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根本没有,就是乱打。
小合作为九棒上场打击,毫无意外被三振出局。
虽然在没有指定打击的情况下,投手保存体力的情况很常见,但场面平和得可以说是悠闲,一点涟漪都没激起。
这股悠闲的氛围逐渐传染开来,佘初白瞥见不远处己方的一垒手正在和敌队的一垒跑者聊天,两人相谈甚欢,完全忘了比赛仍在进行中。
第三局,由于白队捕手失误没接到球,被趁机踩上本垒拿下一分。场面到了三比三平。
第四局,红队又得一分,再次领先。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平平无奇的棒球赛会维持着枯燥乏味的气氛直到结束时,白队五棒突然有事要中途退赛。
佘初白并不在意他支支吾吾编出的理由,当务之急是找个替补的第五棒,左外野。
不用怎么思考,视线就自然落到了房间里唯二两个无所事事的背时鬼身上。
史密斯好歹也练过两年,虽然一直是半吊子。
至于郎澈,可能连规则都不清楚,但无论体力耐力反应力,都倍杀比另一个备选项。
没什么好犹豫,佘初白拿起一顶棒球帽,扣到郎澈脑袋上,下命令:“起来。”
佘初白走向长椅时,史密斯心里就七上八下地开始擂鼓。
那个高高在上的阴影经过他,停在隔壁,不知道从哪掏出个皮筋,给坐着的人迅速扎好头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既宣示着他逃过一劫,也代表他再一次落选。
望着两道身影渐远,忽然咬住后槽牙,涌起强烈的愤慨与不甘心。
不管过去多少年,还是在坐冷板凳啊……
第67章 小狼亮相
佘初白拿起一只厚重的外野手手套,掸了掸擦干净,突然想到一件从未注意过的事:“你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都可以。”郎澈伸出双手。
佘初白未雨绸缪地思考着下半场的进攻,该教郎澈左打还是右打,此刻倒是不必纠结,只有一只左手的手套,佘初白把它戴到郎澈手上。
“为什么你要戴两只,我只用戴一只?”郎澈举起左手抓了两下,有些笨重,不太习惯。
佘初白戴好轻薄的守备手套,又在外边套上牛皮手套,才说:“你不会流汗,也不怕疼,用不着。”
“……”他怎么不怕了,只是几乎每次的疼都是拜佘初白所赐,所以有苦不能言。
郎澈讪讪地活动手掌,适应大手套的重量。
两人朝着外野走去,佘初白边走边说:“左外野是最闲的位置,很可能不会有用到你的地方。万一有球飞过来,就用手套去接,不怕疼的话手也行,别用嘴。”
“好!”郎澈昂首阔步,像是被指派了一项重大任务。
不远不近,朝同一方向走去的中野手,无意间听见他们的对话感觉很迷惑。
用嘴接棒球,虽然不一定犯规,但真的能办到吗?
“落点太偏接不到也没关系,赶快捡起来扔给那个三垒手,或者我也行。”佘初白指了下。
郎澈乖乖在指定位置站好,郑重点头。
“我会扔给你的!”
语气就是,小狗叼住飞盘后,只会跑回主人身边,而不会随意交给其他路人的既视感。
佘初白不太确定郎澈是否明白封杀触杀的区别,没时间再仔细教,回到中线附近防守。
同时,默默祈祷等下的球千万别往左边飞……
战况白热化,无人出局,一二垒都有人。
佘初白捞到地滚球的一瞬间,就奋力传给一垒,成功封杀出局一人,但原先的两名跑者还是成功跑上了二三垒,情况大大不妙。
佘初白无暇分心回头关注郎澈的状况,只是不禁腹诽,还真是挺克他。
一点都不吉祥物,甚至都没有一丝丝新手光环。
【在有两名跑垒员的情况下,接下来打击的是四棒,这可真是危机四伏啊。赌上强棒的尊严,挥出有力的一击!】
【击中了!球朝着左外野飞了出去,会是全垒打吗……四棒几乎没有在跑,对于经验丰富的打者来说,基本上击中球的那一瞬间就能凭手感预测轨迹……果然不够远,这是一记高飞牺牲……咦,负责防守的左外野手在干什么?】
时间回溯——
郎澈笔挺地站了二十分钟,正如佘初白所言,没事干,只是场内黄金OB位。
百无聊赖之下,开始做广播体操活动筋骨,扭扭腰,拉拉腿,面向四周察看了一圈场馆构造——
看到靠在栏杆上为他加油的史密斯,挥动的圆滚滚的手中握着一截啃到一半的能量棒。
郎澈恍然想起自己兜里也有。
时间再回溯——
“要不要吃,给你这个。”对于食物,史密斯向来不吝分享,争取早日将人类的普遍吨位变为两百斤。
郎澈接过包装看了一眼,立马还回去:“我不能吃巧克力。”
“过敏啊?没事,”史密斯说着又掏出一根,“还有燕麦的。”
郎澈接过来,刚想吃,那边就打出了全垒打,于是揣进口袋赶忙跑去看。
时间拨回到三十秒前——
郎澈左右瞧瞧,因为看不懂所以对严峻的战况毫无察觉,放心掏出口袋里的燕麦棒。
怎知包装异常严实,单手扒不开。原本还有些偷偷摸摸地藏在手套里,越扒越着急,干脆直接送到嘴边撕开。
咔嘣咬下一口,脆脆的,甜甜的,带着一股浓郁的麦香,人类真是有本事把难以下咽的原料做得很好吃,愈加膜拜顶礼,深深凝视着手中的燕麦棒,甚至想向它鞠上一躬……
时间恢复到现在——
【刚换上来的左外野手是在吃东西吗?!我没看错吧?真的在吃东西啊!四棒开始加速跑垒,他发觉有机可趁!高飞球——落地了!这真是一个令打者本人都始料未及的大空子啊!这个左外野……是刚睡醒吗,才想起来要去捡球啊!等等不对,他在干什么?先把零食包好放回口袋才开始跑吗?!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吗?!!】
解说非常失态,情绪非常失控,对选手非常带有主观侮辱的意味。
不过,解说所有的“非常”叠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佘初白怒海翻腾的万分之一。
【得分!得分!四棒跑过了二垒!他终于捡到了球,投向内野——该说不说,这一球投得还可以,游击手接到了球,他会选择投给三垒手还是自己去追?】
史密斯微眯起眼,打者跑过一垒之后,就不能再通过传球封杀,只能拿着球去触杀。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佘初白不会将关键的决定权交给别人。
【面对游击手的拦截,跑者选择退回二垒,稳扎稳打。不妨大胆设想一下,假如一开始打者没有抱着必定牺牲的念头耽搁那几秒,会不会甚至一口气跑到三垒?不过这也并非他的决策有误,毕竟全场有目共睹,左外野的这个失误之重大,简直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解说风格越来越放飞,佘初白头上的头发也飞了起来。
栩栩如生的怒发冲冠。
郎澈脊背一凉,低下头不敢与人对视,马不停蹄跑回划分给他的防守区域,缩起肩膀。
二垒有人,仅一人出局,不用多想,接下来的打者也一定会采取抢分战术。
即使佘初白事先预见,早早往内野靠去,站位相当靠前,但依然阻挡不了对方偷垒的步伐。
捕手与投手仿佛都在梦游,这种危急情况下竟然一个牵制球都不投。
【白队在没有全垒打的情况下狂丢三分,胜利的天平已然倾斜,还是说会出现奇迹般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呢……让我们在短暂休息之后,再继续比赛!】
佘初白仰头望着蓝天。
七比三,赛程刚刚过半,也不是不能追回四分,甚至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只要对面那队也有一个像郎澈一样的无底洞。
与所有下场更换装备的人逆势而行,佘初白的发梢都嘶嘶冒着腾腾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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