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颐点头,说:“刚才我就有些猜测,毕竟还没有哪个冥婚,能在接收聘礼之后,拖上□□年的。”
“说的也是。”祁飞星道。
最后两人来到王彦的房间,祁飞星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精巧的闹钟。
那闹钟奇形怪状,但看起来又诡异的很好看,只是上后边的时针和分针永远停在了00:00上。
祁飞星揭开后边的电池盖,看到里边的电池正常完好。
他拿着走出去,问王彦:“这是你的?”
王彦正好回头,看到祁飞星手上的东西后点头:“大学时候,朋友送的。”
他说的时候表情很不对劲,像是很低落,祁飞星问:“这个朋友有什么问题?”
“没有。”王彦摇摇头:“他死了,车祸死的。”
王彦说:“这是他送我唯一的礼物,只是后来莫名其妙坏了,时间不再往前走,找了好几家店都没修好。”
祁飞星听完原本想放回去,但他脑子里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
时间……
他看一眼上边的2013年8月21日整点,忽然拿出手机查找日历,最后目光一闪。
“找到了,这就是当时你收到聘礼后,对方暗示的时间。”
祁飞星把21号的日期放大给王彦看,说:“21号,是2013年的七月半。”
“七月半,也就是鬼节。”
细思极恐,王彦看着那个七月十五的字样,只觉得这一刻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他惊悚地说:“因为那个朋友送完闹钟就死了,所以我记得这个闹钟坏的时候,就在收到古董后边半个多月。”
“时间对的上。”祁飞星看着王彦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问:“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沈归。”
“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祁飞星问。
王彦奇怪地说:“他帮过我很多次,我当然记得他长什么样……不对。”
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王彦忽然后退两步,捂住脑袋:“我记不得他长什么模样了。”
祁飞星思索着,把闹钟放在桌上,食指在桌面叩击,说:“这个沈归,八成就是你梦里的那个鬼王。”
他道:“这家伙能变成常人在你身边这么久,是个狠角色,比我想象中要厉害一点。”
王彦蹲在地上想了很久,他能清晰记得当时跟沈归在一起的每一件事,但就是记不住对方的脸。
听到祁飞星说的话后,他忽然迟疑:“那你能对付吗?”
说完又慌忙摆手,小心翼翼问:“我只是想解除婚约,可以不伤害他吗?”
祁飞星看他一眼,点头:“可以。”
听完后,王彦顿时松了口气。
沈归的宅子就在京郊,在传出这里闹鬼之前,宅子曾经也是著名的旅游景点。
“大概是从13年开始的,这里只要有人进去,就会产生各种灵异事件,之前有几个游客,都被诡异掉落的瓦片砸中了脑袋。”
“在那之后,这里就废弃了。”王彦说。
宅子很大,外边坐着两个石狮子,朱红的大门,整个宅子雕栏玉砌,就连门上的门环,都镂空雕了花。
祁飞星抬眼看了一下,道:“人本身就拥有一种奇特的磁场,有人住的房子常年如新,而没人住的地方,很快就会破败。”
他说:“这宅子也没人常年按期修缮,看起来除了旧,倒是没有任何破败的迹象。”
这么一说,王彦也发现了不对。
宅子现在没人管理,直接进去就行。
在门口扫落一片蜘蛛网,三人推门进去,随后王彦小心地关上门。
宅子里要比外边看上去更精致漂亮,放在古代,宅子主人应该也是非富即贵的。
走过小桥,祁飞星奇怪:“这地方阴气很分散,但并不浓烈,反倒是带着股其他的气息。”
他皱眉:“这气息看起来不像是坏的。”
小桥左边有个亭子,祁飞星带头走过去,看到中央石桌上,有几本已经腐烂半数,落满灰尘的书。
他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边上解颐就给出了答案:“是佛经。”
“啊对。”祁飞星忽然恍悟:“这宅子里萦绕的那股气息,属于佛道。”
王彦之前为了直播,做了不少功课,促发关键词后,他又想起一段传说。
“这宅子古代的时候,好像住了一个和尚。”
“和尚?”祁飞星转头看了一眼四周,视线又回到佛经上,哂笑:“和尚不住寺庙,倒是住进了豪宅。”
他伸手想拿一下那些佛经,但手还没伸过去,下一秒腰上就被解颐勾住,整个人忽然间换了位置。
“小心。”
随着解颐话音落下,一块瓦片当头砸落,“啪”一声砸在祁飞星刚才站的位置,碎成了好几块。
祁飞星看着那片瓦,又看一眼头顶的木梁。
“这鬼不懂科学,站在外边砸瓦片就算了,这里边竟然还砸瓦片?”
像是对于祁飞星的侮辱很不满意,他刚说完话,腰上又是一紧,被解颐带离原地。
祁飞星视线一转,就见刚才的地方忽然下陷了一块,露出个深不可测的洞。
“行吧。”祁飞星拍拍手,道:“看来那死鬼不喜欢我碰他东西。”
“去别的地方看看。”
三人一行又跨过走廊,翻到假山那边去,祁飞星躲过天上飞鸟的排泄物,在原地无语。
“这鬼的手段,怎么都这么臭。”他看看天,眯眼掏出弓来,一箭射出去。
祁飞星的箭伤不到寻常的活物,他箭无虚发,下一秒就见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发出难听的惨叫,然后掉了下来。
羽箭缓缓消散如烟,死掉的乌鸦也化作了飞灰。
古代大户人家都会在家里打水井,祁飞星直接说:“去水井看看。”
水井这种地方,天然具有风水的意象,也算是灵异事件多发地。
王彦胆子还挺大,他三两下跑到水井边上,看了一眼说:“这边上有些奇怪的符号,我看不懂。”
走过去后,祁飞星也不懂,于是解颐去看了一眼,说:“是佛教的往生咒。”
“往生咒?”祁飞星道:“超度用的那个?”
“是。”解颐道。
“水井边上刻往生咒?”祁飞星凑过去想仔细看。
但下一秒,原本毫无动静的水井,忽然开始翻涌着井水,随后从中伸出一只湿淋淋的青黑手臂!
那尖爪目标明确地朝祁飞星抓过来,目的就是要把祁飞星拖进井中。
但祁飞星哪能让它得逞,他信手一抓,隔空就将那手掌直接捏碎。
“呃啊──!”
水井中立刻传来一阵似人非人的惨叫,那扭曲的手臂也瞬间缩了回去。
“什么毛病。”前祁飞星拍手站起来,说:“我招惹到谁了,怎么专程盯着我一个人下手。”
这水井他们三人都查看过,那两人去的时候就相安无事,偏偏祁飞星每次都着道。
像是在印证针对他的这件事,很快,水井里就开始冒水,水流从井口咕噜咕噜流到地上。
杂草丛生的地方,瞬间被染成血红色。
看起来可恶心,祁飞星瞬间跳开。
他刚跳开,几百米开外就飞来一个花瓶,兜头砸下。
小伎俩太多,祁飞星伸手拍飞花瓶,有些烦:“藏头露尾,就知道在暗处搞些小动作。”
要不是阴气太分散,找不到源头,祁飞星现在就把那鬼王抓出来,一顿狂揍。
“说来也奇怪。”祁飞星说,“一个鬼王,竟然缩在满是梵文的宅子里。”
他转头看到宅子中,那些柱子,屋檐,乃至石像假山,竟然都刻满了梵文。
祁飞星奇怪:“这不会被烧得魂飞魄散吗?”
他伸手在假山的梵文上摸了一下,边上解颐忽然说:“这些梵文,都是同一个人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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