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很大了,我给云晏治了很久心病,他不会让我老。”
季云琅沉默。
片刻,开口:“云晏的心病,是我娘。”
“你娘?”
“嗯。”
在神医密室的河底,云征月跟江昼提起云晏的时候,季云琅就在楼下听。
他讲给云姝,补充道:“他虐待你的那段时间,应该恰好是我娘在八方域跟五大派作对,挡了他们的路。他恨我娘,所以把你当成她……”
“不是,”云姝打断,“他恨你娘,不止因为这个,还因为你娘成亲了,跟别的男人。云晏喜欢那张画像上的女人,他曾经对那张画像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你不会想知道。”
季云琅:“……”
季云琅:“想吐了。”
云姝:“我也是。”
第77章 热情
季云琅到八域时,琥生还在小猫的指导下煎药。
沙洞里的很多八方域人吃饱喝足,陆陆续续离开了,剩下的几人突然变得界限分明起来。
琥生和楼沙以及几个打下手做饭的八方域人在一边,风洵和另外的八方域人在另一边,不远处的角落丢着被绑起来的林霄和他爹。
刚进沙洞,云姝就自然而然把脚尖转向了风洵那拨,只等跟季云琅聊完就过去。
季云琅:“……你这队站得还真不犹豫。”
云姝点头,“你不也支持我报仇吗?我报仇,跟着江仙师,就该态度鲜明一些。”
反正也要等药煎好,季云琅不想进去跟这么多人碰面,不然又要说个没完。
他转身出洞,对云姝说:“外面聊。”
外面挂着半轮血月,季云琅抬头看天,跟云姝说:“你想报仇,是想单对云家下手,但江昼的目标是整个仙洲,你觉得没关系?”
云姝摇头,“大家都很苦,谁倒霉碰上了,就是谁的是命。”
她也跟着看月亮,“江仙师愿意帮我报仇,我自然也支持他。我从小过得就不好,云琅,我苦完,该轮到别人,八方域苦完,自然也该轮到仙洲了。我理解江仙师。”
季云琅想了想,问她:“那你知道他有什么计划吗?比如什么时候往外放人,一次放多少,先往哪里放……”
“你与其找我套话,不如去直接问江仙师。”
季云琅:“我不敢。我还没说什么他就生气了,问多了怕他不理我。”
云姝叹息,“你不去问他,那我可以告诉你,江仙师他们已经在组织人了,按这里的计时方法,两个满月之内,会有一拨人出去。”
“去哪儿?”
云姝:“你好奇是吗?可以去问江仙师。”
“……”
“你可以去其他几域看看,他们已经分了拨,你这么久不在,那个叫风洵的人每天跑到各域游说,现在除了喜欢种菜养鸡的还跟着你,剩下的……”
云姝轻声道,“都已经是江仙师的人了。”
季云琅:“巧了,我也是江仙师的人。”
云姝:“这种时候你还这么爱开玩笑,真乐观。”
季云琅:“当然。”
“我刚才好像看到林霄了,”他问云姝,“那个被绑起来的仙洲人,你知道他吗?”
云姝点头,“江仙师给我们传的信,他故意念错,被我戳破了。”
“因为他是仙洲人,”季云琅踢开脚边的石头,“不想助纣为虐。”
“你这话也可以当着你师尊的面说。”
“说了我就真失恋了。”
他接着问:“林霄旁边的是谁?”
“他爹,”云姝说,“好像以前是五大派的人,懂一些他们那里的东西,江仙师让留下他。”
“巧了,”季云琅摸到自己怀里的手册,“我恰好有五大派的东西要找人请教。”
这册子告诉了他该怎么通过名单杀八方域人,江昼却说是错的,他只看得出错,却不清楚哪里错,季云琅现在需要知道,如果他按照错的方法操作,会发生什么。
他进去把林霄和他爹一起带了出来,林霄见到他,刚要出声,季云琅就拔剑横到了他脖子上,低声道:“我要问你爹一些东西,你忍一忍 。”
林霄:“好的。”
林霄:“你直接问吧,我和我爹都已经习惯了。”
林爹接过他手里的册子翻看,皱了皱眉,问他:“这个,你,试、试过了吗?”
“当然没有。”季云琅问,“什么东西?”
林爹直接拿纸笔来写:这上面说,是五大派靠着卷轴杀人的咒法,可这实际上是一个转移法阵,你一旦用了,杀人的主动权就不在你,而在这个法阵背后的人身上。
林爹给他举例:比如,你展开卷轴准备杀某一个人,可你一旦对着卷轴施展了法术,背后的人就可以立刻对整个卷轴发动攻击,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季云琅点头,把册子收回来,“明白了。”
又看向他:“你懂这么多,对五大派很熟悉?”
“当然,”林霄替爹回道,“我爹,专业狗腿,什么事都听过见过。”
林爹低着头,没说什么。
林霄试探着问他,“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呢?这地方连太阳都晒不到,真的不好受。”
季云琅把剑从他脖子上挪开,“你问问你爹,为什么这里连太阳都晒不到。”
林霄问:“是因为五大派?”他碰碰林爹,“爹?”
林爹不吱声,站起身,回了沙洞。
林霄也准备跟着回去,季云琅问:“吃饭了吗?”
“吃了。”林霄摸摸肚子,“挺饱的。”
季云琅点头,“好。”
林霄走后,季云琅碰了碰云姝。
云姝问:“怎么了?”
“你既然那么了解云晏,我想问,在你跟江昼成亲前,也就是云晏死前那段时间,他是不是跟五大派闹掰了?”
季云琅虽然问了,却不指望云姝能知道,云晏跟五大派的来往不一定会让其他人了解。
云姝却点头,“是啊,比那更早就闹掰了,他们关系一直不好。”
“云晏天生残疾,加上身体实在太弱了,就算脑子聪明,五大派的人也从来看不起他,一边用他,一边背地里笑话他。”
聊起这个,云姝明显来了兴致,继续道,“他每次从五大派回来,都会把自己锁在屋里摔东西,就是关我的那间屋子。”
“他把屋里能摔的都摔碎,不停捶着自己的腿,对着那个女人的画像说,今天又有人议论他的身体被他听见了,他都已经是家主了,为什么还会经历这些。”
“那个女人回应不了他,他就架着轮椅来问我,让我回答他。”
云姝说:“他早就跟五大派离心了,五大派觉得他脑子好使,看不上他还一直用他,不知不觉就被他坑骗了好几次。”
“彻底闹掰那次,他让五大派元气大伤,还偷了不少重要的东西回云家。”
“偷了不少重要的东西回云家……”季云琅沉吟,“所以,五大派用以控制八方域最核心的东西直接被他偷走了,包括那个卷轴名单,可能还有别的。这就导致五大派现在没办法直接对八方域下手,只能耍这些手段,骗我来帮他们。”
这时,炭炭顶着刚煎好的药出来,季云琅端起药准备回去了,云姝最后跟他说:
“宋扬突然扮成江仙师,效仿当年云晏夺身体时的做法,必定是想让云晏借着他的身体复活,你们要小心。”
季云琅问:“宋扬这个人,你熟吗?”
“嗯,他追随云晏,很忠心,”云姝说,“他以前经常醉醺醺地跑去我房里骂人,你猜他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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