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邺澧全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正眼都没看邻居阿姨一眼,这让她有些气愤但又有些心虚,以为邺澧是发觉了她报高价的事。
于是恼羞成怒的情况下,邻居阿姨干脆就拦下了也早上出门晨练买菜的朋友们,冲着她们添油加醋把这事一说,把邺澧说成是个没钱还来租房子的,于是七八个阿姨就都围着邺澧说教。
而邺澧则耐心的等到燕时洵醒来,才出声喊了燕时洵的名字。
燕时洵:真想转身回房间继续睡,就当没听到这事。
“各位,早上不去晨练,不买菜?”
燕时洵没什么情绪的目光又扫向旁边看得直愣神的阿姨们,让原本战斗力彪悍的阿姨们在这一眼之下,顿时有种被看透了心思的感觉,不由得慌忙四散开去。
被从包围里救了下来的邺澧也笑着迈开长腿,走向燕时洵。
“陈姨。”燕时洵忽然又叫住了已经转身走了的邻居阿姨,像是随口一提醒一样,漫不经心道:“捡废品回来卖没什么,但也看清楚那究竟是废品,还是别人需要的东西。拿了别人的东西就沾了因果,小心报回来。”
邻居阿姨心里一悚:“燕大师怎么知道我……燕大师你最近不都没在家吗?”
燕时洵本来也只是看在挨着住了这么多年的份上,随口一提醒,并不准备多说什么。对方又没有委托他什么,他说得多了反倒给自己身上惹因果。
于是他没有再理会隔壁阿姨,见纠纷已经解决了,就准备关上门。
然而邺澧却眼疾手快,极为敏捷的趁着燕时洵准备关门的几秒钟里,擦着门缝进了院子。
燕时洵:“?你这人怎么回事,不请自来?”
邺澧却神态自然的环视小院,最后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燕时洵的身上,道:“我虽然不是来租房的,但其实她们说得也差不多,我没有地方住。”
本来强压着耐心听着的燕时洵,却发现邺澧的话说一半就没下文了,于是疑惑追问:“所以?”
和他有什么关系?向他说这些有什么用,求安慰吗?
“所以我是来找你借钱的,刚刚的事让我意识到,或许在你家隔壁租房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邺澧笑着道:“你不是说可以聘一个助理吗?我觉得我就可以应聘,只要为我付房租就可以。”
燕时洵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指大门:“门在那,自己走。”
“借钱?我自己也穷得不行,你在想什么呢?”燕时洵嗤笑:“借钱不是应该去找张无病才对吗,我刚捐了所有钱,存款清零。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从野狼峰回来后,燕时洵就将张无病支付给他的报酬,全数捐给了官方,指名用于野狼峰生态重建计划。
这件事被现在已经变身为燕时洵小迷弟的安南原听了去,于是也跟着一起将自己的报酬捐给了官方,其余几个嘉宾有样学样,也或多或少的捐了钱。
于是,燕时洵的存款重新归零,本来参加了两期节目而稍微宽裕些的钱包又再次瘪了下去。
——这也是燕时洵这么多年依旧贫穷的原因。
按理来说,很多看风水算命的大师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只要站在那就有人上赶着求着送钱。
但燕时洵从先师李乘云离开,他出师入行开始,就从来不给人看风水算命,只驱邪捉鬼。并且因为很多能找到他面前的人,都已经是情况危急死马当活马医的了,他也只是按照因果来收取费用,绝不多取分厘。
而就是这些钱,还经常被燕时洵拿去给委托人或看到的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所以这么多年下来,燕时洵愣是没攒下来什么钱,只是够生活而已。
不过他也不看重这个就是了。
明明被燕时洵拒绝,邺澧却丝毫不恼,反倒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迈开长腿走向小屋,然后倚着门抬手指向里面一间明显空置了许久的房间,笑着向燕时洵问道:“既然这样,那收留我几天如何?”
燕时洵被这人的厚脸皮气笑了:“你倒是真不和我客气。请问我们很熟吗?为什么我要么就要借钱给你,要么就要收留你?你不是导演助理吗?去找张无病去。”
“不,我害怕。”邺澧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听到海云观的人说导演是招鬼的命了,我怕跟在导演身边被牵连,跟着你才有安全感。”
燕时洵:“……下次说谎也装得像一点。不要一边说自己怕鬼,一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谢谢。”
邺澧被燕时洵戳穿也没有什么慌张的情绪,而是神色自然的道:“好歹也算是共事过一段时间,燕时洵你就忍心看到我流落街头吗?我无处可去,也只能蹲在你家大门口了,希望不会打扰到附近居民的生活。要是他们晚上被我吓到,我也很无辜啊,毕竟唯一还算熟悉的朋友都不肯收留我。”
燕时洵怒极反笑:“请问你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我们什么时候成为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在野狼峰露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好像不擅长做饭?”邺澧没有继续与燕时洵对着来,而是顺毛捋,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如果善良的燕先生肯短暂的收留我几天,我可以帮你做饭。虽然比不上专业的厨师,但也还算可以,就当用劳动抵住宿费了,如何?”
燕时洵本来还想继续说的话戛然而止,堵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
他疑惑的上下打量了邺澧几眼,总觉得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个会做饭的主儿。不,应该说这都不像个活在人间的,浑身上下一丝人气儿都没有,像是刚从北极回来一样。
会做饭?
骗他呢吧?
邺澧神态自然的任由他打量,也笑着提议道:“既然这么好奇,那就试试怎么样?你总不希望我吓到附近的老人吧。”
燕时洵假笑:“吓死了因果怎么算?我算不算是间接推手?毕竟从你这话听起来,像是我不收留你你才会出去吓人一样。”
邺澧看出了燕时洵的动摇,于是趁热打铁,说道:“也就两天时间而已,等节目开始录制了,我就离开。”
在邺澧多个方面的论述下,燕时洵也觉得这种连自己都还没有摸透的危险人物,放出去实在是有些危险,还是放在身边看着会安全些。
要是他没看到也就算了,既然他看到了,也无法置之不理。
“行吧。”
燕时洵终于松了口,刚刚紧绷起来的肌肉重新放松了下来。他指了指那间空置多年的房间,道:“房间在那,卫生你自己收拾,我绝对不会帮你干活——接受不了就走。”
邺澧没有给燕时洵反悔的时间,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有返身准备回房间的燕时洵,觉得这怎么越想越不对。
怎么莫名其妙就收留了一个人?中间是哪里出了差错?
“吃早饭了吗,这个时间不是生人吃早饭的时间?”成功让自己被收留,登堂入室的邺澧,则好心情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耳边敏锐的捕捉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叫卖早点的声音。
于是,既是为了和缓气氛让燕时洵放弃继续深思刚才的不对劲,也是为了关心燕时洵的肠胃,邺澧出言提议一起出去吃早餐。
“家里确实没有吃的。”
燕时洵想了下,上期节目野狼峰的旅程结束之后,他刚回到滨海市,就被海云观的李道长拽去了海云观说要叙旧,问问他师父李乘云的情况。因为是长辈,不好推拒,所以燕时洵只得在海云观待了好几天,才勉强在道观里有活动时找到了借口离开。他昨天才刚回家,厨房空空荡荡的,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也同意了邺澧的提议,准备换身衣服就带邺澧出去吃早点。
正好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滨海市传统早点摊子,从他跟着他师父住在这里开始,就总去光顾,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
离家多时,许久没有吃到熟悉的味道。不提还好,一提,燕时洵倒也有些想念那个味道了。
在燕时洵说话或是思考的时候,邺澧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被这份惊艳他的美吸引,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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