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从庄廉酌口中听到父母为了找她大费周折,并且身体快要不行的时候,她心里的钝钝的痛,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父母身边告诉他们自己没事,自己这些年除了孤苦伶仃一些之外其他都很好,自从认识鱼西之后更是过得很潇洒自在。
兰姐深吸一口气,她抬头看向鱼西:“鱼先生,我想回去看一趟父母。”
她眼中有泪花浮现,声音也有些哽咽:“我让他们找了我几十年,我内心实在愧疚,我想在他们临终前见他们最后一面。”
庄廉酌抿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兰姐摇头:“跟你没关系,是我当时太过任性,明知道局势还不够好,偏偏要跑来大陆找你。”
鱼西看到庄廉酌和兰姐的表情都变得低落起来,他想了想,安慰道:“兰姐,你也不用太过难过,如果你想和父母一起团聚,我可以去下面给你申请一个临时阴差的身份,让你看完父母后还能顺便把你父母接到下面,这样以后就能一家永远团聚了。”
“…………”兰姐沉默许久,好半天她才回道,“听起来不错,但我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鱼西含蓄地笑了下:“多好的身份,你到时候看谁不顺眼还能将那些人也一起带下来。”
庄廉酌听到这话微怔,他多看了眼鱼西,总觉得鱼西这话似乎有另外一层含义。
就连兰姐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眨了下眼睛,因为和鱼西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她也没有自己瞎猜,而是直接问道:“鱼先生,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我来大陆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她拧着眉头猜测道:“我看那些豪门之中经常有各种陷害的行为,难不成我也是?”
庄廉酌蹙眉,这事他当时也有怀疑,只不过那时候庄家和蓝家已经闹掰,他也没有理由去调查蓝音如的事情,只能将这个想法压下,现在突然听到鱼西这话,他内心再次浮起疑问。
蓝音如虽然性格活泼,但是绝不是什么任性和不识大体的类型,她突然跑来大陆一定有什么原因,不可能因为想要见他,就在那种敏感的局势中孤身一人跑来。
她身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推波助澜。
庄廉酌垂下眼眸,他沉声说道:“我在之前也想调查一下蓝家的这件事,但是……”
他看了眼兰姐:“你父母那时候的情绪很悲痛,如果调查出其他的事对他们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我就没再继续调查。”
并且那时候以两家不愉快的关系很多事情也不好继续调查。
但现在已经找到蓝音如,加上鱼西单独提起这事证实他之前的猜测,看来这事现在就算冒着得罪蓝家的风险,也该好好调查一番了。
当年的他实力尚且不够,不好对蓝家动手,但是现在的他,想对蓝家出手易如反掌。
既然有些人敢对蓝音如出手,那就应该想好后果,也该为自己的行为给付出代价。
庄廉酌在短短时间内就想了许多,他言简意赅地说道:“我会派人调查蓝家当年的事。”
他看着兰姐,一字一句说道:“你现在已经回来,蓝家的某些人也该出来赎罪了。”
他语气强硬,让兰姐有些发愣,然后她竟然有点脸红,很明显非常吃这一套。
庄廉酌看着兰姐脸上的红晕也罕见地一愣,然后他忽然笑了,眼中的冷意和深沉被笑意驱散,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包容。
鱼西莞尔,看来庄廉酌身上的气场和风度实在魅力太大,虽然都这个年纪了,依然让兰姐有点心动。
不过转念一想,兰姐如今只是看起来年轻,实际上的年纪和庄廉酌差不多,她会对庄廉酌脸红倒也算正常。
兰姐轻咳一声,对鱼西说起另一件事,她表情犹豫,想了许久才开口:“鱼先生,我要恢复记忆吗?”
鱼西哑然:“不用勉强自己,我看你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兰姐猛地点头:“我是不太敢面对,我的性格我自己知道,能让我接受不了逃避的事情,我担心就算是现在的我,在面对那些过往时,也依然有点吃不消。”
鱼西沉吟片刻,他掐指算了一下:“不急,到你恢复记忆的时候,你自然会想起一切。”
兰姐松了口气。
不过鱼西的下一句又让她表情垮下。
鱼西:“我刚刚算了下,你恢复记忆也快了。”
兰姐看着鱼西笑吟吟的表情,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凉冰冰的,她连忙从兜里抓出来一把瓜子压压惊。
庄廉酌含笑看着兰姐,就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一直安静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表情微顿,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站起身对鱼西说道:“鱼先生,我出去接个电话。”
鱼西颔首。
在庄廉酌出去之后,鱼西看向兰姐,发现兰姐正盯着庄廉酌的背影,鱼西嘴角微抽,对兰姐问道:“看来不管你有没有失忆,庄先生都是你喜欢的类型。”
兰姐轻咳一声:“不过我更好奇他年轻时候的模样。”
鱼西拿出手机翻出来庄廉酌年轻时候的照片招呼兰姐一起看,兰姐飘到鱼西身旁看着鱼西手机上的照片。
这是一张合照,庄廉酌和一群外国人站在一起,他身着西装,表情冷淡又沉稳和一个外国人握手,并且垂首和身边的随行人员在说着什么。
在照片中的庄廉酌看起来很年轻,约莫三十出头,但他神态平淡,嘴角也抿得很紧,身上有一种政界独有的云淡风轻气质。
尤其这张照片中,还有一束灯光照在庄廉酌的侧脸上,让他侧脸看起来更加清俊。
兰姐看着庄廉酌垂眸时落在眼睑下方的睫毛阴影以及他挺直的鼻梁,不由自主地靠了一声:“帅!”
不过她看着庄廉酌略有些薄的嘴唇,又说道:“听说这种唇形的人很薄情。”
鱼西忍不住为庄廉酌申冤:“他要是薄情就不会找你几十年一直未婚。”
兰姐听到这话倒是没有沾沾自喜,她反倒沉默了。
她许久都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照片中的庄廉酌,声音很轻:“我宁愿他把我忘了早点找到合适的另一半,这么多年一直在等我,我内心更愧疚了。我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他。尤其我现在还在逃避那些丢失的记忆,每当我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牵挂我的时候,我就很矛盾和自责。”
兰姐深吸一口气,她一屁股坐在鱼西身旁,趁着庄廉酌在外面打电话,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我觉得我自己愧对很多人,也不知道在恢复记忆后要怎么弥
补这些年的时光。”
她声音有点哑:“我父母……他们等了我这么多年,现在身体都要不行了,我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自己太不孝顺了。但是鱼先生你有一点说得对,等我父母的寿元已尽的时候,我可以去接他们下来和我团圆,我跟父母还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生活。”
“但是……庄廉酌他还很年轻,他才刚退休。”兰姐的气息有些不稳,“他退休时候连国外都在惋惜,他其实还可以继续在位,但是为了我的事到年纪就退休,放弃了努力一辈子才获得的一切,并且……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要活在这世上,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而这些时光,他都要自己孤身一人。”
兰姐抬起头看向鱼西:“鱼先生,我真的很自责。”
她声音低到微不可闻:“我已经死了,我跟他阴阳两隔,就连从外表的年纪看起来也有差距,我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他。”
鱼西从兰姐的这些话中想到景老先生,那位等了一辈子的老先生。鱼西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错过的人太多,有的人会选择忘却年轻时的那段往事,和一个不是那么喜欢,但合适的人在一起;但也有人不愿意将就,就算要等一辈子,也要等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不管是景老先生还是庄廉酌,他们都是后者。
而庄廉酌的性格想必也不会强求要和兰姐在一起,但是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十年里,他会依然放不下兰姐,放不下在他心中扎根存在的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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