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鸾心里吐槽这忒霸道,表面上故作叹息,摇了摇头说:“这年头,做个好人好事想深藏功与名都难。”
祁尧天笑了一下,说:“你都穷的响叮当了,好不容易一夜脱贫,怎么全都给捐了?”
沈飞鸾满脸无奈,说:“这不是祖上作孽太多,我得替老祖宗们积德行善吗?穷困潦倒的命,一辈子存不住钱,我也没办法。”
与其到时候丢了烧了,还不如捐给有需要的人,反而还能给自己积累功德。
祁尧天充满同情地说:“懂了,以后不能给钱,得直接送礼物。”
沈飞鸾叹了口气,靠在座椅上生无可恋,说:“送的礼物太贵也不成,之前江老板送的那套房子,今天一大早已经塌了半边,江老板吓坏了,还专门亲自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补一套更好更结实的房子,我直接拒绝了,可别再折腾了。”
祁尧天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房子塌了?”
沈飞鸾忧郁地说:“可不嘛,左邻右舍的都报警了,得亏江老板出面,没让我再去警察局打交道,要不然,榕市所有局子,我都有老熟人了。”
祁尧天:“……”这简直就是离了大谱!
沈飞鸾痛失豪宅,只默默伤心了半分钟,就已经出于习惯迅速调节好心情,反正更离谱的倒霉事他都经历过,这点风风雨雨对他来说只是洒洒水罢了。
就在祁尧天想着该怎么安慰沈飞鸾的时候,突然听沈飞鸾问:“祁少,明天就要开学了。”
祁尧天突然被转移话题,有点不适应。
“嗯,你有什么东西要买吗?”
“有,准备晚点去。”沈飞鸾充满期待地看着祁尧天,说:“祁哥,虽然我们两个认识才四十二天,但这段时间我没少给你添麻烦,你要是这会儿有空,我请你去吃个饭吧。”
祁尧天手机嗡嗡响了两声,他看都不看一眼,面不改色说:“有空,今天本来就没别的安排,你想吃什么?”
“你挑吧,我都行。”沈飞鸾说。
“你做东,你做主,我客随主便就好。别挑别太贵,你祁哥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不差你这一顿,我可不想把你留饭店洗盘子抵债。”祁尧天说了个冷笑话,把车子停在路边,说:“我先回个消息。”
沈飞鸾打开点评app开始挑餐厅,祁尧天拿起手机在“今夜撞鬼了吗”群里直接发了一句话——
【祁尧天】有点事,去不成了,这顿饭挂我的单,你们随便点。
刚发出去,群里就有人跳出来对祁尧天的放鸽子行为进行口诛笔伐——
【谷雨】不是吧,刚不还说晚点来,这就已经彻底鸽了?
【白鹭洲】@祁尧天祁少牛逼,已经彻底不把兄弟们放在眼里了是吧?
【谷雨】说真的,家人们,我印象里祁少还从来没干过这么对不住兄弟们的事情,才一个暑假没见面,是感情淡了吗?@祁尧天
【迟霜寒】我只记得半个小时前,老祁在群里说他要先去警察局接个人。
【白鹭洲】然后我就说,接个人也不费什么时间,接了后直接带过来一起吃个饭也行,毕竟兄弟们都是社牛不怕生,老祁居然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微笑】
【白鹭洲】兄弟们,帮我分析一下这个微笑这是什么意思,我突然失去理解能力了。
【谷雨】刚才没注意,我现在怎么突然觉得,警察局这地方有点眼熟啊?
【尧无咎】不是吧,我小表弟最近怎么总是和局子过不去,要不让老爷子给你算一下,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犯冲的东西了。
【迟霜寒】呵呵,我怕某些人是动了凡心,去警察局和某人约会了吧?
【尧无咎】什么情况,小表弟看上了个圈外的?不会是当警察的吧?
【白鹭洲】不好说,无咎哥哥别问了,我们几个稍微知情的,都已经被他下令封口了,那位可是提都不能提的小宝贝。@尧无咎【抠鼻】
【迟霜寒】说真的,我也憋得难受,可是老祁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封口费到位了,我只能暗示到这里了,走走走,大家继续该吃吃该喝喝,让某人自己快活去吧。
【谷雨】我要吃龙肝凤髓建木果,兄弟们我看谁今天不下狠手,敞开了吃!
【白鹭洲】吃起来吃起来,不把老祁吃破产我今儿不走了!
【尧无咎】不是吧,我就闭关一个月,这个世界就变得如此魔幻了吗?@祁尧天有什么是你亲表哥都不能知道的吗?
下面一排人同时发了“呵呵”。
祁尧天刷完群里的聊天,视线扫到坐在身边冥思苦想不知道吃啥的沈飞鸾,心神一动,直接点开聊天框,在群里回了一句:“别在这儿疯狂暗示了,小朋友遇到了点麻烦,心情不太好,我得开导一下。”
沈飞鸾选了一家椰子鸡店,价格适中评分奇高,应该还是当地特色菜。
“祁少,椰子鸡吃吗?”沈飞鸾抬头问。
【白鹭洲】小朋友怎么了?
“吃。”祁尧天一口答应,又在群里回复说:“江老板送他的那套房子塌了,住的地方没了,小朋友还挺伤心难过,都快哭了。”
房子塌了可是大事,群里原本还在调侃的小伙伴们,此时已经开始纷纷隔空安慰飞鸾弟弟了。
【迟霜寒】……这还挺倒霉的,算了,房子塌了是大事,这次就原谅你了。
【谷雨】你这知心哥哥业务要是不纯熟,随时在群里找兄弟们给你支招。
【白鹭洲】啊,我可怜的小美人,老祁你可一定要替我安抚小美人受伤的小心灵啊!
【尧无咎】???你们在说谁?我特么是被你们排挤了吗?别潜水,出来跟我仔细说说!
祁尧天退出群聊放下手机,重新启动车子的同时,对沈飞鸾问道:“房子塌了,你会不会伤心?”
“啊?不会啊。”沈飞鸾显然没把这件事儿放心上,还裂开嘴笑的特别开心,看起来就像个傻白甜:“我知道房子塌了的时候,内心其实特别庆幸,得亏我还没住进去啊,这要是住进去了,我现在不得在医院上唿吸机啊?反正身外之物留不住,早塌总比晚塌强,保住小命要紧。”
祁尧天:“……”
祁尧天一踩油门冲出去,行吧,飞鸾弟弟根本不需要安慰,这心理素质差不多也就比女娲娘娘的补天石强硬个十来倍吧,这要换成其他人,发现自己房塌了,估计心态都崩了。
吃了一顿椰子鸡,祁尧天把沈飞鸾送到胡同外面。
“要不要借我家的床睡一晚上?”祁尧天摇下车窗,一条胳膊随意搭在上面,侧过脸对沈飞鸾说:“不收你房租,还有免费客房服务的那种。”
“祁少别闹。”沈飞鸾有被客房服务逗笑,虽然挺心动,但还是把持住自己:“我房租明天才到期,就不浪费了。”
“行吧,不勉强。”祁尧天说。
沈飞鸾笑着朝祁尧天摆摆手,双手插在裤兜里转身潇洒离去。
没走几步,沈飞鸾的右眼皮子就开始疯狂跳动。
沈飞鸾心里一咯噔,不会吧,这才刚从局子里出来没多久,该不会又要倒霉了吧?
住的地方在胡同深处,是个特别老的住宅楼,还没到门口,沈飞鸾就特别眼尖地瞅到有人拎着他的行李箱往外丢。
“这都是上一任租客留下来的东西,他人不检点,被警察抓了,估计得吃牢饭。”房东太太一边往外丢东西一边八卦。
“哎哎,干什么呢?”沈飞鸾走过去,瞅着房东太太和两个陌生男女,皱眉说:“你怎么非法入侵别人住宅呢?”
房东太太是个精明刻薄的女人,闻言吊着一双又细又长的眉毛,瞪着沈飞鸾说:“什么叫非法入侵,这是我的房,我用钥匙开的,别以为在这儿住两个月就自以为是了。”
沈飞鸾冷了脸,说:“我租的房子明天到期,你今天带人过来看房,还不提前通知我,就是不合理。”
房东太太也特别刚勐,扯着嗓子喊:“你还懂违约呢?就你这三天两头让价警察登门,每天晚出早归的,怕不是去卖屁股的鸭子,我是看你一个外乡来的穷小子可怜,才没赶你走,你别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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