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屿眼神晦暗, 手指伸过去,夹住那条浑身涂满了黏液的软滑小蛇。
凌然呜咽一声, 险些哭出来, 感觉到舌头被仔仔细细翻搅着检查了一遍。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漫长到凌然唇边开始有含不住的银丝滴落下来。
江之屿擦了擦手上沾上的水渍, 也替他擦干净脸颊,下结论道:“没坏。”
凌然赶紧闭上嘴巴,下巴都觉得有点酸了,他决定再也不要开口了。
江之屿让站在不远处的仆人倒了杯葡萄酒过来,还送了一盘刚才新鲜采摘下来的葡萄。
紫到发黑的葡萄每一颗都粒大饱满,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在指尖,皮肉只是薄薄一层,底下被覆盖住的果肉才是汁水丰盈,十分诱人。
用不着特意剥皮,只要轻轻一挤,果肉就会争先恐后抢着被人吞进口中。
江之屿拿着那颗葡萄,喂到了怀里人的唇边。
“张嘴。”
凌然刚才已经暗自下过决心了,他只是嘟了嘟嘴巴,摇头,意思是不吃。
江之屿指尖微微使力,那颗葡萄便在凌然唇角边被撑爆了皮,丰富的葡萄汁溅出来,有几滴落在了凌然唇肉上。
凌然听见江之屿把那颗葡萄吃了,有果肉被牙齿撕咬磨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在空气中慢慢散发出来的葡萄清香。
这是他的信息素味道。
被吃掉的好像不是葡萄,是他。
凌然很轻很轻的掀开唇缝,快速舔舐了下唇瓣。
甜腻腻的味道顿时充斥了他的口腔,只不过是几滴汁水就这样甜,这样好吃啊……
江之屿看穿小Omega的心思,便又从盘子里挑了颗葡萄,再次喂到他唇边来。
“要不要试试?”
凌然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颗葡萄,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他很想尝尝这里的葡萄到底跟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这里种植的大多是玫瑰香葡萄,改进后的优良品种,果肉通常具有浓郁的玫瑰香气,这也是名字的由来,含糖量很高,除了鲜食,也常被用于制作葡萄酒。”
江之屿低头贴近他颈侧,在他身上深深嗅了口。
“宝宝,跟你的味道一样。”
凌然像被人抓住了狠吸的小猫,被吸得魂都快掉了,所以被那颗葡萄挤进嘴巴里的时候并没有反抗。
enigma可能并不是故意的,指尖也微微陷进了潮闷柔软的唇肉中。
果肉被强行压出来,那一层薄薄的皮在口腔内爆裂开,有四溢的果汁朝着喉咙口喷溅,一直甜进了嗓子眼里。
凌然含着那颗果肉,舌尖赶紧主动将汁水全都吞咽下去,感受到了嘴巴闭合的阻力,他抬着眼睛,控诉般的看向enigma。
江之屿收回手,扶着他的下巴让他嘴唇并拢,像在帮助他咀嚼似的,在他下巴处一下一下的替他发力。
凌然嚼得倒是省力了,要是可以的话,面前的enigma恐怕恨不能亲自嚼烂了喂给他吃。
凌然吃完一颗葡萄,满足的眯了眯眼。
入口的味道除了葡萄的香甜之外,确实还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玫瑰花香气,两种味道并不违和,反而融合的相当美妙。
这还是凌然第一次尝到自己的味道,他以前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信息素这样香甜可口。
等他嚼完咽下去之后,一只大掌才在他唇边摊开来。
“吐。”
凌然嘴巴蠕动两下,吐出一颗小巧的葡萄核。
江之屿把核扔了,问他:“还要不要?”
凌然眼睛亮晶晶的,点了点头。
好吃,爱吃,还要。
江之屿笑了笑,又拿了一颗喂到他嘴巴里,等他吃完了再让他把核吐进手心里扔掉。
一颗一颗的喂,一颗一颗的扔。
还要时不时替小Omega擦擦唇角留下的汁水。
连旁边的仆人看着都惊呆了,养孩子也没有这么耐心的大家长。
一连吃了十几颗之后,江之屿没再让他多吃,怕他吃多了肚子会不舒服。
但凌然明显没吃过瘾,眼睛一直朝着那个盛满了紫红色葡萄的盘子里看。
江之屿拿起桌旁的高脚杯,里面的葡萄酒已经提前醒好了,现在正是最好入口的时候。
他抿了一小口,丝滑轻盈,味甜有回甘,并不难入口。
他把杯口递到小Omega唇边,嗓音低沉蛊惑:“尝尝。”
凌然也知道自己酒量差,所以没打算喝酒,可他还没摇头,就听江之屿道:“慢慢喝,这酒不容易上头。”
凌然闻到股玫瑰花香气,似乎是从杯中传来的,他一时也有点好奇这酒会不会跟葡萄汁一样好喝,可他并不会品酒。
于是江之屿又一步步教他怎么做,先看葡萄酒的外观,白葡萄酒的颜色是从浅黄色慢慢过渡到金黄色,年岁越是长久的酒,颜色也会越来越深,而红葡萄酒的颜色则是从紫红色慢慢过渡到砖红色。
眼前的这杯红葡萄酒颜色已近砖红,品相上佳。
江之屿晃了晃杯身,让凌然去闻里面酒液散发出来的香气,三类不同的香气分别是玫瑰花香,发酵时产生的面包香,以及来自橡木桶的陈年香草味。
“先闻表层,再深吸口气,”江之屿用另只手扶着他后脑勺,看他小脸都快要蹭到杯口上去,“尽量分辨不同的香气层次。”
凌然乖乖照做了,可小脸上很是迷茫,他根本闻不出来什么三种层次,他只能闻得到酒味和花香。
他就着enigma的手喝进去一小口酒。
“别咽。”
江之屿说着,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前轻手点了下。
凌然身子陡然打了个激灵,嗓子一紧,直接将口中的酒咕咚一声咽了下去,根本就没来得及品尝。
江之屿失笑:“连口酒都含不住。”
嘴巴小,喉咙也浅。
凌然委屈的看他一眼,明明是他非要碰自己喉咙,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敏感的做了吞咽动作。
像是已经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似的。
江之屿摸摸他的脑袋,又将酒杯凑近过去:“这次含好,我说咽才可以咽。”
凌然点了点头,乖乖张开嘴巴含了口酒。
江之屿半命令道:“让酒液在口中充分接触到舌头的各个部位,舌尖,舌侧,舌根,舌底。”
凌然小心的让葡萄酒在口中听从指挥,照着江之屿的指令来做。
“慢慢感受甜度、酸度,口腔两侧可能会有微微的刺痛感,而陈酒内的单宁细腻柔和,能增加酒体的结构和复杂度。”
凌然好像能感受到一点跟以往喝酒时的不同了,江之屿的讲解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学会怎么喝葡萄酒。
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酒体的轻盈顺滑,一直在等待江之屿的下一步指令,他便可以将口中的酒咽下去。
可面前的人一直在沉默盯着他看,视线从他湿红嘟起的唇瓣,扫到因为含满了酒水而鼓起来的两颊。
凌然等来等去没等到enigma继续说话,心里有点着急了,舌根有些发酸,快要含不住了,眼睛一眨,便准备自己偷偷咽下去。
可谁知enigma能够提前预判他的小动作,在他马上要把酒水咽下去的同时,伸手轻轻在他鼓起来的两颊上捏了把,然后低头添了上来。
凌然眼眸猝然瞪大,嘴巴里快要被他含得温热的葡萄酒最后没有一滴流进他的肚子,全都被上前来抢食的enigma掠夺殆尽。
除此之外还从他口中搜刮走了不少。
末了,江之屿伸手替他擦唇角留下的红褐色酒液,手指还没碰到他脸颊上,小Omega就直接埋头进了他胸口,然后将嘴巴上的湿润全都蹭到他衣服上。
反正是黑色的,擦湿了也看不出来。
凌然有点被亲懵了,酒是不醉人,但是含着酒的吻醉人。
他不肯把头抬起来,江之屿便也由着他去,一只手一直在他后脑勺以及后颈处来回抚慰。
不远处的几人似乎是玩够了,朝着这边走过来。
严惜闻看见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瓶新酒,拿了个杯子尝了口,很是不满的问道:“不是,这瓶也比送我的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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