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祁飞星坦坦荡荡承认。
他想的是,这件事情涉及到林深的几个亲人,他本身阳火也弱,总会撞见鬼,后边也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之前的事情存疑,但后头祁飞星要想再查下去,林深说不定还能提供线索。
林深本就牵扯其中,这也不算祁飞星主动暴露,消除记忆的事等尘埃落定了再说。
祁飞星没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凌厉,特别是现在的无常鬼相,比他现实中要年长几岁,成熟许多,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扑面而来,看得林深脸色发白。
注意到祁飞星脚离地半寸,是飘着的,小同学立马腿软朝后边坐下,手撑着,声音有些发抖。
他怀疑人生道:“你死了……?”
祁飞星:“?”他忍不住道:“你才死了。”
说完随着林深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脚,这才反应过来対方为什么会误会,于是“啧”了一声。
有点不耐烦的语气又让林深一抖,祁飞星怀疑自己真的有这么吓人么?
怕多说两句就能把人吓死,他索性不废话了,直接敞开了奔着主题就去。
问:“炼制活死人的方法,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提问的同时,祁飞星密切关注着林深的表情和行动,但対方听到问话后,却没有其他的表现,脸上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林深一下被问懵了,他有些艰难地理解了一下,祁飞星口中的名词,最后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什么活死人?我不知道啊……”他又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祁飞星没说话,他刚才是故意这么问,用来试探林深。
対方的表情很真,不像是在演戏,里边的茫然十分真实,语气也是,排除林深演技堪比影帝这个选项,剩下的,就是他真的不知情。
那之前祁飞星看到的,他端生肉给赵留吃的画面,就十分可疑。
心里有点猜测,所以祁飞星没有第一时间追问,而是选择保留,他淡淡笑着说:“没什么,我说错了。”
林深愣住,不知道他为什么话问一半,又留一半不解释,但不敢多问,只能闷闷点头:“……哦。”
时间不早,这个月kpi算完成了,祁飞星只需要抗过月考,剩下的时间就能自由去查赵留的事情。
林深在他这里算是初步排除嫌疑了,没办法,林深实在太弱,真的很难让人相信是,他把自己的爷爷炼制了活死人。
根据林深的表现来看,祁飞星怀疑対方甚至被下了什么蛊,即使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也被蒙蔽着发现不了异常。
想到这里,祁飞星索性从罗盘上摘下醒字诀,打入林深眉心。
罗盘旋转浮空,祁飞星的手就旭虚地隔空托在下边,从林深的角度来看,这一幕简直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随后罗盘变换更是比电视特效还要炫目,流光打入眉心的时候,林深眼睛被光亮晃了一下,只觉得额头有些发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三观尽碎的缘故,这家伙好像得了被害妄想症,苍白着嘴唇问:“你要杀我吗?”
祁飞星:“?”他翻个白眼:“你有病?”
他有些嫌弃林深这副样子,挥挥手就让他快走:“行了,就是个让你擦亮眼睛的东西,下次回家记得好好看看你爷爷。”
最后半句话意有所指,林深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但他没有问出口,而是脸色有些难看。
为什么要让他看看爷爷?
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随后祁飞星突然伸手过来拍他的动作,吓了林深一大跳,他连忙问:“你干什么?”
他这副充满防备的样子,和仿佛看刁民害朕的眼神,祁飞星简直觉得无语,于是轻抚的动作改为使劲一拍,魂火骤然升腾燃烧起来。
阳火一旺盛,祁飞星的身影就开始消失在林深视线内,引起対方一阵恐慌。
最后祁飞星说一句:“快滚快滚。”
眼不见心不烦,说完,祁飞星整个人就成了林深不可见的状态。
林深只觉得肩头被拍得有点发烫,随后眼前异常的所有事物都逐渐消失,他手攥成拳头,又盯了一下祁飞星消失的位置,扭头强撑着跑回学校。
祁飞星在他身后跟着,前后脚穿墙回到宿舍。
林深排除嫌疑,他母亲也不可能是炼制活死人的,毕竟他母亲早就死了,线索断在这里,祁飞星躺在床上只觉得头秃,从六点睁眼到七点,看着解颐起床。
解颐的生物钟很准时,每天不早不晚七点醒,洗漱收拾最多十五分钟就够了,二十分钟去吃早餐,七点四十早自习,刚刚好。
他在洗漱台那边刷牙洗脸,祁飞星叠好被子慢吞吞才下去,走过去的时候解颐刚好洗漱完。
祁飞星就刷着牙靠在门框上,看解颐收拾好自己昨晚上的作业,回头问:“吃什么?”
“tui。”吐掉嘴里的泡沫,祁飞星想了一下说:“两个白菜粉丝包。”
“走了。”解颐开门出去。
七点半祁飞星磨磨蹭蹭到教室,就见解颐已经在座位上端端正正坐好了,背挺得笔直,又在预习课本。
他走过去的时候,桌上放着解颐买给他的早餐,除开想要的粉丝包,还有瓶牛奶。
祁飞星毫不客气,坐下就开吃,空出一只手在背包里掏出昨天的作业,照常摆在桌上。
收作业的课代表目不斜视,拿起就走,这大半个月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校霸“一心向善”,收作业不会再像见了鬼一样。
还没开始上早自习,班上同学打闹声吵吵闹闹,十分欢腾,那边林深打扫完走廊回来,路过祁飞星身边的时候,表情僵硬,动作十分艰涩不自然。
祁飞星啃完两个包子,叼着牛奶盒子的吸管吸了几下,抬眼対上林深的视线,他缓缓地朝対方露出个微笑。
林深下意识一抖:“……”
眼前的祁飞星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身上穿着跟大家一样的校服,跟昨晚见到的那个鬼差丝毫不像,恍惚给林深一种昨晚经历都是梦的感觉。
但下一秒,就被看穿他想法的祁飞星打碎幻想。
祁飞星带着点小恶劣道:“看什么看,黑眼睛黑头发,可不是红色哦。”
这话别人听起来似乎有点无厘头,但听在林深耳朵里,无异于恶魔低语,脑海中仿佛又出现了红色的眼睛和头发,还有张牙舞爪伴随着可怕鬼哭声的锁链。
吓得林深连忙跑回座位。
解颐在边上把他俩的対话听得清清楚楚,见林深那副样子,他转头看着吊儿郎当的祁飞星,问:“你怎么他了?”
倒数第二排离垃圾桶不远,祁飞星没急着回答,三两下吸完牛奶,抬手就做出个投篮的动作,手上一抛,牛奶盒子立马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掉进垃圾桶里。
他这才满意回头,撇嘴:“我可没欺负他。”
不但没欺负,反而还救了他,又是回魂又是拍灯的,他可不是纯纯大好人么。
下周月考,这次老师们上完课,基本上都留了几分钟专程讲考点,给大家划考试范围。
一整个上午能认真上课,就已经耗尽了祁飞星所有的精力,这时候一见历史老师讲完课,课本一放往前翻,开始划重点,他立马就拍拍解颐的肩,头往桌上埋。
“老规矩,我先睡,你划重点,晚上回宿舍我找你抄。”
解颐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祁飞星就知道他默认了,于是心满意足闭眼。
“这次要考的就是付国这一段,还有之前讲的那几课……重点都写黑板上了,记得抄下来。”
历史老师是个笑眯眯的中年男人,拥有一头老刘羡慕嫉妒的浓密黑发,为人幽默风趣,三班学生喜欢的讲课老师他要排榜首。
划重点的时候,下边就有人举手,他见到了就叫那位同学站起来,问:“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同学站起来愁眉苦脸:“老师,向国那段也要考吗?太多了记不住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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