的事,等忙完了,一定会来找娘娘的。”
褚寒难受的不行,高大的身体蜷缩着,大手抹着自己脸上的泪,“什么忙,他就是囚|禁我!我堂堂一国皇后,他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把我禁足了!”
美翠怕皇后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忙压低声音道:“娘娘,是真的,宫中这几日戒严的厉害,奴婢昨日托管事公公帮奴婢送份家书,都没能送出去。”
这是褚寒不知道的,他愣了下,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真的?”
美翠连连点头,“娘娘,是真的,云宫和静安宫比这里守卫的还森严呢。”
褚寒想了想,不哭了,虽然不知道皇宫中出了什么事,夫君为何要全宫戒严,但只要不是针对他一人的,褚寒就不难过了。
但是不能见夫君,还是心情不太好。
褚寒接过美翠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眼睛,美翠见状也笑着对褚寒说:“这就对了,娘娘,您不能总哭啊,又把眼睛哭肿可怎么办?上次您把眼睛哭肿,皇上多担心啊,派人送来那么多冰给您敷眼睛。”
提起这个,褚寒摸着自己的耳坠,羞赧又幸福地笑了,他因夫君不给他冰而生气,与夫君使性子,夫君最后却还是给他送了那么多冰,让他敷眼睛。
褚寒想起了甜蜜事,心里更想念夫君,但是他又不能给夫君添乱,跑出去,想了又想,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眼睛亮亮地叫美翠给他准备纸笔,他要给夫君写纸条。
人不能出去,纸条总可以吧。
美翠也拿不准,不过见娘娘这么高兴,她不好扫兴,笑着去准备了。
褚寒总算有了事做,趴在桌案上从早写到晚,递出去的纸条加起来得有厚厚一摞,写的全是思念和爱慕的话。
常公公又从小宫女手中接过纸条时,忍俊不禁,走上前呈给在批奏折的皇上,“皇上,娘娘又来信了,您不给娘娘回一个?”
李乐童看也未看纸条,“放着吧。”
一天收了能有二十张,第一张时李乐童还看了眼,发现无甚重点,全是些撒娇的话,李乐童就没多看了,他还有正事要忙。
“那个小太监如何了?”
常公公诶了声,一边把手里的纸条也放进匣子里,跟先前的十几张一起,一边道:“皇上放心,老奴派人盯着呢,如今皇宫内戒严,他正是慌张的时候,马脚已经露得越来越多了。”
李乐童点点头。
自那天试探褚寒无果,还发生了那样不堪入目的事后,李乐童看着被宫人扶走的褚寒的背影,垂目沉思,突然想到什么,心神皆是一凝。
因为他想到,如果他把放在褚寒身上的目光移一移,另一个人,就会轻而易举地出现在他眼底。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