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芯听出了闫续的言外之意,失望道:“知道了。”
之后连芯和连叶就回去了房间,闫续转身过来看林嘉。
今晚,他仍然要和林嘉在一个房间。
房间是分给了林嘉,房间主人还没有回房,闫续不便推门而入,他在等林嘉。
林嘉却说:“今晚分开吧。”
闫续看林嘉迟迟没有回去房间,就猜到了这一茬,他笑了笑说:“不。”
林嘉要回避他,要漠视他,这些闫续都可以接受。
但分房,他不接受。
林嘉说:“闫队不是看见了吗?不管你是不是在我房间,不管你是不是和我一张床,你没办法跟我一起进入刺青。”
闫续与他对立而战,二人的距离很近,但是又很远。
闫续说:“起码我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落入刺青,还有……”
闫续看着林嘉的眼睛:“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你的情森*晚*整*理况。”
林嘉抿了下唇:“没有意义。”
闫续不想与林嘉多说了,他直接了当地推开了林嘉的房门,自己走了进去。
门大开着,闫续坐在了他那把椅子上,他还特地把椅子调转了一个方向,对着门外,对着林嘉。
林嘉读出闫续有点挑衅的意思,他无奈地在心底叹息,这人偏偏在这种时候不服管。
“随你。”林嘉转身去另外一个房间。
刚走一步,只听身后一阵窸窣动静,紧接着自己的胳膊就被闫续抓住了。
林嘉抬眸,闫续压着怒意:“你今晚还要进到刺青里,我不敢在这之前惹你半分不快,但能不能……”
闫续说:“给我一个理由。”
林嘉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和人相处。”
好。
林嘉赢了。
闫续说:“你去睡吧。”
林嘉说:“别守在我门口。”
闫续:“……”
林嘉:“我会开着门,如果你想我顺利地从刺青里出来,就别在我眼前烦我。”
看二人争执,猫放低了呼吸。
林嘉这话说得太过分,闫续点了点头:“好,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之后再说。”
说完回去了他原本的房间。
猫跟着林嘉回去了房间,它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嘉,想问林嘉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闫续说这么狠的话。
结果刚说一个字,就被林嘉瞪了回去。
猫:“……”
猫的电话手表和闫续的手机都充满了电,林嘉洗漱后躺在了床上,他不小心碰到闫续的手机,发现这人竟然把锁屏密码取消了。
只要手指触碰,就开启了屏幕,并且屏幕亮度调到了最高,电筒功能的按键就在屏幕最最显眼的位置。
林嘉看着手机。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没有睡,直接被拖入了刺青里。
更深露重,风声喧嚣。
有人在这个夜晚失去了生命。
今晚林嘉点了六条龙眼才得以从刺青里出来,他出来的比较早,外边的天色还沉着,看起来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猫再次瘫倒在床上,给龙点眼睛的时候,它好几次差点掉进龙的嘴里,吓得它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门还是大开着,夜风灌进来,房间里的椅子空落落的。
林嘉顺着大门往外看,没有看到闫续。
他离开房间,去到了闫续的房间外边。闫续房间的窗户没有拉上窗帘,借着月光,林嘉可以看见里面。
里面空空荡荡的,并没有闫续的身影。
猫追上来,蹲在窗台:“欸,闫续呢?”
林嘉:“大概率也去了刺青里。”
猫说:“可是闫续的身后不是没有出现刺青吗?”
“我刚开始有吗?”林嘉声音淡淡的,“这都第几天了。”
猫:“……哦。”
猫看着林嘉意料的表情:“啊!我知道了!你让闫续回房间,是因为你觉得闫续今晚也会落入新的刺青里。但是如果你们两个人在一个房间的话,闫续肯定休息不好。所以你也不让闫续在门外守着!”
林嘉没出声,默认了。
猫‘咦’了一声:“你就不知道好好说吗?你这性子太拧巴了!这什么年代了,还搞‘我偷偷为你好这一套’。”
林嘉睨着猫:“你是服管的人?”
这是林嘉第一次直接把猫当做闫续,好像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之前好好说了,是闫续挑衅在先,他才说了狠话。
猫刚要说什么,突然——
它一下从窗台掉下来,林嘉下意识去捞。
抓住猫的时候,发现猫浑身如火烤,烫得他本能松开手。
猫还是掉在了地上。
这样的温度必然不正常,刹那间,林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前闫续受伤,猫确实没有反应。但猫到底是闫续的部分意识,如果闫续濒临死亡,那么猫必然就会有连锁反应。
闫续。
出事了。
有一瞬间,林嘉是懵的。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遇事后出现大脑空白的反应,甚至在反应过来后,一种手足无措的惊慌感袭上心头,担心忧虑泛滥成灾。
林嘉静静地站在原地,却好像被海啸吞噬了一波又一波。
他呆滞地想,原来担忧是这种感觉。
又想,如果闫续出事了他应该做什么打算?
闫续要是出事,那么他靠着闫续离开海底世界的计划必然失败,他得另做打算了。
那么这个打算是……
林嘉发现自己的想法断断续续,粘连不到一处。每一个断掉的打算之后都跟着一个‘闫续出事了’的喊声,这个喊声越来越大,似乎再唤醒什么。
过了许久,林嘉想,这个声音应该是在唤醒他的良知。
猫烫的昏迷了,林嘉耐着高温,把猫带回了房间。
他坐在了闫续之前坐过的椅子上,一会儿看着猫,一会儿看着闫续的手机。
就这么不知疲倦地反复。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
“嘉哥。”连叶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问,“闫哥呢?”
林嘉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第二次进入刺青的连叶都已经从刺青里出来了,但闫续没有。
他被太阳刺得眼睛一涩,立刻就不敢去看太阳。
林嘉没有理连叶,他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猫。
猫的高温已经褪去了,但猫还在昏迷。
不知道是不是,存在于猫身体中的意识被高温烧成灰烬,只剩下一个正常体温的猫。
连叶不知道情况,又问:“闫哥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良久,林嘉在从喉咙中挤出一个沙哑的字:“没。”
连叶觉得林嘉很奇怪,他其实知道林嘉不喜欢自己,他自当林嘉不愿意自己与闫续接触,说:“我找闫哥真有事,我在刺青里看到了一些细节。”
林嘉没有说话。
连叶站在门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闫哥不会……”
刺青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一点在昨天与闫续对答案时成为了共识。
而天亮就是时间的最后限制,天亮还没有刺青里离开,说明……
林嘉猛地呛了一下,他视野骤然一黑,好像回到了幼时被绑架的那一天,他被罩住脑袋,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心脏砰砰狂跳。
是的,其实他很害怕,很绝望,他低声下气地向绑匪说过求饶的话。
后来回到家里,他在一片漆黑的家里等着父母归来。一直等到天亮,处理完事务的父母终于回来了。
他们问林嘉绑架的细节:“他们没有伤害你吧。”
什么才算伤害,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心灵上的折磨?
如果是身体上,那倒是没有。但若是心灵,林嘉有,他受到了无比的、巨大的折磨。
——因为父母一开始没有接绑匪的电话,他以为父母在巨额赎金和儿子之间选择了前者。他为此难过,也为此担惊受怕。后来他回家了,他以为是自己误会了父母,直到到家那一刻他都是这么想的,但空荡荡家里证明父母的选择是,集团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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