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配合也默契,相当舒心。
谢酩嘴角似乎弯了弯,又仿佛只是错觉:“那我留下。”
啾啾也狂点头:“啾!”
全程被忽略意见的顾君衣左看右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跟尊贵的谢宗主一道?我可不要!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吗?”
谢酩神色淡淡,垂眼逗鸟。
楚照流充耳不闻,笑容不变:“既然意见达成一致,就先往秘境那边出发吧!”
顾君衣憋了半晌,唉声叹气:“小师弟啊,大师兄这些年真是把你宠得越发没大没小恃宠而骄了。”
他斜了眼谢酩,故意道:“你这样,以后可怎么找道侣啊?哪家仙子受得住你这性子和满身毛病,嗯?”
本来漠然站在一边的谢酩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楚照流完全没在意,他有一阵没做那些诡异的春梦了,自感整个人都超凡脱俗了,相当清心寡欲,不屑道:“道侣算什么,还不如找个便宜儿子,鸟能玩,道侣能玩吗?”
顾君衣抱着剑,淡定道:“可以啊,你能玩你道侣的鸟。”
楚照流跟顾君衣开玩笑开惯了,无所畏惧:“那手感还是便宜儿子好。”
“咔”地一声,两人身边的高树忽然拦腰倒下,切口平滑如镜,砰然砸在两人正中间。
顾君衣噗地笑出声。
谢酩冷冰冰地剜了眼这满口荤话的师兄弟俩人,揣着儿子收起鸣泓,转身拔腿就走。
楚照流茫然地回头看了看,隔着茂密的枝叶望向对面的顾君衣:“……他怎么了?”
顾君衣悠哉地跨过树干走过来,怜悯地拍拍小师弟的肩膀,微笑道:“没什么,一点男人无处安放的胜负欲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酩:。
第38章
从顾君衣对欲衡的搜魂结果来看,打从雀心罗出关起,欲衡就直接不辞千里,躲到了乱呷城分舵,联系了一些人,准备等秘境重启,抢在雀心罗之前进去找到秘术。
那座秘境内空间折叠变化无穷,即使雀心罗离开前有所标记,也很难进去就找到。
欲衡准备届时要是不走运与雀心罗正面对上,就卖了跟他进去的人,如果幸运拿到了秘术,自然也不会与其他人共享,杀了其他人,再躲到个深山老林里参悟修行,打的一手好算盘。
根据他对秘境的调查,那处秘境位于西洲北境边缘,半月之后,会在天地灵力交汇、晨曦破晓之时开启。
雀心罗出关已经不是秘密,随之而起的,便是雀心罗依靠上古秘书突破成功的消息。
三人北行的时候,楚照流顺便翻出通讯石,在灵通域里看了看,讨论这件事的人居然也不少。
【雀老鬼当真出关了!】
【掐指一算,天下必然大乱,百年前谢酩就打不过雀心罗,现在雀心罗领悟上古秘法出关,岂不完蛋】
【你百年毫无寸进,难道谢宗主就毫无寸进?别忘了,百年前谢宗主就是能独抗三尊妖王的人】
【现在去西洲北境还来得及,有没有道友组队前去?】
【去找死吗?】
蠢蠢欲动来凑热闹的修士不少。
那可是能让雀心罗这样的老怪物成功突破瓶颈、功力寿命再进一寸的秘法!
楚照流看来看去,也没发表什么大论。
生死有命,福祸相依,旁人的命如何,与他无关。
顾君衣盯着某处虚空发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即使入定时,也总有些往事不安分地冒出来。
那是百年前的泠河岸。
早春料峭,已经是晌午,却依旧刮着寒风。
冷风激荡,却拂不去泠河上的白雾,这条河的河面上终年笼罩着一层迷雾,隔过这条河流,对面就是西洲,雾气渺茫,水声汤汤。
这是处要地,不仅因为妖族会从此处进攻,而且还得谨防魔修——虽然名义上魔修与正道已经联手,但背信弃义对魔门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
“顾师兄,没想到是您亲自带队过来!”
镇守在这一带的扶月宗弟子们又惊又喜地迎上来,欢天喜地叫:“太好了,魔修那边来的人总是阴阳怪气的,这些日子可憋屈死我们了,您来了我们就能出气了!”
顾君衣眼睛一眯,笑了笑:“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想我。魔门那边是什么人?”
“花涧门的少门主,叫陆汀雪,”几个扶月宗弟子提到这个名字,脸色都有些悻悻的,“师兄千万要小心,他擅吹奏,魔音惑人,防不胜防……”
一群小弟子围在他身边,跟雏鸟似的啾啾叫个不停。
顾君衣这个摸摸、那个拍拍,好容易安抚了激动的师弟妹们,在营地里绕了一圈,却没见着那个传说中的花涧门少门主。
似乎是带队出巡去了。
还有模有样的嘛。
顾君衣漫不经心地心想,至少还能装装样子。
当天夜里,前线传来了褚问受伤的消息。
褚问于顾君衣而言,是知己,也是恩人。
十几岁时,顾君衣慕名烟霞的繁荣,跟着戏团来到烟霞,听说有个仙家宗门在收弟子,每个月还发一百灵石月奉,不愁吃喝,想也不想就直接报了名,进了扶月宗。
可惜他根骨虽好,但起步太晚,只被收作外门弟子。
他天生剑痴,剑招只要看过一遍,就过目不忘,还能完完整整拆解出每一式,便经常到演武场看人对招,再跑到后山琢磨练习。
日复一日的,恰巧被路过的褚问注意到。
褚问一眼看出他的天资,惊喜非常,向扶月仙尊推荐了他。
顾君衣对大师兄的尊敬与感激,有时候是更甚于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扶月仙尊的。
毕竟仙尊成名已久,与魔门老祖雀心罗差不多是一辈的,不可能亲自教弟子引气入体,大部分时候都在闭关,引导修行的都是褚问。
剑和扶月宗。
褚问和楚照流。
这就是顾君衣为数不多的牵挂了。
他在帐中心神不宁,无法入定,干脆出了帐,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练练剑。
月圆之夜,月色苍茫,照得终年迷雾不散的泠河恍若仙境,岸边杏林怒放,纷纷似雪。
顾君衣提着剑,逐渐远离了营地,慢慢步入杏林中。
耳畔忽然响起了清越的玉笛声。
顾君衣抬头一看,明月之下,杏树枝上,靠坐着个青年,横笛吹奏着,天青如水的纱衣外罩,乍一眼恍若仙人。
对方也察觉到了他,却只是淡淡一瞥,没有停下吹奏。
顾君衣站在纷纷杏雨中,仰头看着他,失神片刻,才想起白日里师弟师妹们的提醒。
果然是魔音惑人,防不胜防。
篝火跃动,夜色深黑。
顾君衣从入定中醒来,失神了片刻,才注意到楚照流托腮坐在对面,正幽幽盯着他。
顾君衣犹自浸在那场梦里,表情还在发怔,就见楚照流眯了眯眼,露出丝耐人寻味的表情:“师兄最近魂不守舍的,不准备给我讲讲故事吗?”
火堆旁边还放了一小坛子酒,非常不讲究地温着。
顾君衣伸过手,慢吞吞地把酒坛子抱过来:“我的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楚照流颔首赞同:“那确实,还有什么故事,能比话本里你、魔修与大师兄的三角恋更引人入胜呢。”
“噗。”
顾君衣头顶天雷滚滚,差点一口呛到:“小师弟,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楚照流道:“实不相瞒,这几日我都在温习,已经能倒背如流,不得不说,写得真是缠绵悱恻、令人揪心……”
顾君衣擦了把嘴边的酒渍,决定后发制人:“且慢!你家谢宗主呢?”
楚照流果然消了音,莫名其妙问:“怎么就成我家的了?”
顾君衣思考了下,决定来点猛的:“小师弟,还记得我给你施的上古仙术吗?”
“没齿难忘。”楚照流语气顿凉,“你不提还好,一说我又想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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