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夜可在府中?若是在,还望通报一声。”
“那倒不必通报。王爷前几日吩咐过,若是将军到府上,只管放行便是,是小人唐突了,望将军见谅!将军跟属下来罢。”
晏西楼道了声谢,拎着手里的物什进了府。
躲在小巷子里的姑娘们此刻睁大了眼睛,面上皆写着不可思议!
“坊间传言,那永宁王傅良夜可是男女不忌,同那镇国将军晏西楼还有些故事啦。诶呦,这郎君随身带着剑,瞧着那王府守卫也不阻拦,定是同永宁王甚是相熟,怕就是那晏将军了!”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晏将军,晏将军!你何苦要往那那那,那臭水沟里头跳哇!
玲珑的心“啪嚓”一下裂了个稀碎,手上一使劲儿,兔子灯的手提竹柄生生地被“腰斩”,小兔儿啪叽一下落到地面上,连灯里的蜡烛也摔灭了。
四处静得可怖,玲珑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寒战,直到此刻才觉得冷了。她眸中似是有失落之意,只敛了肩上的披风,招呼了一声:
“不知不觉都走了这么远了,咱们也该回了,不然家里许是要担心。”
“回罢,回罢!”小女娘们叹息着附和,结伴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ps:
下一章开始入v喽,喜欢傅猫猫和晏将军的贝贝可以支持一下小宝叽咩~(猫猫撒娇.jpg)
小剧场:
傅良夜(暴跳如雷炸毛猫猫.jpg):说谁臭水沟?你才臭水沟!你全家都是臭水沟!
晏西楼:乖乖~摸摸毛,乖猫猫不炸毛~
玲珑(记仇.jpg):掏出小本本奋笔疾书
第34章 美人儿
府中黑漆漆一片,竟是一盏灯也未燃。所幸今夜皓月当空,倒也不用刻意提灯照明,晏西楼只借着月光瞧着脚底的路,手中的小兔儿灯随着脚步的颠簸蹦蹦跳跳,瞧着讨喜得紧。
直行至人卧房门前,二人方才停住了脚步。
守卫抬手正欲叩门,却闻得地上“啪嚓”一声脆响,从檐顶落下个空空的酒坛子,摔在地面上,碎了个满地狼藉。
“徐伯么?怎的又来了!别来劝我下去了,躺在殿顶看月亮才舒坦呢!哎呦,您这把老骨头可爬不上来呀,别把腰闪了。今夜,就让我替你赏赏这月亮,您老还是快些休息去罢!”
傅良夜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听这动静像是喝了不少,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小酒嗝。
“王爷,不是徐翁,是晏将军。”
守卫仰起头,朝殿顶的人喊着。
“何人?何人到访?殿顶上风大听不清。管他谁来,今夜…今夜本王谁也不见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滚滚滚,撵出去!”
晏西楼闻言向后退了几步,仰头望向殿顶,只见傅良夜歪靠在一处,正抬手将酒胡乱灌进嘴里,也不顾那酒早就洒了一半儿,连身上穿的薄薄衣衫都给浇了个湿透。
他蹙了蹙眉,挥手示意那守卫退下,随即振袖飞身,踏上了殿顶。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一、二、三、四……诶?不对,怎么多出个人呢?”
傅良夜醉眼朦胧,正握着酒坛子摇头晃脑地念叨呢,忽然瞧着那又圆又大的月亮里走出个谪仙一般的美人儿,一时疑惑道。
他喝得昏天黑地,竟是未认出眼前人是晏西楼,甚至连雌雄都没辨个分明,只恍惚间瞧着是个气质卓绝的美人儿,忙着愣愣地放下了酒坛子,眯眯眼睛吃吃地笑:
“奇也怪哉,本王举杯邀明月,倒把神仙给劝下来了!美人儿,你莫不是月亮里的嫦娥?怎么,是那广寒宫太冷了,把您冻下了凡间?还是这万丈红尘热闹,惹得神仙也要来下来历一历劫?来,喝……喝一口这俗世的桃花酿,仙是成不了,但保你身子立刻暖和!”
这般说着,傅良夜恋恋不舍地喝了最后一口,把手中的酒递过去。
晏西楼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伸手接过了人递过来的酒。
他虽不喜饮酒,但瞧着傅良夜醉成那般模样,索性反手倒过酒坛,痛饮殆尽。
饮罢,也学着傅良夜,将空坛子随意一丢,“啪嚓”一声。
“好!爽快,看来美人也是性情中人!”
傅良夜用胳膊支着头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晏西楼,痴痴地笑着伸了袖子,将人下巴上残留的酒水擦拭掉,一边在心里感叹着眼前的美人月下饮酒像画儿一样好看!
更别说,美人儿这样貌可真是对着他自己的口味长的,只是这般看着,便就心旌摇荡了。
“灯月之下观美人,属实是一件乐事,未料到今夜本王能有这等眼福。”傅良夜捧着脸笑嘻嘻地贴过来,目光在晏西楼面上逡巡。
“喝得连人都认不得了,王爷再仔细瞧瞧,臣是谁?”
晏西楼快被眼前的小酒鬼气笑了,只微微倾了身,伸手拍拍人泛红的脸颊,又顺便将人额前披散的头发捋顺,直直地盯着人的眼睛,温声重复一遍:
“我——是谁?”
傅良夜眨了眨眼睛,听出了美人语气里不易察觉的丝丝恼意,虽不知美人为何生气,但还是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是谁?本王该认得你么?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这年头神仙脾气这么不好,也会生气么?”
傅良夜有点不服气了,索性嘟嘟囔囔地抓过人的衣襟,托着下巴凑到晏西楼面前迷蒙着眼睛细细地瞧,伸手在人脸上来来回回捏了个遍。
晏西楼也不反抗,任由人对自己上下其手,只是耳朵尖儿微微地泛了红。
也不知傅良夜脑袋里想了些什么,最后竟是贴近晏西楼的衣襟嗅了又嗅,直到嗅到那衣襟上浸染的微苦的檀香,禁不住嫌弃地皱皱眉头:
“苦苦的……很像那个讨厌鬼晏西楼呢。可是他来干嘛啊?本王准是喝得多了,在做梦呢,这梦做得可真像真的,连味道都能闻出来。”
他扫兴地摆了摆手,忿忿道:
“也真是奇了怪了,近日怎的总是梦见他,惹得本王夜夜心神不宁,定是那厮给本王下了什么迷魂药!”
苦苦的?自己很苦么?那是什么味道?
闻言,晏西楼一头雾水,可未等他细想,傅良夜一张脸猛地凑得更近,似乎是想再近距离辨认一下眼前人究竟是谁。
灼热的呼吸混杂着酒气,喷染到面颊上,惹得晏西楼浑身发热,心慌意乱。
他呼吸一滞,颤抖着吐出一口气,无奈笑道:
“迷魂药?是你自己要梦见臣的,怎地还怪臣?可真是没了天理了!如今梦中之人就在身侧,王爷倒是不认了?”
晏西楼挑眉,学着傅良夜往常挑弄自己的模样,轻轻捏住小醉鬼的下巴,坦坦荡荡地对上人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问:
“最后一次机会,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谁?”
傅良夜眨了眨眼睛,皱着鼻子琢磨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确认了眼前这位的的确确就是晏西楼,忙着又惊又恼地将人推开,埋怨道:
“真是万年老冰山?你来做甚!快滚快滚,别扫了本王对月独酌的雅兴!”
言罢,他不安地转动着眼珠,一阵儿莫名的心虚。
此刻自己这般脆弱无能、只能借酒浇愁逃避现实的烂样子,如果可能的话,他永远都不想叫晏西楼看见。
傅良夜掩饰性地伸手去摸身侧的桃花酿,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原来他备的酒早就被自己喝光了。
“没了,没有酒了么?”
此刻他只想快些醉倒,醉得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记不得,醉得把所有难过的回忆都忘掉。
可是没有酒了,酒喝光了,忘不掉了。
傅良夜慌乱地寻找酒坛子,余光瞥见晏西楼手里还有一坛桃花酿,刹那间喜形于色,忙伸了手探身去拿,却被晏西楼趁势握了手腕儿,一时挣脱不开。
“你买了酒不就是要喝的么?本王记得晏将军不喜饮酒,那就是给我带的!今儿个你是偏要跟本王抢酒喝么?看来你最近是闲得很,竟有功夫来寻本王的乐子,给本王酒,本王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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