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鸾心头一紧,山海界危险重重,尧云柏又是以男子之躯逆天怀崽,其中苦楚寻常人难以想象。
“听起来就很辛苦。”沈飞鸾说。
“我父亲提起我出生这件事,就挺丧的。”祁尧天笑了笑,说:“不过他是因为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毕竟我出生的时候,他没陪着,所以一直都心怀愧疚。”
沈飞鸾捏了捏祁尧天的手,看着他说:“万事如意就好。”
祁尧天挑了下眉梢,说:“嗯,不光如此,我父亲从此以后在家里失去了一家之主的地位,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妻管严。”
沈飞鸾:“……”
难怪那么丧。
沈飞鸾有点费解,说:“尧叔叔怎么不晚几年再要崽?等你父亲那边公司稳了,时机不是更好吗?”
祁尧天说:“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沈飞鸾支起耳朵,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不为人知的八卦?
祁尧天看他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就索性接着说:“这要从南尧北祁联姻开始说起了。祁家和尧家虽然同为玄门五大世家,但我爷爷和我外祖,早些年关系有些不和,而且对待两个男人结婚这件事,态度也不一样。外祖因着早些年有个小儿子死于非命,又善长卜算,所以看得通透些,觉得这婚结就结了。”
沈飞鸾听得入神,说:“你爷爷不这么想吗?”
“我爷爷其实是个传统守旧的人。”祁尧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他本来是打算培养我大伯,资源什么的都往他身上倾斜,否则我大伯也不可能到现在都还觉得是我爸抢了他的位置。”
沈飞鸾点头,总结说:“嫡长子继承制,是挺传统的。”
祁尧天说:“阴阳相合,鸳鸯相拥,这在我爷爷眼中才是正途,所以他得知我父亲和我爸爸谈恋爱,就一直持有反对意见,更别说明媒正娶昭告天下要娶我爸进门了。”
沈飞鸾禁不住啧啧两声,说:“你父亲也是个痴情种啊,祁老爷子不得打断他的腿?”
祁尧天忍不住看了沈飞鸾一眼。
“你怎么知道没打断?”
沈飞鸾:“?”
“真打断了?”沈飞鸾倒吸口凉气。
“真打断了。”祁尧天点点头,说:“虽然我父亲不承认吧,不过我爸偷偷跟我说了,左腿被打断了,当时人就跪在地上了。”
“啧!”沈飞鸾光是听着就觉得惊心动魄,说:“祁老爷子也是个狠人啊,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这种狠手,不愧是他。”
祁尧天似笑非笑,看着沈飞鸾,这小崽子也不知道是夸还是在骂。
“不过,我父亲也是个倔脾气,痴情种。”祁尧天悠悠然,说:“都断了一条腿,还非要跪在地上死不改口,说这辈子就认定一个人了,要是祁老爷子把人给逼走了,他就入赘尧家,给尧家当儿媳妇儿。”
沈飞鸾:“噗——”
沈飞鸾险些笑喷出来,这一招是真的有点杀人诛心了,祁老爷子也要面子,要是祁凌风真去入赘尧家,恐怕祁老爷子能直接气得心梗。
“那还不如让你爸进门呢。”沈飞鸾说。
第343章 迁坟
“所以我爷爷思来想去,就只好含泪答应了。”祁尧天笑了一下,说:“不过,我爷爷提了一个要求,就是结婚五年内,必须弄个孩子出来,还得是有我父亲血脉的。”
沈飞鸾眼皮子抽了一下,若有所思说:“这要求有点意思,得是祁叔叔的亲生崽,却不要求是尧叔叔的亲生崽,你爷爷这是打算曲线救国棒打鸳鸳啊。”
祁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孩子是底线,大家都各退一步,结婚这事儿就算能谈了。
祁尧天点头,说:“是啊,我父亲轴的要死,一听我爷爷提着要求,当时就要瘸着腿跟我爸私奔,谁成想医院门还没出,我爸就直接找上我爷爷,一口答应了这个生崽的要求。”
沈飞鸾:“……”
沈飞鸾心情有点复杂,说:“听出来了,尧叔叔对你父亲是真爱。”
祁尧天说:“那可不,当时大家都以为是要代孕,就连我父亲都以为我爸打这个主意,他还生了好大的气,结果谁能想到,我爸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一颗孕子丹,在五年时限将至之时,生下了我。”
那就是玄门继南尧北祁两大家族联姻后,又一件震惊玄门的大事了。
不过,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祁尧天是尧云柏亲自生的,都以为那是祁尧天代孕生出来的崽,还是后来有人嘴巴闲碎,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尧云柏和祁尧天亲生父子的关系才渐渐传了出去。
沈飞鸾想起之前听的传闻,有的说祁尧天是过继来的,也有的说是孤儿院捡来的,还有的说是祁凌风私底下养的二奶生的,抱在尧云柏膝下养的而已。
沈飞鸾当时还不明真相,却也不信这些话。
尧云柏一看就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恐怕连祁凌风代孕都不能接受,怎么可能养一个别人生的崽?
不过,尧云柏也是个狠人,居然自己上了。
“尧叔叔牺牲挺大啊。”沈飞鸾想了一圈儿,也听感慨,说:“尧家是个大家族,尧叔叔本来该有一席之地,却进了你们家族谱,当时恐怕没少被人说闲话。”
“是啊。”祁尧天说:“不过我爸说了,祁家比尧家家底更厚实,和玄盟关系也更紧密一些,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我父亲是个离了他就生活不能自理的傻白甜,一个人在祁家会被人欺负,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把祁家握在手里,才是最优选。”
沈飞鸾蚌埠住了。
他虽然和祁凌风没怎么打过交道,也只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他还没从祁凌风身上看出他的命数。
但是,一个能够将偌大的祁家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开疆拓土踏足不同领域还混得风生水起的霸道总裁,怎么看也跟傻白甜沾不了半点关系吧?
“你爸爸……”沈飞鸾斟酌了一下措辞,说:“认真的?”
祁尧天也笑了,显然他也觉得离谱。
“认不认真我不知道,不过从小到大,他对我父亲可谓是事必躬亲,全程包办。”
祁尧天回想了一下往事,说:“小时候全家一起出去旅游,我的行李箱,我爸让我自己收拾,但是每回我父亲出差,他的东西都是我爸亲自收拾的,我有时候都怀疑,我父亲在他眼里估计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屁孩儿。”
沈飞鸾乐了,眼睛都弯成一条月牙,说:“你父亲知道吗?”
祁尧天点头,勾着沈飞鸾的肩膀,说:“知道啊,我小时候还吃过醋,生过气,说我爸爸对我不好,然后你猜我父亲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谁让你没有老婆,略略路。”
沈飞鸾:“……”
人干事?
他祁哥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啊!
难怪祁哥现在逢人就秀,简直不当人,原来都是小时候就留下了心理创伤。
还有,祁凌风是真的狗。
沈飞鸾还没来得及乐,就听开蹦蹦的大哥说:“到了到了。”
付了钱,下了车,沈飞鸾抬头朝前面一望,这是座稍微有点高度的山,山道显然被人修葺过,台阶平整,盘旋而上。
严月已经上了山。
祁尧天手中拎着祭品,沿着唯一一条山道盘旋而上。
山上应该是谁家祖坟,沈飞鸾进了山就感觉到一股阴凉的气息,和墓地有几分相似,却又有几分不同。
山道修了一半就结束了,再往上走,就是山间小路。
小路周围隔三差五的能看到一个土堆,土堆旁边还放着些已经落了灰的祭品,这些祭品应当是几个月前重阳节放过来的。
按照当地风俗习惯,祭品要等下个祭拜日才能用新的祭品更换。
坟包前面的墓碑上刻着名字和生平,一路看下来,这应该是个严姓家族的祖坟,里面大部分逝者都姓严,靠后还有一些别的姓氏,不过前面也都带上了严姓,应当是嫁到严家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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