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赵钦连连点头:“对对对,没错。”
凌然问:“那车子呢?”
赵钦道:“是觉得不好开吗?需要给您再换一辆吗?您也喜欢帕拉梅拉?”
凌然急忙摇头:“不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秘书接着道:“凌先生要是觉得车开起来不顺手的话,还可以让赵助理带您去车库再进行挑选,总能选到您满意的。”
赵钦道:“要是车库里的也全都不喜欢的话,我陪您去车展看看?今天下午正好有个车展,就在滩外别墅那,我去跟新闻部经理打个招呼,就说您被叫上来开会了,咱们现在出发,过去也就半个小时。”
秘书也觉得这样安排合理:“我跟新闻部说一声就行了,你现在就带凌先生去吧,别回来太晚耽搁凌先生下班。”
说着秘书就准备去打电话,赵钦按开电梯门,眼神示意凌然可以走了。
凌然眼神茫然:“……?”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怎么像提前演练好了的似的。
他是来还车钥匙,不是来要一辆新车的。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凌然攥着钥匙跑进电梯内,不等赵钦上来就按了关闭键,“我开这个就可以了,真的,拜拜。”
电梯门重新合上,赵钦回头看了眼秘书,两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凌然只能揣着钥匙又回到20层工位上,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不动这车子和房子,起码要等到江先生回来之后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他没打算搬进那个大平层,但是没想到在周六的清早,赵钦就带着一群搬家工人按响了门铃。
两个Omega都没睡醒,一个穿着西瓜图案睡衣,一个穿着葡萄图案睡衣,齐齐坐在沙发上,惺忪着睡眼,看着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搬家工人在用泡沫板和纸箱小心翼翼打包着行李。
凌然看出来他们是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后,上前去阻拦,却被宋义和赵钦劝说着又坐回沙发上。
随后宋义也加入进去,指挥着众人把凌然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整齐,搬下了楼。
凌然东西并不多,一趟就全都搬好了,其实他这点东西不带过去也可以,住进去之后什么都会有人料理好,所有物品和衣服当然也都要买新的。
但是考虑到小Omega可能会舍不得扔,江之屿还是让赵钦安排人全都帮他妥帖收拾好,一并搬过去。
“凌先生,您看您是现在跟车一起过去,还是我等会回来接您?”赵钦礼貌问道。
凌然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敞开的房门,里面已经变得空荡荡了。
“我没想现在就住进去……”
赵钦解释道:“那边地方大,您住起来更舒服些,宋义也会过去照顾您,秦先生要是想去的话,也可以过去住几天,这边我会再安排别的保姆过来,不会亏待秦先生的。”
一旁的秦诚月:“……谢谢你啊。”
把凌然从他身边抢走了不说,宋义也要被带走了。
他痛恨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赵钦又问:“那您要现在过去吗?”
秦诚月“蹭”一下跳起来:“去!我也要一起去!今晚我就要住在那!”
赵钦礼貌地笑笑:“当然可以。”
当天晚上,凌然和秦诚月就住进了御棠府。
凌然本想邀请秦诚月和他一起睡主卧大床,反正那么宽的一张床,他一个人睡着都觉得有点浪费。
秦诚月想也没想就拒绝:“我睡客卧就好。”
“为什么呀?”凌然眼巴巴看着他,去拉他的手,“诚月,你不想和我一起睡了吗?以前我们经常睡一张床的……”
秦诚月义正言辞道:“你现在是有自己的enigma的人了,不能随便再和别人睡一张床了知不知道?enigma的占有欲比alpha还恐怖,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凌然眨了眨眼睛:“可是,江先生不是我的enigma。”
秦诚月揪了把他身上小葡萄图案伸出来的藤蔓:“你就说你们有没有拥抱过?”
凌然点点头:“有的。”
“接吻?”
“有,有的。”
“标记?”
“也,有的……”
秦诚月下定论道:“那他就是你的enigma。”
凌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颊都开始微微发烫。
晚上他一个人睡在了那张铺满天鹅绒的柔软大床上,浑身像被无数双温柔的触手细密抚摸着,承托着。
他梦到了潮湿黏腻的海风,还有一双饱含着柔情蜜意的手,手的主人俊美凌厉,在俯身吻他。
密不透风的逼仄空间内,高高在上,威逼利诱,奖惩分明。
一会宽容大度地像能包容他的所有不堪和污渍,一会又吝啬尖锐地想要把他逼迫到难以承受的顶峰。
他柔化成了一汪水,一口泉,一颗鲜嫩欲滴熟得透彻的葡萄,一杯冒着甜腻香气的醇厚葡萄酒。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凌然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深,这张床实在太过舒服,就是他觉得这绒毯太暖,他被闷得好像出了点汗。
掀开薄被看了眼,雪白柔腻的肌肤上果然冒着层亮晶晶水光,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热得把裤子都脱了,嫩白的腿肉磨蹭在天鹅绒上,两腿间好像也有些不太对劲。
凌然顿时瞪圆了眼睛,连忙将被子又包裹了回去,腿部用力夹紧,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
空气中好像也在弥漫着一股香甜的信息素味道,他连忙伸手去摸自己后颈处的腺体,不疼也不肿,说明并不是发情。
没有发情却做了那样的梦,竟然还弄脏了床单……
凌然“咚”一声又倒回了被子中,拉过薄被把红透的脸颊遮住。
他有点想江先生了。
*
起床之前凌然偷偷摸摸把毯子和被子都扔进了洗衣机,洗干净了晾晒的时候被宋义看见了,非要过来帮忙晾,还说以后这种事情交给他来做就好。
凌然很是不好意思,只能点点头说好。
秦诚月周末两天都住在凌然这边,大房子的好处就是白天在家里溜达两圈完全可以当成散步。
周一早上两人差不多的时间出门,正好可以一前一后上桥。
今天江舟内部要开个全体会议,除了新闻部和娱乐部的人,还有行政部、公关部、事业部、运营部等几个部门都要参加。
开这种大会没什么意思,表扬几个部门,再批评几个部门,听领导吹吹牛比,讲一下公司的成就和业绩,再听另一个领导画画大饼,展望一下公司未来,会议就开得差不多了。
凌然听得昏昏欲睡,直到听见台上领导话锋一转,开始夸赞起新闻部来,尤其是刚开播不到一个月的新栏目焦点视线,不管从收视率还是群众口碑来说都表现极为亮眼。
而原先被称为江舟王牌节目的新闻独播虽然上周恢复了播出,但网络上还是有不少骂声,原先的江舟台柱子尹楚尹主播终于陨落神坛,还有不少人开始深扒尹楚先前直播时候的错字语病,以及各种并不合时宜的观点论述,还在网上制作了很多尹楚的个人口误剪辑,以及三观不正言论合辑,势要将尹楚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对此江舟采取的方式是装死,并且有了总部的指示,暗地里在业内也发出话去,不准任何媒体再聘用尹楚,否则就是跟整个江氏作对。
会议进行到最后,凌然已经在悄悄和秦诚月商量等会中午吃什么了,却没想到江盛译匆匆赶了过来,径直奔着台上走去。
秦诚月连忙低声对凌然嘀咕:“这狗怎么也来了,真晦气。”
凌然捂着嘴巴:“当没看见好了。”
可江盛译在台上刚刚落座,视线就快速在上百名员工脸上扫过,最后终于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埋着脑袋的小Omega。
他仔细看着凌然的脸,讲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宣布了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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