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酩觉得他又在胡说八道了,但他确实很心动。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早上醒来后,他就对楚照流产生了一种朦胧的熟悉感与好感,想来他失去那部分记忆前,和楚照流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况且从他的观察来看,楚照流的确没有分毫恶意。
小谢酩实在眼馋,忍了好一会儿,伸手抱住楚照流的脖子,踞起脚在他脸上“波唧”亲了一口,奶呼呼的,亲完脸蛋也红了,礼貌地问:“哥哥,现在我可以摸摸你的剑了吗?“
楚照流捂着心口,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直接把剑放到了小谢酩手里,温声细语:“握住剑柄,侧过来,以指扶剑,小心割到手。“
小谢酩小心地摸着剑。
他以后一定也要有—把绝世神剑,像楚照流这样珍惜爱护着。
楚照流见他那么开心,想起了鸣泓剑,谢酩出事后,鸣泓掉进海里,还是自己惨兮兮地跟着飞回来的。
他把鸣泓剑也掏了出来,继续诱惑:“酩酩,再亲我一口,这把剑也给你摸。”
鸣泓剑难得没被主人看管着,兴奋地和楚照流贴贴。小谢酩扫了眼鸣泓剑。
不知为何,只是看一眼他就来气,抿着嘴道:“不要。“
正说着,忙活了一天的燕逐尘带着他的战果来了。
“给,谢.....小朋友现在这个年纪吧,不爱吃苦,我特地在丹药外裹了层糖衣,小孩儿都喜欢。”燕逐尘收了钱,十分尽心尽力,“顺便又调整了一下,效果应当会比我想的好很多,谢小朋友体内灵力充裕,恢复速度会很快的。”
说完便告辞了:“江陵一带染了怪病,我得去助力了,便不多打扰,有什么情况直接叫我来。”都这个情分了,楚照流也没假模假样客气地送人,见燕逐尘走了,拔开瓶塞看了眼,五颜六色的,还真是哄小孩儿吃的。
他心里好笑,瞅了两眼小谢酩。
这么玉雪团团奶呼呼的小孩儿,还是谢酩本尊,真是叫人很有点舍不得啊。
但那点不舍也就在心里转了一下,楚照流倒出一粒丹药,递到小谢酩嘴边:“大郎,吃药了。”小谢酩:“....."
吃完药,小谢酩恋恋不舍地把无名剑还给楚照流,左看右看:“我的木剑呢?该练剑了。”这个年岁的小孩儿都还在用木剑练剑,他的木剑是父亲亲手做的。
楚照流哪儿知道小谢酩的木剑长什么样,岔开话题:“你还病着呢,用不着那么勤勉,今儿给你特准了假,咱出去走走。”
小谢酩严肃摇头:“昨日没有练剑,已经是懈怠,我父亲说,练剑万次,方得一剑之势,不能再懒惰了。”
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觉悟了,又有天资还勤勉,难怪成就了往后呢。
楚照流心里给予了高度肯定,思考了一下:“这样吧,我们打一架,你赢了就听你的,我赢了就听我的。“
小谢酩:"..........."
最终小谢酩抱着无名剑,屈辱地输给了随手折一枝桃花的楚照流,闷着张小脸跟着他下了山。
楚照流丝毫不觉得欺负小孩儿有什么不对,开开心心地带着谢酩去其他岛上玩。
小谢酩本来怏怏不乐的,被楚照流牵着手在市集里走着走着,不由对周遭热闹的—切产生了好奇。
他的目光在什么东西上停驻,楚照流就买下什么,弄得小谢酩很着急:“哥哥,我只是看一看,也不是很喜欢,你怎么都买下了啊!“
——因为你平时里甚至看都懒得看一眼,能得你看一眼,岂不是很应该买下?
楚照流笑眯眯的,怕他就此有了顾忌,不敢再看,哄他:“好,不买了,你随便看,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我。“
随即便在心里记下谢酩都看了些什么,准备回头来全部买下。
小谢酩松了口气,目光落到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手上,这回没等楚照流有所行动,卖糖葫芦的老伯见到这么个冰雪可爱的小孩儿眼巴巴看过来,哎哟了声,直接拿了一串递过来。
小谢酩睁大了眼,捏着楚照流的衣角躲到他身后,不敢收。
楚照流闷笑一声,接过来顺手递了钱,老伯慈祥地笑着,摆摆手:“我看你家小孩可爱送的,不必给钱。”
楚照流道:“他那份不给,我这份还是要给的。”
说着,他径直又取下—串糖葫芦,把老伯给的那串递给小谢酩。
等两人走了,老伯才发现刚才那个年轻公子给得太多了,别说买一串糖葫芦,就算把附近几个摊子买下来都不成问题,连忙扭头找人。
却发现那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就跟凭空消失了般,早已不见了。
楚照流咬下颗糖葫芦,低头看小谢酩小猫似的舔着糖衣,眼里笑意愈浓:“喜欢吗?“糖葫芦有点大,小谢酩一口塞不下,忙里抽空看他一眼,如实回答:“还没吃到。”楚照流差点就在街上大笑出声了。
他拼命压下笑意,伸出手指,在小谢酩努力啃着的糖葫芦上轻轻划了一下。
轻灵如风的剑气绕着糖葫芦转了一周,没伤到签子,整整齐齐地将过大的糖葫芦切成了小谢酩能一口一半的等份。
小谢酩愣了愣,一边咬下糖葫芦,一边喂给啾啾另一半,茫然思索:剑气还能这么用的吗......
楚照流看出小朋友的懵然,心道,某个姓谢的王八蛋还能—道剑气把他身上的衣服震得四分五裂、干干净净,这算什么。
走走停停了一天,回去的时候,小谢酩已经累得睡着了。楚照流抱着轻飘飘的小孩儿,回到了离尘峰。
燕逐尘离开时叮嘱了一下,吃了药后与妖力相冲,或许会有些难受,他得看着小谢酩,不能再放他一小只自己睡了。
小谢酩靠在他臂弯中,睡得很熟,被放到床上了也没什么反应。
楚照流暗暗一笑,吹灭了屋内的烛火,靠坐在床边,借着月光随意翻开本古籍,安静地陪着小谢酩。
白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异常,到了晚上,小谢酩果然无意识地哼唧了起来,睡得不太安稳了。好痛.....
楚照流放下古籍,伸指按在谢酩眉心,输送灵力,安抚着他因药力与妖力相冲带来的痛苦。持续了—整夜。
谢酩在梦里恍惚觉得有只温柔的手抚过了他紧皱的眉心,身上怪异的疼痛便不翼而飞,朦朦胧胧里睁眼,恍惚只觉看到了月下仙人。
翌日,小谢酩从睡梦中醒来,瞅瞅翘着脚靠坐在椅子里,一脸大爷相逗着啾啾的楚照流,又有不太确定了。
昨晚....是做梦吗?
见小谢酩醒了,楚照流笑吟吟地招招手:“大郎来,又该吃药了。”小谢酩瘫着脸想,果然是做梦。
这个梦一不小心,就延续了半个多月。
楚照流每天都有新理由把小谢酩哄出去,带孩子的空隙,还忙里偷闲,转悠到山下的桃花林里,选了棵幸运的树砍倒,一边从小谢酩嘴里套着他那把小木剑长什么样,一边给谢酩削了柄木剑。
他细细致致地削好了剑,隔日就不再搪塞来搪塞去,把小木剑递给了小谢酪。
小谢酩接过木剑,怔了一下,看看楚照流,没说什么。
这不是他的小木剑,但看起来楚照流很费心还原了。
楚照流摇着扇子得意。
没看出来差别吧?哈哈哈!小孩儿可真好糊弄。
往后几日,小谢酩便又重新用着小木剑练起了剑,白天颇有活力,晚上倒头就睡。
楚照流依旧每晚给他以灵力镇痛,谢酩人是变小了,但体内的灵力可未消减,他持续不断每天彻夜输送灵力,还要仔细谢酩的灵力,半个月下来,人也有些乏了。
当晚他靠在窗边,忍着困意继续给小谢酩输送灵力时,谢酩却不像之前的每一晚那般安宁了。他的呼吸很沉很重,身体滚烫发热,眉间紧皱着,眼睫湿漉漉的,在噩梦之中竟是哭了。
楚照流心里—惊,一把捞起孩子:“谢三?怎么了?“
谢酩却依旧未醒,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死死咬着牙,许久,从微不可闻地吐出几个字:“父亲....母亲....."
是想起了流明宗被灭那一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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