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看着头顶那把忽然出现的黑伞,记忆在这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这把伞撑住的好像不是雪花,而是倾泻而下的漂泊暴雨。
伞下是能将他完全遮挡在内的封闭空间,是他的避风港,是他的安全屋。
站在他身旁为他撑伞的也不是金发碧眼的alpha,而是跟他同样有着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enigma。
一阵寒风吹过来,卷起路边已经堆积起来的雪花,迷住了凌然的眼睛。
他眼眶发热,像是有眼泪想要滚落下来。
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江先生。
视线垂落下来,毫无征兆的朝着马路对面扫视了一眼,凌然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浑身猛地一僵。
被冰冻的心脏仿佛在缓慢升温,即将到达沸腾的临界点,快速跃动的心跳声在他胸腔内激烈撞击,他双眼只是无措的瞪大,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只是自己眼睛被风雪迷花而出现的幻想。
如果他再眨一眨眼睛,那道身影是不是就会消失不见。
可他眨了一下,再眨一下,站在对面街边昏黄路灯下的身影岿然不动。
黑发黑眸,几分被苍茫白雪覆盖,俊美尊贵的像伦敦街头恍然矗立的雕像。
那道深沉灼热的视线穿过层层薄雪冷雾,也在看向他。
不是幻想。
凌然忽然开始快速朝着对面街边走过去,脚步由慢变快,最后直接飞奔起来。
像一片同样从天空坠落的雪花,直接把自己砸向了那道身影。
他不用顾虑太多,会有人将他稳妥接住。
黑色大衣朝他敞开,有个熟悉温热的怀抱,终于将他从头到脚牢牢包裹了进去。
第78章
Oliver和秦诚月还站在餐厅门口, 两人目光一致,朝马路对面看着。
秦诚月眼眶也不由自主湿润了些,背过身去悄悄抹了抹眼泪。
没死就好, 没缺胳膊少腿就好, 别说凌然了, 这段时间他都快被吓死了。
要是江之屿再不出现,他也想不出什么新的理由骗凌然了。
Oliver不明所以, 他才刚刚消化完凌然怀孕的消息,能让怀着孩子的Omega拼命上班养家的伴侣,一定不是什么好伴侣。
但是现在情况有所变化,他以为凌然身边的那个没用伴侣, 竟然会千里迢迢追到了伦敦来, 还是在这样一个雪天。
从今天上午开始气象局就已经发布了寒潮和暴雪预警, 机场所有航班都暂时停飞了才对。
这个男人是怎么过来的?
江之屿垂着眸,浓长的睫毛上挂落着几片清凌的雪花。
他用沉厚的大衣将面前娇小柔软的Omega尽数笼罩在怀里, 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轻微发颤, 同时也有丝丝缕缕的冰雪渗透衣衫, 毫无阻隔的侵入进来。
刚才凌然忽然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时候, 江之屿也恍然间愣怔了片刻。
他以为那道站在伞下的身影不过是个外形相似的Omega,再加上这几天确实有点疲劳过度, 餐厅内折射出的幽黄灯光看起来那样温暖,跟他身上彻骨的寒意是两个世界。
但是很快日思夜想的小Omega就明晃晃出现眼前, 在朝着他飞奔,像片坠落的雪花, 没有丝毫犹疑地跌进他怀中。
直到现在将人结结实实搂进怀里抱着, 他才能感受到,这一团温热绵软的小身子, 确实是他的小Omega每错。
凌然将脸颊深深埋进去,鼻尖也在用力嗅着,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香水味,还有隐藏在深层次的信息素,他甚至还觉得有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
这个怀抱温暖又强势,能将他身上的那点冷意用温热的体温驱赶掉,他对此毫无遮掩的喜爱,贪婪,留恋,依赖,想要更深地进入他怀里,不仅是因为身体的本能渴求。
是因为他实在想念。
江之屿察觉到他还在不停往怀里钻,搂着他的手臂也越收越紧,几乎快要将他双脚离地抱起来。
雪在不知不觉间下得更大了些,江之屿朝对面的餐厅门口看了眼,刚才给凌然撑伞的那个白人alpha还站在原地望向他们,旁边站着正在向他挥手的秦诚月。
江之屿对着两人微微点头示意,随后把凌然半搂半抱着,直接带上了停在路旁的车上,随后车子径直离开。
赵钦也开车过来了,秦诚月还不忘跟Oliver道别。
“不好意思啊Oliver,那位是小然老公,他们这段时间异地,刚见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小然急着走,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您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Oliver捏紧伞柄,微笑道:“当然不介意。”
秦诚月点头:“那就好,那我也先回家啦,我们明天公司见哦。”
等到车子开走后,Oliver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他脑海中全都是刚才对面路灯下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们看起来那样相爱,像是什么都没法将他们再分开。
*
公馆距离总部大厦不过2公里,眨眼间就到了。
地上已经都是积雪,江之屿抱着怀里的小Omega下车,始终没让他沾到雪地。
公馆内的管家和仆人们都提前得到了消息,已经在主卧的浴室内放好了热腾腾的洗澡水。
江之屿直接迈步进去,蒸腾的雾气瞬间扑面而来,将两人浑身的霜雪都热化。
凌然还埋在他胸前不肯出来,两只手也抱得紧紧的。
江之屿牵着他的手掰开,面前的小Omega便忽然抬起脸来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水雾濛濛,无措的眨了眨,漂亮的眼睑红了一圈。
这是两人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不止是凌然难受,江之屿看见他这副可怜委屈的模样,心尖猛地颤了颤,像是快被震碎了。
他低下头去,轻轻含住那两片微微张开的唇瓣,在小Omega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勾着那条冒着香软湿气的小舌接吻。
凌然仰着头承受,一开始还只是有些缠绵的轻吻,后来伴随着凶狠的喘息和索取,这个吻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像是快要把他的灵魂都吸取出来,纠缠着吃进腹中,将两人彻底融为一体。
凌然有点站不稳,被逼着往后退了两步,最后身子一轻,直接被掐着腰抱坐在了高高的洗手台上。
这样两人的高度总算到了同一水平线,方便被人更好的捏住后颈,大张着嘴巴,供人予取予求地侵占。
两种味道的信息素也在口腔内进行着高浓度,高密度的激情互换。
凌然这段时间一直只能靠着提取液舒缓,现在这一个吻就能让他浑身发软,头晕眼花。
后颈处的阻隔贴甚至都没被揭下来,他却有种被这个吻标记了的感觉。
静谧的浴室内听不到说话声,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和啧啧的黏腻水声不断从门缝间泄出。
凌然觉得自己的舌头已经快被吃得发麻,他坐也坐不住,上半身变得软绵绵得,只有被腰后那只手抵着才不至于洗手台上滑下来,肺里的空气被挤占得越来越稀少,他小力挣扎了两下,喉间也发出几声呜呜嗯嗯的低吟。
可惜没被放开,声音反而被更深的堵回了喉咙里。
他实在有点受不住了,脸颊酡红一片,不知道是被热气蒸得,还是被这股浓郁到将他淹没的酒味熏得,总之他找到了个间隙,终于能够扭开脸颊,赶紧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
谁知道一只强有力的手跟过来捏住了他的下巴,不等他再多吸两口气,又纠缠着继续吻上来,将他刚才吸进去的气也尽数掠夺殆尽。
……
只是一个吻而已,凌然最后两手无力撑着大理石台面,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江之屿总算松开了他,抬手,替他将唇边不慎滴落的银丝擦去,然后开始着手替他脱衣服。
凌然自己没有什么力气,乖乖靠在背后的镜子上,低头看着那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在一颗一颗解开他身上的衬衫纽扣。
像是将一枚光洁柔亮的水煮蛋从蛋壳中剥离出来,底下隐藏的肌肤白皙细嫩,完美无瑕,薄薄的肌肤覆盖着小巧玲珑的骨架,腿很长,腰很细。
江之屿帮他脱完之后,眸色深沉得看不清底色。
把小Omega打横抱起来,走到里侧的浴缸前,动作轻柔的将人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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