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够还可以再加。”
“一!”
“许星桥,抬头。”
最后一秒在人群的狂欢中结束。
零点零分。
宴舟准时松开手。
许星桥面前是大片的草地和一眼望不到头的星野。
星空之上,两百七十架放着烟花的无人机排列整齐地挂在空中,列成了“生日快乐”的图样。
千人对着舞台上的乐队呐喊狂欢,只有他们这一方之地悄声静谧。宴舟温热的气声裹挟着夏夜的凉风,和舞台上的鼓点一同作响。
“许星桥,生日快乐。”
鼓声砰砰。
许星桥心跳如雷。
第68章 这次不是吊桥效应
闪烁的灯光、大声唱着的情歌、身后的千人呐喊,和眼前无比认真望着说很喜欢很喜欢你的人。
许星桥好像被漫天的糖果砸了个满怀,咂的他整个人发懵,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不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很少有人不记得自己的出生日期,但许星桥说的是实话。他的记忆里只能模糊想起很小时候被母亲放进手里煎着鸡蛋的白面条,那一瞬间的喜悦很快就会被男人的咒骂、父母的争吵和屋内的摔打声覆盖,变成又一场浩劫的开始。除此之外,关于生日的一切他都没有任何记忆。
孤儿院孩子太多,那时候人力都不够,更别说给每一个孩子过生日了。因此对于许星桥而言,出生日期只是证件上的一串编码,二十多年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连他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好好养自己之后,也并没有为自己补过一下生日的想法。
那也许是很多人生命里富有意义的一天,但对许星桥而言,那只是一串蒙尘的数字。
现在这串数字上的灰被人精心擦去。
宴舟趁没人注意,从他的黑雾里拿出一根仙女棒,打了个响指点燃递到许星桥面前,小心地拢着火焰避免被风吹灭。
“没关系,以后我都会替你记得。”
“许个愿吧许星桥,以后的每一年每一天,你都值得拥有神明最美好的祝福。”
许星桥抬起眼。
仙女棒的小火苗滋啦作响,燃烧在这方寸之间。星河安静,人群喧嚣。后面没挤进前排的一部分人也发现了无人机的烟火,呼朋引友的转眸来看。
灯火明暗。
宴舟的眼像镶在黑夜的钻。
许星桥望着这样一双眼,突然就想:
——如果他真的能有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
他想和眼前这个人白头到老。
“演出开始了,你要不要去前面?我可以带你唔......”
宴舟话音未落,就被一吻夺走了所有呼吸。
许星桥踮着脚,用力拽着宴舟的衣领,把这个他曾经害怕过、逃走过、心疼过、在回忆里与他并肩作战过、好像遥不可及的人拉下来。
与他一起站在凡间的尘土上,感受着世间每一缕吹过他们的风。
他是个缩在自己壳里的胆小鬼,
却愿意去亲吻一个勇敢者冰冷的唇。
世界里的所有声音都在此刻缄默下来。
许星桥连身后热火朝天的演唱也听不清。
仙女棒燃烧到尾端,在呲啦一声里化为焦褐的黑灰,落到许星桥欺身而来与宴舟交握的那只手上。
许星桥在疯狂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间落下脚,撤离开来,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却又恰如其分的吻。
他微弯着眉梢,神情里难得的带着脸红的紧张。
他说:
“宴舟,这回我们试试不悲剧的结局好不好?”
来庆生的无人机到了时间,最后变换了几次色彩,又整整齐齐地飞走了,像是这浓郁夜幕里的一抹流星。
看客惊叹这场烟花秀的财大气粗,后知后觉者感叹这场美好的消逝。
惟有宴舟对流星许的愿成了真。
喜悦来临的那一刻他甚至顾不上笑,就只是望着许星桥,所有的爱、羁绊、满腔爱意繁绪的诉说,都融解在对视的眼神里。
宴舟终于弯了眉角。
他拉近许星桥刚刚撤开的距离,揽住许星桥的腰,俯下身凑近,问道:
“这回还说是吊桥效应吗?”
唇齿之间相隔的距离极近,许星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鼓着气靠近回来。他的呼吸挠在宴舟的下巴尖,带起一阵灼热。
“不是。”许星桥说,“这回不是吊桥效应。”
宴舟揽着许星桥腰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一点急促的尾调:“那是什么?”
许星桥撇着脑袋不肯回答,妄图回避,却把红成一片的耳根暴露在了宴舟眼底。
宴舟又问了一遍,带上一点诱哄的味道:“那是什么?许星桥,告诉我,不是吊桥效应是什么,嗯?”
“是......我喜欢你。”许星桥鼓着腮帮子红着脖颈,推着宴舟就想逃,又被宴舟放在腰间的手箍回来,没好气道:“对!就是我喜欢你行了吧!还不快放开!”
“不。”
宴舟笑开来,低头封住了许星桥还想喋喋不休的唇。
唇间的温度弥散开,和扫射过来的光影融成一片,泯灭掉了所有人声。
也许千年前的故事只是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但好在,在这个独一无二的时代,他们所处的地方并没有硝烟和战火,这一次不需要再以悲痛结局。
于是在高歌的山海之间,
他们接了一个漫长又缱绻的吻。
敬余生。
.........................................................................
这场吻的燎原之势没有烧到热火朝天的演唱现场,而是被宴舟用说走就走的黑雾避开人群带回了家。
海边别墅的凉风吹过,被极速打开又关上的房门砰的作响。
在花园勤勤恳恳浇花的麦吉管家一抬头,发现被晾在阳台自己雇主心爱的小熊玩偶被一阵风吹得没了踪迹。他还没来得及寻找,二楼属于自己雇主房间的门又一响,只有同样还在勤勤恳恳闪着光的荧光棒被毫不留情地扔出来,与一脸懵的他面面相觑。
房门内。
难得勇敢说了喜欢的胆小鬼,被宴舟顺手塞了小熊在怀里,按着脖子亲的无法呼吸。
他屡次移开唇舌想说些什么,又被宴舟灼热的气浪裹挟着带回去,不由分说地仰着脖颈交错。
“嘶......”
许星桥用力推了一把宴舟,终于在换气的空档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吸着气捂住了自己不堪重负的脖颈:“靠,疼,我有颈椎病!”
宴舟红着眼刚想继续向前,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
“许星桥,怎么什么事放到你身上都显得格外合理。”
许星桥一屁股坐在床上,揉了揉发疼的脖子,抬腿踹了宴舟一脚:“笑个屁,过来!”
“嗯?”宴舟以为许星桥疼得厉害,担忧地走过来就要给他揉揉:“很疼吗?我带你去医院唔.......”
许星桥扯着宴舟的领口,仰起脖子吻上了宴舟的唇。
宴舟只愣了一瞬,随即托着许星桥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这回没有一拽就破的布料。
许星桥扯着宴舟的领口扯了许久,宴舟也就着这个动作吻了他许久。
他们之间的吻从来不带任何侵虐的意味,却有着深深的占有欲。
他们可以放任对方做任何想做的事,绝不会横加干涉。
但是。
宴舟和许星桥都这么想。
——眼前这个人只能是我的。
被强吻两次的后果,就是宴舟没忍住被许星桥撩出了火。
烈火喧天,和千年前的场景一样浓烈,少了血和铁剑,他们依然被烧的浑身滚烫。
而当许星桥的唇角被宴舟吻到生疼的时候,他开始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受控了。
他偏开脸,妄图把快要失轨的列车拉回来,假装正色道:“我想了想,咱俩还是不能在一起。”
宴舟的吻落了空,顺势在许星桥脸上啄了一下:“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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