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宿幼枝不死心,他往上加火:“你当谢晓笙那厮为何抬了一房又一房的美人,仍要惦记你,还不是整日念着那龌-龊之事。”
想到谢晓笙,以及画册中场面,那种欲呕的感觉教宿幼枝脸色更白。
谢翊也不想吓他,语气放缓了些:“与男子一起又哪会那般简单,总要肌肤相亲,水……嗯,你晓得,避不过的。”
宿幼枝试图辩驳:“也可以不、不……”
“不什么?”谢翊嗤道:“若没得惦念,定是不行。”
“你不一样。”谢二循循善诱:“你以往也不喜爱男子的,莫得冲动。”
他瞧着宿幼枝表情,轻声说:“你想想,若面对临王,你们还要那般……亲密,可是会害怕?”
宿幼枝脑中出现盛延辞的影子,想他们耳鬓厮磨,也同样亲密,只是未到那种程度。
若换成盛延辞……
他晕满水汽的眸,他漫红的眼尾和绯色的耳根。
宿幼枝心尖悸动,好像也、也不是不行?
脸颊腾上热度,宿幼枝不敢深想,忙摇头甩掉那些奇怪的画面。
“是吧。”谢翊还在道:“若接受不得,不若及时抽身,也免得日后伤人更深。”
他说:“没人可以对着喜爱的人不动念头的,临王也不行。”
……盛延辞会想这些东西吗?
宿幼枝埋上脸,指尖将衣袖抓得皱起。
谢翊觉得差不多了,也不好刺激太过,轻松道:“男子有什么好,看到也要厌,你莫要糊涂。”
谢二走了。
宿幼枝却总是想到他的话。
盛延辞至今未娶亲,也未有婚约,府中连小妾都未曾纳过。
可宫中定会与皇子早早教导。
所以他早便知晓吗。
还会、还会……惦念。
宿幼枝有些受不住,心中更是像有什么在不断冲撞,教他有种难言的酥麻。
他沉默地将自己关在屋中,待到凉爽时辰,才踏出房门,出了府。
未教府内备车,也未带侍从。
出得南阳侯府,果见不远处有马车停驻,瞧见他,周二便故作巧合地现身,与他见礼:“宿公子安好。”
宿幼枝瞧他,瞧得周二更僵,才一言不发地过去,撩起衣摆上了车。
周二愣了下,随即忍住急切,架着马车往回去。
车架静悄悄驶入临王府。
盛延辞得知消息,几乎跑来等在门口,是杨一提醒不好教外人瞧见,才没去外面候着。
“阿幼……”
宿幼枝撩起帘幔看他,盛延辞想要贴贴他,又不敢,好高的个子,站在那里,委屈地像个孩子。
宿幼枝下来马车,却也未开口。
盛延辞便忐忑起来,手探过去又落下,碰都未敢碰,小心觑着阿幼表情。
宿幼枝对临王府也算熟悉,不需要侍从领路,便走去主院,小王爷的寝室。
盛延辞跟在他旁边,怕惹得阿幼生气,话都不敢多言。
直到宿幼枝推开门,对他勾了勾手指,盛延辞立刻乖乖地跟进去,阖上了门扉。
王府侍卫在外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但主子们有话说,他们自当离远些,将院子牢牢防卫,莫教外人靠近。
屋内,见宿幼枝没要离开的意思,盛延辞才大着胆子唤:“阿幼……”
声音里透着不安和紧张。
宿幼枝回身看他。
还是那个轻松翠竹般的身影,凌锐俊俏的面容。
盛延辞小心靠过来,他也未躲,只在对方试探要触碰他指尖时,抬手抵在他胸口。
小王爷立刻顿住,不敢再动作。
宿幼枝手指落在他面颊,从高挺的鼻梁划到唇角,又到下颌。
一点点,缓慢地,目光专注。
最后手落在他腰封,指尖灵活拨动,那衔玉秀金的精致腰封便松落,坠到地上。
“……阿幼。”
盛延辞惊到,要握他手腕。
宿幼枝未抬头,只轻声道:“别动。”
盛延辞便定住了。
剥掉外衫,宿幼枝解他里衣的扣子,一颗颗,每落一颗,盛延辞的呼吸便凝滞一瞬。
直到衣带松缓,彻底没了用处,柔软落地。
宿幼枝视线落到他身上。
盛延辞喉咙滚动,空气仿佛变得粘稠,教他难以呼吸,落在外面的肌肤颤栗,绷得很紧,显出清晰的线条来。
宿幼枝撩起眼睑瞧他一眼,盛延辞便脑中眩晕,身子滚烫。
然后那只如玉修长的手摸到他腰带。
盛延辞瞬间惊醒,一把扣住,嗓音发颤,软声哀求:“阿幼……”
宿幼枝不理,轻松拨开他的手,拽掉那根带子。
绸缎垂落接近无声。
盛延辞也什么都听不见了,眼里只看得见面前的人,所有躁动的念头消失,一片空白。
又那般炙热,如埋在平静表象下的岩浆,即将汹涌。
宿幼枝退开一步,仔细地瞧他,一寸寸,一分分。
那只作恶的手麻得没了知觉,舌尖抵住唇角,眼神带着力度,步步流连。
那让他辗转两日的画册褪去,换成了面前的人。
盛延辞。
如果是盛延辞……
是他的话。
宿幼枝抬起手,指尖点在盛延辞下巴。
盛延辞终于受不住,羞赧地背过身,脊背紧绷的力度那般有力,夹-出好看的弧度。
宿幼枝在他后颈轻触,气音道:“……不要给我看吗?”
盛延辞激得颤抖,耳根连带劲后都已红透,想转身,又太过羞耻。
明明、明明阿幼衣衫规整,却教他……就会欺负他。
盛延辞抬起胳膊遮住面孔,甚至不敢去瞧宿幼枝的脸了。
宿幼枝却不肯放过他,趴到他耳边诱哄道:“转过来,嗯?”
怎、怎么可以这样。
盛延辞想拒绝,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
如同被妖魔引-诱、失去理智的凡人,不受控制地听从他的话。
宿幼枝看着他一点点转身,目光直白地寸寸扫过,瞧着他不停颤栗,发着抖。
心尖被烫了下,宿幼枝上去咬住他下巴,却被握住手腕,抓得那般紧。
盛延辞垂眸,大胆地望进宿幼枝眼睛,艰涩道:“……你呢。”
他发狠道:“阿幼,你呢。”
第97章
宿幼枝反勾住他指尖, 看到盛延辞浓密的睫颤抖,凑得更近,气息便落在他们相贴的唇上:“想看?”
他声音很轻。
盛延辞屏住了呼吸, 好似动作大一些就会将人吓跑, 眼中热度炙人, 像有只囚困的凶兽。
“……想。”
盛延辞喉结滚动, 声音哑得如绷紧的弦。
宿幼枝对他笑。
盛延辞瞬间迷糊, 凑过去亲他, 却被躲过。
阿幼转身离开内室, 绝情地对他道:“那阿辞便多想想。”
话落施施然地走了。
盛延辞想追,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窘状,失措地穿上衣, 对着关上的门扉闷道:“坏蛋。”
外间,坏蛋宿幼枝悠然喝着临王府的香茗,瞧见小王爷出来,挑眉道:“殿下英姿, 幼枝已领教, 确为当世豪杰。”
盛延辞羞恼, 却拿他毫无办法,索性上前蹲下将人抱住,无赖道:“那豪杰要与宿公子秉烛夜谈,可算辱没了阁下?”
宿幼枝舔了舔略锐利的齿尖,去勾盛延辞下巴,居高临下睇他:“殿下莫不是要欺辱于我?”
想。
他当然想。
盛延辞出口却是:“阿辞任你欺可好?”
原来这些事是会上瘾的。
宿幼枝竟有些蠢蠢欲动。
但想到盛延辞快要失控的眼,又难得检讨了一下自己, 表面却一本正经,指尖点在小王爷额头:“贪心。”
盛延辞委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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