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学这手,不是白学了吗。”他忍不住说。
郁月城握住他的手腕拉下来,关掉吹风机,两人之间快要贴在一起的距离才暴露出来。
方渡燃看着近在咫尺的郁月城,已经关掉的热风似乎留在他的身边不走了。
这间浴室里,还有郁月城身上自带的、清新舒适的草木冷香,随处漂浮。
方渡燃感觉那热风是不是还吹到他身上了,被郁月城握住的手腕,那一点点皮肤,都在细细密密的偷偷发痒。
郁月城偏偏还继续往近凑了一下,方渡燃条件反射夹住他的腰。
实打实把大白猫囊括在自己的两次膝盖中间,很难说自己是在留住他,还是在让他别靠近了。
“我吹得不好吗?”他没话找话地心虚道。
尽管让他心虚的完全不是吹头发的手艺。
“很好。”郁月城说。
“那你······”方渡燃就快要把别再靠过来说出来了。
他也很想跟大白猫在一起,郁月城再这样,他这个本来就对大白猫的美貌没抵抗力的没出息东西,真的要在这里丢死人了。
郁月城把他的手腕拉近,方渡燃跟着往前一步还略微弯下腰,郁月城错开他的脸颊,呼吸只在他的侧脸上擦过去。
方渡燃愣怔过后,说不上来的失落。
郁月城对着他的耳畔,看着镜子姿势暧昧的两个人说:“下次不要这样给人吹头发了。”
“嗯?”方渡燃转头看他,然后跟随视线往镜子里看,为了稳住身体,还拿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后仰着上身去看。
充满激.情,引人遐想的画面入眼,方渡燃整个人都僵住了。
好半天过去,方才在空气里撺掇他的热意这回全部贴耳朵上了,耳根面颊都在发热,镜子里□□坐着的青年耳廓都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现在怎么办?
方渡燃脑子宕机,尴尬都顾不上了。
他想要转过身,一动,就牵一发而动全身,双腿下意识跟着收紧把上半身偏离的重心拉回来。
靠······!
更不对劲了!
他发誓,他本来,真的没想这么多的。
方渡燃单手撑在洗手台边缘,一瞬间没脸到心如死灰,他吹头发的这么长时间,郁月城看到的都是这样?
双腿跟没知觉一样,动一下现在都得把脸面直接摘出去。
“······我不会给别人吹的。”方渡燃低声反驳。
再不能好意思地装作平常心了。
因为他绝望地意识到,就在这种境地下,他居然因为郁月城那举止和靠近他,硬了······
他怎么就······
啊——!
方渡燃在心里都快抓狂了,这显得他像个满脑子急色的恶鬼。
他真不是。
他本来没想······
一抬眼,看看镜子里命悬一线夹住郁月城的腰不敢动的那两条腿。
方渡燃都没勇气往自己裤子上看一眼。
行吧。就当他不做人了。
郁月城这么好看,他色迷心窍也是情理之中的······
“嗯?”郁月城正好没听清楚。
方渡燃放弃抵抗,最后为自己无力地拉回来一点原则,小声、没脸、心虚,却又无比坚持道:“我说我不会给别人吹的,我只给你吹。”
语毕他脑子暂停片刻,加了一句:“吹头发。”
第324章 歧义
这下方渡燃是真脑子一片空白了。
为什么他要特意加那句话?
不加不就好了?
就不会这么让人产生歧义。
他干性发热期里干了什么他都知道。
本来什么也没有, 这下好了,有没有都有了。
视线一滑, 正对面就是衣衫松散的优雅大白猫,明明就是因为他的突然闯入,所以急着给他开门没穿好衣服,现在看上去,加上他们暧昧的姿势,简直是明晃晃的引诱。
当然,是他单方面的。
郁月城这么纯净的大白猫, 蓬松的皮毛上一丝灰尘都没有, 也就是他心有邪念。
好看的大白猫凑近他,方渡燃感觉背后同时被捞了一把,维持的重心当场偏离, 他条件反射把郁月城的腰身夹紧,胸膛在郁月城的胸膛上轻轻撞了一下,心跳猛然加重,在胸腔里清晰得快跳脱出来。
整个人已经被捞回来端端正正地坐好时,方渡燃才赶紧松开紧绷的大腿。
奈何这会儿他们离得太近了, 松开腿也没地方再躲, 仍旧虚虚靠在大白猫的腰上。
“那个······”他忍住尴尬先开口:“我看到你脖子后面的压印还没消,我帮你上药。”
方渡燃庆幸郁月城没对他刚才无意间的不正当言语发表回应,还好大白猫那么温驯, 不然他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郁月城的视线直接放在他脸上,方渡燃目光闪烁。
“好。”他说。
方渡燃看看他, 再低头看看两个人的距离, 对方心领神会般退后走出来,他暗自长松口气。
郁月城走出浴室的时候, 站在门口回头,方渡燃立刻抬起头,正襟危坐,除了双腿还随意分开搭着没跳下来。
“你说的,不给别人、吹头发。”他说。
“······我说的。我说的!”方渡燃被他的停顿弄得也紧张兮兮,耳根热乎乎地保证:“我只给你,嗯,只给你吹头发。”
外面有拉开抽屉的动静,郁月城应该是在取药,方渡燃估摸这茬终于过去了,从洗手台上跳下来。
在镜子面前低头洗手的时候,他顺便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完蛋。
他的脑子会把刚才那一幕引人遐想的激情画面自动放上来给他看,平复下去的心跳跟着突突动了几下。
要是他们没有发生那些不快乐的事情,或许真的会在浴室里,在镜子面前,用那样的姿势去亲吻、拥抱。
甚至赤.裸相对,做更亲密的、没有一点隔阂的事情。
他仔细地把手指都擦干净,将纷杂念头都收起来,最后把镜子里面的自己打量一遍,让一贯看向自己的阴沉目光柔和一点,不要吓到等会儿要让他碰触到的大白猫。
他用来给自己的视线,从他知道这幅身体在被人工强行的扭转改变的时候,就没平静过。
很多时候方渡燃看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在看另外一个物种,又因为恰恰知道这就是自己而心情复杂。
这些复杂情绪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变化。
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对待镜子里的自己,愈发冷漠的眼神。
但是刚刚不一样。
刚才他和郁月城一起出现在镜子里,即便是那么尴尬的局面,印在他眼里,回想起来也是郁月城身上温暖的体温,和令人心旷神怡的冷香。
大白猫真好。
认识他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等他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大白猫已经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脑袋在松软的大枕头里,看见他转过头。
方渡燃轻咳一声:“这么自觉啊。”
低低地自言自语被耳朵灵敏的大白猫听到了,对方看他的眼神变得困惑。
方渡燃忍住没有上去把这只大猫抱在怀里,从桌上拿上郁月城取出来的药膏,翻上床坐在大猫的身边。
看到郁月城光滑的后背上有深深浅浅的指痕,瞬间冷静下来。
他低下头,把药膏挤在手上,然后凑近去看,有的是红色的,有的是青色,还有的泛着点紫色。
手里的力道放到很轻很轻,他小心地碰上去涂抹。
“可以用力点揉开。”郁月城趴在枕头里说:“跟以前的药不一样,这边配的药用力揉开会渗透进去。”
“奥······好。”方渡燃答应了,手里也下不去狠手,还是不轻不重地打着圈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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