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踢开一枚石子,闫续问猫:“怎么崴脚了,他摔了吗?”
虽然闫续走得慢,但距离身后的几人还有一段距离,只要猫的声音小声一点,连家兄妹是听不见的。
猫沉默了一下:“……”
猫也很想知道林嘉怎么就崴脚了。林嘉到底要做什么啊?为什么不事先和它通个气?它要怎么回答闫续?
“嗯……”猫扭头看一眼林嘉,顺着山路来回几趟,别人浑身都沾了泥点,就林嘉光风霁月着呢,毫无摔跤的痕迹。
猫替林嘉对着本人撒谎:“突然扭了一下,应该是走的太急。”
闫续默了默。
虽然他是希望林嘉能够在天黑赶回去,但乍然听见林嘉走得急,心里难免落寞。
“哦。”闫续有些不知滋味。
但毕竟是本人,猫试着安慰:“林嘉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哎,你别想了,你在古墓下面没受伤吧?”
虽然连家兄妹已经问过了这个问题,猫还是关心了一下本人。
闫续说:“遇鬼了。”
猫吓了一跳,差点从闫续的肩头掉下来,等猫好不容易站稳,看到闫续竟然在笑。
猫很敏感:“你在笑我胆小?”
闫续说:“没笑什么,想到自己了。”
林嘉说他是猫本人,闫续从没质疑过。现在更是对林嘉的说法坚信不疑,从猫的身上,闫续想到了自己刚进海底世界的时候。
“一开始也挺害怕的,只是憋着不说,硬撑着,后来慢慢就不怕了。”闫续向猫剖白。
猫对闫续的抗拒少了一点点了,于是忍不住向闫续告状:“林嘉经常嫌弃我呢。”
闫续半开玩笑地说:“说不定就是对你先入为主,林嘉……才不喜欢我的。”
猫说:“没出息,明知道人家故意接近,还要喜欢他。”
闫续怼道:“人家嫌弃你,你还缠着他。”
猫回怼道:“我是你的念想,你本人都没办法逃过林嘉的魅力,我就更不可能了。”
一人一猫拌着嘴,不知道身后落了一道视线。
在天彻底沉下之前,众人终于是回到了民宿。晚饭肯定是做不了了,闫续让连叶连芯赶紧回房间,少吃一顿饿不死。
随后就敲了林嘉房间的门。
林嘉没有锁门,闫续是打定主意要守着这人的,就算林嘉没有来给自己开门,他还是自己推开了挡住林嘉与自己的那扇门。
林嘉正在洗漱,应该是没听见敲门声,猫今天受了伤,已经盘在床尾准备睡了。
盥洗室有哗哗水声,闫续坐在昨晚拖上房间的椅子上,等着林嘉出来。
没等太久,林嘉关紧了水龙头,从盥洗间出来了。
闫续一抬头,愣了愣。
林嘉应该是简单地冲洗了一下,他没用盥洗间里不知来路的浴巾,直接穿上了衬衣。
身上的水珠浸湿了白色的衬托,衣料贴在他的身上,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回过神,闫续偏开头:“你怎么想。”
林嘉挽着衣袖,清楚地看到闫续把脑袋瞥向另一边,但另一边是窗户,于是闫续又摆正脑袋,目视前方。
“和闫队答案一样。”林嘉能想到的,闫续自然也能想到。
窗户没有完全关紧,有阴冷的晚风从缝隙漏进屋里。
林嘉从闫续身边经过,去拉上窗帘。
闫续皱起眉,墓本身与九龙拉棺的关系不大,所以他就更担心,担心林嘉会在今晚再次被关进棺材,担心林嘉今晚会有危险。
但林嘉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闫续看向林嘉,林嘉又一次从他身边经过。
他忽然抓住了林嘉的手腕:“一起……”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闫续原本皱起的眉头更深了。
他本来想说一起睡,毕竟昨晚猫和林嘉一同被拉进去,所以他要和林嘉睡在同一张床上。
但现在,他看到了林嘉后背上,薄薄的一层衣料下有什么东西。
“你背后好像有东西。”闫续说。
林嘉问:“是什么?”
闫续说:“好像是个图案,是你的刺身吗?”
“我没有刺身。”林嘉考虑着要不要把后背露给闫续。
然而闫续已经绕到他身后。
再回避显得过于刻意,林嘉问,“是什么图案?”
闫续想抚平湿润的衣服,又怕触碰到林嘉因此惹了这人的不快,只能雾里看花一般看林嘉后背的图案。
到底是什么图案,看不太清。
闫续不想得到一个模糊的答案,因此看得格外仔细。
看着看着,林嘉就把这层碍事的衬衣褪了下来,露出原始的、肌肤的本来面貌。
林嘉半侧着头,问:是什么?”
闫续声音发紧:“是刺青。”
不算太意外的答案,林嘉再一次问:“图案呢?”
身后沉默了一下:“九龙拉棺。”
第91章
本来都要睡着的猫,听见二人的谈话又睁开了眼睛,它从床尾跳跃过来,一看到林嘉后背的刺身,惊了一跳:“卧槽。”
闫续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倒是林嘉这个当事人显得异常平静,在闫续说他背后有着像刺青一样的东西时,林嘉就猜到刺青的图案是九龙拉棺。
他没问闫续,而是问猫:“九条龙都有眼睛?”
猫盯着林嘉的后背,毛又有隐隐炸开之势:“只……只有一条龙有眼睛。”
要是九条龙都有眼睛,倒也还好。让人恐怖的点反而是九条龙中只有一条龙有眼睛。
而且有眼睛的这条龙的眼是一抹赤色,就像是血点上去的。
昨晚林嘉就是用血给一条龙点了眼睛,才乘着棺材离开了那个空间。
此时此刻,不偏不倚,林嘉后背多出了一个刺青,刺青的图案是九龙拉棺,且九龙之中只有一条龙有着眼。
那到底是什么空间,答案不言而喻。
连猫都看出来了什么:“难道我们是掉进了你身后的刺青里?”
林嘉:“大概是。”
他曾经摸到过空间的边界,现在回想当时的手感,确实是像肌肤。
猫忽然想到了什么,掩饰不住惊恐地说:“……汤面指的不会是刺青吧。”
斑斓,刺青是斑斓的。
死的,刺青如何算得上活物?
它活了……
闫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二话不说脱去了自己的上衣,裸-露出自己的上身。
“我有没有刺身?”
他问。
不知道是在问林嘉,还是在问猫。
林嘉和猫同时朝着闫续看去,闫续转过身,把后背露出来。
猫看向闫续的后背,而林嘉看向的却是闫续的右肩。
猫处理的伤口并不是很好,闫续右肩上只贴了一块纱布,纱布上早就被血浸透了,因为一直没有更换,纱布的颜色变成骇人的褐色。
林嘉回忆着,他穿越古镇时曾看到过药房。今晚是来不及了,等明天一早可以去药房拿点药与纱布。
在更换纱布前还得用生理盐水冲一冲,免得感染。
一边想着,林嘉的目光一边下移。
他又看见闫续身上的其他疤痕,不算很多,但也不少。
其中最长的伤疤从腰窝一直爬到身体正面。
“没有。”猫在身边说,“不过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猫还没有和本人融合,它连本人是谁都靠别人,压根记不清本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
不过林嘉知道。
这人进入海底世界以来,先是碎云的核心成员,再是巡察队队长,不论是哪种身份,做的都是替人卖命的活,不受伤才怪,没丢掉性命都算好的。
现在倒是没有身份了,却仍旧在为人卖命。
林嘉重新看向闫续的肩头,纱布虚虚地粘黏在右肩的伤口上,从纱布翘起的角不难窥见纱布下因为大动作而重新撕裂,正有新鲜的血液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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