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西:“估计是让工作麻痹自己吧。”
既然现在齐修宜不在,鱼西和王律自然没有那么紧张齐秋蝶的安全,不过王律依然担心,所以他跟卓逸跑到齐修宜家附近的位置,只要齐修宜回家他们一定能发现。
等齐修宜回家后,如果齐秋蝶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他们也能及时赶去。
而对比王律和卓逸的紧张兮兮,鱼西则一个人在川萝市逛了起来,他给左澜买了不少礼物,还顺便给公司的其他人买了纪念品。
他顺着清河街道逛了圈,发现之前那个卖新年挂历的摊主还在,他笑眯眯的,一副热情招揽客人的模样。
要不是鱼西知道他是便衣警察,还以为他是为了生活努力赚钱的小老板。
等鱼西这一圈逛完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顺手买了一些夜宵带去给王律以及卓逸。
王律和卓逸看到他回来后,两人热情迎过来将他手上的夜宵顺走。
王律边吃边说:“我在这盯梢了一天,我在想,齐秋蝶的性格比我冷静多了,她应该短期内不会做什么,我在这盯两天,如果她没什么危险,打算一步步获取证据,那我就把这边的情报上报给当地警局,我先回帝都。”
他毕竟是请假出来的,局里还有一堆事在等着他。
鱼西颔首:“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公司也很忙,而且有那些平板在,就算我们回帝都也能随时得知齐秋蝶这边的情况,不过还是要和她说一下她家里有平板。”
卓逸小声说道:“我刚刚设置了下那个平板,在齐秋蝶单独一人的时候,平板是待机模式,不会开启拍摄功能。它主
要跟踪拍摄齐修宜,以及两人单独相处。”
鱼西诧异:“这么智能?”
卓逸同样诧异:“你不知道?”
鱼西轻咳一声,他哪里知道,左澜没收之后就随手塞给他,他直接放到戒指里压根没注意。
在几人这边吃着夜宵讨论平板的时候,加班结束的齐秋蝶也回到了家,她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似乎就像王律所说,看起来像是会慢慢获取证据,并不打算和齐修宜撕破脸皮的模样。
她坐在沙发上,将包放在身侧,保姆安静地将她的包挂起,然后给她端了一杯橙汁。
齐秋蝶喝了几口,随口问道:“齐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保姆低头说道:“先生说今晚回来。”
齐秋蝶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九点,她没去楼上洗漱,而是就在客厅看着电视等待齐修宜。
保姆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齐秋蝶忽然开口说道:“你不用在我旁边监视我,你回房间吧。”
保姆一愣:“齐小姐,我没有监视你。”
齐秋蝶看了她一眼,表情带着几分讽刺:“回房间。”
保姆没动。
齐秋蝶的坐姿很板正,说话的语气也一板一眼的:“既然不是监视,那为什么不愿意回房间?”
保姆抬头看了她一眼:“齐小姐,您不要为难我。”
齐秋蝶:“我不想说第二遍。”
她到底是在齐修宜身边长大,在声音微冷的时候,身上的气质陡得一变,保姆看得心惊,不敢多想,只是低声说道:“齐小姐。”
她什么都没说,但语气十分为难。
既怕得罪齐秋蝶,也怕得罪齐先生。
齐秋蝶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她声音很轻地说道:“张姨,我记得你有一个儿子吧。”
保姆低低地嗯了一声。
齐秋蝶继续说:“你早年是在公司上班的吧?从你来家里之后,你儿子顶替你的位置进入公司。”
保姆眼皮一跳,这话她没办法接,她觉得今天的齐秋蝶很反常。
齐秋蝶的语气有些难过:“为什么呢?因为赚得多吗?所以你做这行,还要把儿子也带进去?”
保姆的头更低了,她声音很哑:“齐小姐,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做哪一行的都很多,这钱谁赚不是赚呢?既然大家都能赚,为什么我不能赚?”
她并没有隐瞒齐秋蝶的意思,毕竟齐秋蝶已经进入公司,这些东西齐秋蝶早晚要接触。
齐秋蝶不说话了,她听到张姨这话就知道这人属于感化不了的类型,她甚至没有缘由,一个“能赚大钱”的理由就足够了。
她不会考虑这行给普通人带来的危害,也不会愧疚因为这些而死的缉毒警察,她没有良心。
只是一个普通成员就这样,那上面的毒枭更不用说。
齐秋蝶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有些疲惫:“齐先生回来喊我。”
她在去楼上之前,将自己刚刚被保姆放到包柜中的包取出,拎着包去了楼上。
齐秋蝶在楼上坐了许久,久到她想了许多事,脑中的画面最后定格在父母对自己说马上就会出差回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保姆的声音:“齐小姐,先生回来了。”
齐秋蝶拎着包下楼,齐先生正在换鞋,看到她有些意外:“这么迟还没睡?”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齐秋蝶盯着他脸上的意外表情,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是真的意外还是伪装出来的表情,一切是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中?
她一步步走下楼梯,走到齐修宜面前,直视着齐修宜说道:“齐先生,今天我得知了一些事情。”
齐修宜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不过短短一秒,他就挪开目光,温和问道:“什么事?”
“一些关于我、关于您的事。”齐秋蝶没说具体什么事,只是说道:“齐先生,带我去看看我爸妈的墓碑吧。”
齐先生的表情一凝,脸上终于浮起一丝真正的意外,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齐秋蝶,突然笑了:“我想了很多种你的反应,唯独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
他微微叹气,像是齐秋蝶还小似的,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声音含笑:“还是不够成熟。”
齐秋蝶拍开他的手,眼睛很红:“带我去。”
齐修宜默然几秒,随后道:“好。”
另一边的卓逸目瞪口呆:“王律,你不是说齐秋蝶很冷静吗?现在是什么状态,她怎么就这样坦白一切了?不找证据了?”
王律同样吃惊:“我不知道啊!”
鱼西:“是很冷静,冷静的要求齐修宜带她去墓地。”
王律:“……”
卓逸:“平板没用处了。”
鱼西很果断:“走,跟上。”
王律悄咪咪地跟上鱼西的背影,但在路上,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他喵的,两个警察一个大师,怎么跟做贼似的?!
一路无言,黑色轿车开进墓地。
齐秋蝶跟在齐修宜身后走进墓地,齐修宜带着她走向最后排的墓碑。
墓地很安静,夜风轻拂过两人的脸孔,两人的表情都十分冷静,只有沉稳皮鞋声和高跟鞋声回荡在墓地中。
此时的季节已经进入冬季,墓地两旁的树叶已经变黄,在夜晚中看起来尤其苍凉,但这一切都比不上齐秋蝶脸上的悲凉。
她停在两块墓碑前,两块墓碑上分别有两张照片以及两个名字——文赤、蔡盈然。
齐秋蝶垂眸看着那两张黑白照片,她以为自己足够冷静,但是在看到照片的时候,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身旁出现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洁白如雪。
但是齐秋蝶却仿佛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齐修宜缓缓收起手,那块手帕被他放进口袋中。
他看着齐秋蝶乌黑的长发,看到她藏在头发下喉咙以及心脏处,很脆弱,当年那个脆弱又单薄小姑娘长大了,只是现在看起来依然脆弱。
他在想,自己的节奏是不是太快了,应该让她再成长几年。
齐秋蝶的声音很哑:“齐先生,这墓地是怎么回事?你认识我爸妈?”
齐修宜敏锐察觉到她对自己称呼的变化,他笑了下,对齐秋蝶问道:“你对当年的事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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