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分钟后,祁尧天带着李超,李超背着还在晕迷当中的王敏敏,重新回到了四楼。
疗养院最缺的就是电,不过,沈飞鸾在的这间屋子却是灯火通明。
解南风一看到祁尧天带回来的一男一女,挑眉说:“祁少,什么情况?”
祁尧天简单介绍,说:“两个不怕死的幸存者,前几天闻着小花狸新闻偷偷摸摸进来的,五个人挂了三个,剩下的两个精神状态不大好,我顺手给他们带上来了。”
沈飞鸾目光落在妹子身上,片刻后,他朝着王敏敏走了过去,在她垂下的手腕上捏了片刻。
祁尧天视线扫过沈飞鸾,给解南风和久安大师说起李超经历的事。
“你说这岂不是作死?”解南风表示很不能理解,说:“失踪又不是闹着玩儿的,有命搞新闻也得有命播出去。”
李超自我调节能力还挺不错,现在已经坚强的站起来了。
“你们这种富家公子哥,不懂我们这种社畜的苦逼。”李超脸上都写着被逼无奈四个字,叹了口气说:“要不是为了还房贷,我也不会深更半夜跑到这种鬼地方搞新闻。”
解南风说:“我不是富家公子哥,你可别误会。”
久安大师也说:“阿弥陀佛,贫僧出家人,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祁尧天察觉到四面过来的视线,淡定说:“哦,我是富二代,有钱不是我的错。”
其他人:“……”
李超这时候才想起来发出质疑,说:“对哦,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大晚上的跑这儿做甚?还有你,看起来像个秃驴,你这是cosplay吗?”
久安大师:“……”
沈飞鸾视线最终在王敏敏身上停顿了几秒,收回来后,对李超说:“我们是来捉鬼的,要不要一起玩儿个灵异游戏?”
李超听不得那个字,精神紧绷,说:“别提,晚上不能提那玩意儿,要不然它就出来了。”
沈飞鸾莞尔,说:“你不提,它也会来找你,与其等它来砍你,好不如主动去砍他。”
李超还在纠结,只听沈飞鸾接着说:“砍一刀吧好兄弟,相逢即是缘,砍不了吃亏,砍不了上当。”
李超:“……”这话听起来耳熟。
在沈飞鸾砍一刀的劝说下,李超最终还是放弃治疗,加入了他们的召鬼灵异游戏里面。
“四边形游戏玩儿过吧?”沈飞鸾说:“久安大师,祁哥,还有你,我们四个一起玩儿。”
解南风说:“那我呢?”
沈飞鸾努了努嘴,朝着躺在地上的妹子说:“你照顾一下她,要是有东西来了,别让那玩意儿碰着这个小姐姐。”
解南风说:“行吧。”
李超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接过沈飞鸾递过来的一根布条,说:“我专门研究过这个游戏,小花狸他们就是玩这个游戏之后失踪的,我查了一下,玩这个游戏要是召唤来啊飘,它玩儿累之前谁都不能停,要不然就会被带走。”
沈飞鸾笑了一下,说:“功课还挺到位。”
李超忧虑起来,说:“不对啊,过会儿万一真召唤来了啊飘,咱们怎么给它送走?”
祁尧天替沈飞鸾系上布条,扫了眼李超,说:“玩这个游戏就是为了召唤啊飘,为什么要送走?”
李超:“……”
李超转身就要跑,被解南风一把抓住直接按在了墙角。
“卧槽,放开我,我不玩儿了,你们这群疯子,蛇精病啊!”李超痛骂。
“出去就是死,这地方磁场紊乱,黑雾在往这栋楼聚集。”祁尧天走到李超面前,淡淡说道:“你要不在这玩儿,要不出去玩儿,你选一个。”
李超:“……”
李超知道自己上了贼船,对方人多势众,他残兵败将,便骂骂咧咧重新站回墙角去。
四人准备好,解南风拿出一个外圆内方看起来像是铜钱的法器丢在屋子正中央。
解南风说:“行了,开始吧。”
祁尧天先走,很快摸到了沈飞鸾的肩膀,还轻轻捏了两下。
沈飞鸾笑了笑,往前走,拍了下李超的后背。
李超跳了起来,又迅速去摸久安和尚的嵴梁骨。
久安和尚往前走,来到墙角的位置,他碰上了一个微凉的身体。
久安和尚不动声色,拍了一下,那东西往前走起,又拍了拍祁尧天的后背。
解南风视线里,一个开膛破肚的男人一边笑着一边陪着他们玩游戏,还时不时冲着他做鬼脸。
解南风不动声色,又拨了一下法器中央的一个指针。
第二圈的时候,出来了一个全身冒血的鬼。
第三圈的时候,又跑出来了一个无头怪物,看起来和刑天造型差不多。
就这么过了十来分钟,屋子出来了一个浑身烧焦的鬼,黑乎乎的看不出是男是女。
它嘻嘻哈哈地凑到沈飞鸾身边,不停幽幽地说:“陪我玩儿啊,快来陪我玩儿,嘿嘿嘿。”
沈飞鸾觉得时间差不多,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符,回身一巴掌拍在这只烧焦鬼的脑壳上,摘下布条,回头说:“来玩儿。”
烧焦鬼:“……”
一屋子鬼都镇在当场,意识到什么马上抱头鼠窜,可解南风的法器散出了一道影子,无头鬼撞在门上直接弹了回去。
祁尧天也摘开布条,一眼就看到原本瘫在地上的王敏敏突然弹跳而起,像是个疯子似的把腿就朝着外面跑了过去。
“跟着她!”沈飞鸾说。
不用他说,祁尧天已经紧随其后跑了出去。
黑暗的长廊,回荡着跑步的声音,王敏敏的速度快得不正常,转眼间已经没影子了。
祁尧天刚掐好一个法诀,转了个弯,突然眼前亮了起来,视野中的黑夜,骤然变成了白天。
疗养院热闹起来,有人推着轮椅从走廊尽头朝着边滑动,还有几个病人坐在病房里面打牌。
“八九十,姊妹对!”一个年轻人甩出几张牌,砸在诸多牌中。
“靠,四个九!”旁边另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叫道。
然后第三个忍不住嘲笑他,说:“傻逼吧你,总共一副牌,你哪儿来的四个九?”
出姊妹对的病人说:“就是,你肯定是瞎出牌,老孙,你不讲武德!罚钱罚钱!”
老孙耍赖,把牌赶紧拿走,说:“看错了,看错了。”
拆穿老孙的病人嘿嘿一笑,甩出了四张牌,说:“四个十,炸!”
其他两人都没牌出了,显然手里没有比四个十更大的牌。
祁尧天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属实没想到斗地主还能这样玩儿。
“祁医生,你查完房了吗?”一个护士笑眯眯地走过来,手中拿这个托盘,上面放着镊子和小瓶子,还有几个沾血的卫生棉球。
“查完了。”祁尧天不动声色说道。
小护士说:“那刚好,王院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祁尧天说:“好。”
他视线在小护士挂着的名牌上扫过,上面写着王敏敏的名字。
楼下有不少穿着白蓝条纹的病人在做操,还有的在发呆,甚至有人匍匐在地上滑动四肢游泳,毫无疑问,这是一家专门收容精神疾病者的疗养院。
这里面的病人,年纪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七八岁,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抱着一只破旧的玩具兔子发呆。
王院长的办公室在顶层,祁尧天搞不清这个世界里的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索性就慢慢走在病房长廊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途径某个房间时,祁尧天看到了被人围着脖子上还系着个红布条的解南风。
解南风显然一脸懵逼,他身上还穿着病人同款衣服,赤裸着脚丫子站在那儿,分不清东西南北。
“老大,小年呢?”有个男人问。
“小年被家人接走啦!”另一个人说:“我看到了,解老大带着小年上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底下还有四个轮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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