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乌鸦嘴呸呸呸。他们才不会出事呢,大家都会好好的离开。]
[是的,一切都在好转,你看导演他们还去找食物了呢。]
……
不仅是节目的观众们在关注着燕时洵的动向,另一边,海云观的道长们也破天荒的守在电子屏幕前,紧紧盯着燕时洵的分屏。
海云观虽然以祈福灵验著称,但很多人不知道,其实驱邪捉鬼才是海云观道长们真正的看家本领。
海云观不仅与官方合作,负责处理一些与邪崇有关的事件,还会定期检查滨海市及附近的那些容易养鬼的重阴重怨之地,如有发现异常,立刻处理。
至于滨海市郊的规山,海云观更是知道它本来的来历。
像是老一辈间传说的有关规山的故事,土匪惨死、路过的人也会失踪等等,海云观很清楚,那些并非道听途说的传闻。
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件。
根据海云观历代道长的书面记载,可以知道在百年前,确实有一队土匪惨死在当时还是一座无名小山的规山。
附近的村民被山上到处都是肉块碎骨、鲜血满地的样子吓得不轻,就请了当时海云观的道长,想要做一场超度法事,省得这些生前就凶神恶煞的土匪们死后变成恶鬼,再来打扰附近村落的生活。
然而等道长应约而来时,却没有等到来接他的村民,径自上山也没有看到所说的尸体。
只有空荡荡没有人烟的荒废别墅,沉默的矗立在山上,被厚重的灰尘和大片干涸的血液覆盖着,证明着村民没有说谎。
但从那天起,这座山就屡屡传出路过的人暂时在别墅里歇脚却再也没有出现的事,附近的村落也失踪了数个上山砍柴的村民。
他们或许很多天后被人发现死相凄惨的抛于山上,或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再也没能被找到。
期间不断有听闻此事的道长神婆等,试图解决此事,但都无功而返,甚至有修行不够的,连自己都折了进入。
此山的凶名逐渐扩散开来,为附近的村民所畏惧,故称其为“鬼山”。
自从,鬼山便成为了有名的大凶之地,直到后来天下太平重现强盛国运,此山的凶残才被新国强运压下,不再传出死人的事情。
后来改名为规山,凶名也成为了历史,渐渐不再被人提及,反而因为风景秀丽而成为了滨海市郊的旅游景点,为很多人所喜爱。
但从今年年初,几个放寒假相约爬山的大学生在规山失踪开始,规山就不对劲了起来。
救援队本以为像以往常见的那样,这些学生是没有野外生存经验就来徒步结果被困的。
结果当他们找到那几个大学生时,学生们浑身抖如筛糠,被吓得精神失常,身上还带着血迹。
学生们颠三倒四的叙述着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惊恐的瞪着眼睛大喊他们见到了血淋淋的人形怪物,那些怪物想要把血肉灌进他们的嘴里,想要代替他们离开规山。
救援队一头雾水,本想等这些学生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再询问,结果学生们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发起了高烧,嚷嚷着有鬼有鬼,说着胡话。
海云观的道长闻讯赶到医院,却发现那些学生几乎都被吓得三魂七魄有所缺失,并且身上属于生者的气运低到如同将死之人。
在将学生们被吓掉的魂魄补全之后,他们虽然暂时被安抚住了,但只要谁一提到规山,就会重又惊恐的大喊大叫,几个壮汉都按不住。
没办法,海云观只得放弃了从学生们口中问出在规山具体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在医院休养。
——并且,失踪了一个学生,搜遍了规山也始终没能找到。
紧接着,规山附近的村子有上山玩耍的孩童,看到了规山里有浑身是血的人踉跄走在山里,也有只有半边身子的骨架半钻出土层,用枯骨的指尖拼命向外爬,想要挣脱土地的束缚一样。
孩童哭叫着回家,家长一开始并没当回事,只以为是孩童的恶作剧。
然而很快,不仅是玩耍的孩童,还有上山砍柴的村民、采摘野果的妇女、经行山中去往邻村的人……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山里那些血淋淋的怪物。
它们就像是被剥掉了人皮的人,拖着掉在地上的肠子和腐烂的脏器,在黄昏时刻,浑浑噩噩的在树林投下的阴影中行走,张开着只剩下颌骨的嘴,含糊的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迷茫寻找着方向。
却又每每在靠近规山边缘时无法再前进半步,只得再次折返,然后发出一声声如同哭泣的呜呜声。
亡者哀泣,不知归途。
村民们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报警。
然而和官方一起前来的海云观,对整座规山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却一块人骨都没有找到。
直到“心动环游九十九天”节目组进入规山,险象环生,认识海云观道长的观众看到了燕时洵所画的是道家符咒,好奇之下将此事告知了他的道长朋友。
这档节目连同出现在镜头中的怪物,进入了海云观的视野。
他们意识到,节目组遭遇的,正是他们一直寻找却无果的怪物。而节目组所入住的别墅,很可能就是鬼山百年来所有异常的根源所在。
于是,不想打草惊蛇的海云观众人守着节目的直播,严肃而紧张的分析着每一个镜头。
尤其是燕时洵的分屏。
“这个叫燕时洵的青年,看他在直播里展现的对法印符咒的熟悉程度,如果不是确认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我还以为他是哪位高功或师叔师祖的亲传呢。”
其中一位道长指着直播里燕时洵以手代笔直接在空气中画符的画面,惊讶道:“这个准确流畅程度,符咒一气呵成无一错处,并且发挥的威力如此完整。就算知道有先天符的存在,但到这个程度的天赋,也真是少见。”
另一名年长些的道长笑道:“你要是早来海云观二十年,就知道确实有些人是这样的。当年海云观有位云游居士,也是如此。”
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与朱。
这个圈子里,偶尔也能看到不世出的天赋型人物,真的是祖师爷追着喂饭,完全不需要后天符那些繁琐的仪式规程。
在道长看来,燕时洵和二十年前那位居士,显然都在此列。
但很快,道长们就没有闲聊的时间了。
他们的注意力都被燕时洵的异状吸引去了。
镜头里,燕时洵站在别墅内通往四楼的楼梯拐角,一动不动,只眉头皱起又放松,面容上的神色稍有变化。
屏幕上的弹幕刷得飞快,节目组的评论区也都纷纷讨论起了燕时洵究竟在干什么。
但道长们却猜到,应该是四楼有什么东西使得燕时洵看到了其他人看不到的画面,而燕时洵站立不动,则应该是在与那东西斗法,也可能是陷入了拉锯的苦战。
“这位小友虽然天赋极佳,但毕竟年轻,鬼山里的东西百年来都没能被人成功制服,他就这么对上,很可能不敌啊。”
道长神情担忧:“如果他陷入了幻觉出不来,可就坏了。”
“你们看旁边的佛龛……”另一人指了指燕时洵的身边:“这观音像,是不是不太对?”
一行血泪,从金身剥落的破旧观音像紧闭的眼中,缓缓淌了下来。
血液越流越多,像是没有尽头,竟在燕时洵的脚下汇聚成了一汪血泊,然而站在血泊之中的燕时洵,却依旧沉浸在另一个无人看到的世界,一无所觉的模样。
原本清晰的镜头像是电源接触不良一样闪了起来,血红色的雪花点逐渐遍布屏幕。像是上世纪古旧的电视屏,所有画面都不清晰起来。
道长的神情一厉,口中念着开阴眼的咒语。
随后,他的视野变化。
镜头下,燕时洵所身处之地,无论是天花板,墙壁,还是地面,到处都流淌着鲜血,黑色的长发蜿蜒缠绕,白惨惨的指骨从团团黑发下伸出,从四面八方伸向燕时洵。
整个空间就像一个封闭的玻璃缸,汇聚起来的血液逐渐上浮,直到淹没燕时洵的头顶,将他全部吞噬于血海之中。
血深如海,仇比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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