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除了养花育草就是练剑修行,不论谁来搭话,他要么不理,要么回答永远只有那几个字。
“嗯。”
“行。”
“好。”
“可以。”
但其实他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不是真清冷,更不是真高雅。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间歇性失语症,相当于大半个哑巴,要么说不出话,要么说多了就磕绊。
想想就觉得丢人。
为了不那么丢人,他装了一辈子高岭之花。
就连跟徒弟滚在榻上夜夜缠绵之际,他也偏过脸,压抑着低喘,不愿多吐一个字。
季云琅痴迷于师尊的情动,又恨极他的冷淡,扣紧他锢着银链的手腕,在耳边缱绻低语:“师尊,叫出来。”
江昼欲哭无泪。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真的叫不出来!
他跟这逆徒睡了五年,早就睡熟了,却只能次次隐忍地偏头,从眼尾流下几滴清泪。
回回惹得季云琅更加疯狂。
直到有一天,季云琅眼神晦暗,一如既往地吻掉他眼尾泪滴,轻柔耳语:“师尊,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江昼紧抿着唇,满脸隐忍地偏过头。
习惯性地腹诽:“快别叭叭了,三天两头不嫌腻歪,再不动没感觉了。”
埋在肩头的季云琅一顿。
江昼继续:“烦死了天天问问问,也就是我说不了话,等为师酝酿好叫你几声夫君,爱徒又当如何应对?”
“……”
季云琅松开他,缓慢起身,沉默着坐到了榻旁。
江昼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接着腹诽:“五年了,他不会腻了吧,也是,谁不喜欢乖乖粘人的小道侣,不像为师,又闷又无聊,可为师能怎么办,为师想这样吗?干嘛坐着不说话,嫌弃为师了?凭什么?真想踹他一脚,拔刀捅个稀巴烂,再……”
“师尊。”忍无可忍,季云琅开口。
“……你太吵了。”
“……”
“……”
“……”
江昼动了动自己突然利索的嘴皮子。
江昼:“哦。”
原来全都说出来了。
呵呵。
_
互攻
内容标签: 甜文 东方玄幻 轻松 师徒
主角:江昼,季云琅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爱徒又当如何应对?
立意:积极沟通是维持感情的良药。
第1章 冬雪
雪落无声,寒风抚面,江昼一身素蓝衣衫立于檐下,安静望着半空飘散的雪。
他身形高挑,神情寡淡,清绝的眉眼隐于墨发下,看人时只消一瞥,便蕴着更胜冬雪的寒凉。
这是他被季云琅掠来的第五年。
五年前,季云琅闯入清霄门时,江昼正在给山上那片花田浇水。
那是个好天气,日光最盛的时候,一道暗色灵光打翻了他的水桶,将他扑倒在花田中。
顷刻间,黑云压境,山下传来妖鬼野蛮的嚎叫和众人惊惧的呼喊。
季云琅倾身压了上来。
他们在花田中缠绵,江昼的脖颈被他咬出了血,杂乱粗重的喘息中,听见他说:“你跟我走,或者我在这儿把你弄死。”
雪化在掌心,传来轻微的凉意,江昼回了神。
下一刻,肩上一软,一双手带着雪白的狐裘披到他身上,季云琅从身后抱住他,问:“在看什么?”
雪从树上散落,发出簌簌的响,江昼没说话。
季云琅似乎习惯了,暗紫色的眸落到近在咫尺的那节脖颈上。
狐裘披上时压松了衣襟,此刻恰好露出他颈上那个精致的银链圈,伴着侧颈点点红痕,在风雪中透出几分缱绻春意。
季云琅的视线在上面定了定,手臂松力,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
江昼被他拉进了房,袖袍晃动,露出腕部同样的银链。
被压到榻上时江昼抬手抵上他的胸膛,微蹙起眉。
下一刻就被握着手腕按到一旁,季云琅吻上他侧颈,另一手已经勾住了他的衣带。
江昼呼吸重了一下,直到衣衫被扯得松散不已,才垂眸看向埋在胸口的脑袋,吐出两个字:“看雪。”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那颗脑袋动了动,咬了什么东西。
感受到江昼身躯一颤,季云琅支起身,把他衣襟拢上,翻躺到一旁,抓起他一只手拨弄着银链把玩,不无失望地说:“师尊理我理得太及时了。”
眼里却盛着笑,借着窗外天光看他。
注意到他的视线,江昼坐起身,淡淡瞥了他一眼,把手抽出来。
季云琅一顿,眼底的笑消了大半,赌气似的,又抓了起来。
江昼再次抽了出来。
季云琅不动了,目光幽幽盯着他,江昼扭头看向窗外,留给他一个淡漠的侧脸。
季云琅最终还是离开了,走前拨了拨他的头发,说:“师尊好好休息。”
江昼没理他,在徒弟愈发晦暗的目光中把脖子都扭僵了。
直到门关上,他才猛然卸了力,向后一栽,整个人躺到床上。
得了,又说不出话了。
还“看什么”,这破地方,除了树就是雪,还能看什么?自己问就问吧,还偏要别人答。
他刚才一个人赏景,想感叹一句“这树真高,这雪真白”不幸卡壳,给自己做了很久建设都没成功。
季云琅一出现,一切都不同了,他们师徒连心,三言两语就让他卡出了整整两个字。
他生怕季云琅再接着跟他聊天,只得赶紧把人送走,不然又要擦枪走火。
季云琅技术很好,知道怎么让他爽,更知道怎么让他疼。
在他还没出去看雪时,半个时辰前,他们刚滚过一遭,彼时季云琅压着他,咬着耳朵问:“舒服吗,师尊?”
江昼头埋在锦被间,只剩轻声的喘,却不说话。
季云琅今天铁了心要让他张嘴,十八般武艺翻来覆去地上,江昼愣是一个字没吐,只在被逼得紧时红着眼回头瞪了他。
床榻间任何问题都是无解的,他答舒服,季云琅会冷笑,让他疼,说,你真当自己是来享受的?
他说不舒服,季云琅又会笑,让他更疼,问,现在呢?
这种时候江昼就庆幸自己有张不爱说话的好嘴,季云琅从小就喜欢闹腾,怎么应付都是错,没完没了。
直接该干嘛干嘛,不理他就行。
江昼闭上眼,裹被子睡觉。
屋外寒,房里却暖,灵火烧得旺,他整个人都睡得热呼呼的,一觉就到了入夜。
他是被饿醒的。
房内昏暗,燃着赤红的灵火,江昼躺在榻上,盯着房顶放空。
他抬起手,带起银链碰撞轻响,那链上已经有了轻微的裂痕,他手动了一下,指尖溢出一丝灵光,转瞬即逝。
季云琅给他上的这个锁灵链,最不便之处就是导致他凡人之躯日日饥饿,顿顿要吃。
他估摸了一下时辰,这时候季云琅该来叫他吃饭了。
去季云琅房里,往往最后也宿在他房里。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去……江昼扯了扯唇。
笑话,他又不是凡人,能因为腹中饥饿就主动去找饭吃?
半个时辰后,江昼出门。
吃饭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能呢。
雪已经停了,风却不小,刮在脸上有些疼,江昼踩着积雪缓慢向前行。
这里是季云琅找的一处宅子,仍在仙洲,不大,只住了他们两个。
江昼知道他有座宽敞的宫殿,在八方域,那地方妖鬼横行,煞气冲天,江昼去一次被熏吐一回,幸好季云琅没带他住那里。
到了季云琅房外,门半掩着,似乎被风吹开了,房内灵火未燃,一片黑。
他本意是来看看季云琅在干什么,耽误这么久不开饭,却没想到压根见不到人。
外面太冷,出来时忘了披衣服,他又不可能独自进季云琅房里,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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