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神棍不好当(2)
“老腊肉和鱼我点过了,你可以再点两三个荤菜,三个人应该够了。”张麟乐好心地提醒。
徐栩挑了挑眉心,错愕道:“看你清清瘦瘦的,还挺能吃。”
张麟乐讪讪地笑:“我这人就是胃口特好,一顿可以干六碗饭。”
“点菜,徐栩,节约时间。”穿着中式道服的李景行提醒。
徐栩连忙堆笑:“好嘞,好嘞,哥,我给你点一个最爱的排骨吧。”
“行,小张还想吃什么?”李景行转头问。
张麟乐美滋滋地说:“我不挑,都行。”
徐栩立马埋头点菜,果真充分照顾到张麟乐这个正在长身体的葱郁少年,多点了不少菜。
张麟乐暗中打量不苟言笑的李景行,这个男人睫毛很长,轮廓深刻,长得挺好看,但因为目光太过锐利,一看就特别不好惹,属于自带负压的那种人。
而徐栩比起高冷的同伴,显得和善多了,特别是笑的时候,明眸善目,细长的双眼像月牙一样漂亮。
不过这个徐栩似乎特别听李景行的话,倒是有些奇怪,不太像普通朋友的相处方式,倒有些像……夫妻。
呸呸呸,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张麟乐唾弃地皱眉。
李景行若有所思地盯了张麟乐一眼,眸子如鹰,带着英厉之气。
张麟乐赶忙低头,不敢与李景行对视,心里暗忖这个人的眼神好厉害啊,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想必生活中也是严苛之人。
徐栩将菜单交给老板,亲切地转向张麟乐,笑容可掬地找话题:“麟乐,今年大学毕业了,学物流专业的吧?”
张麟乐惊呆了:“……”他怎么会知道?
徐栩道不介意张麟乐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笑问:“以后准备做什么?在这山里当快递小哥吗?”
张麟乐吞了一下口水,有些警觉。
“就随便聊聊而已,你放松点。”徐栩挥手。
李景行看不得同伴逗人,挑明道:“别紧张,他会预测,刚才起了卦,算出你的过去。”
“啊,是高人啊。”张麟乐暗自打量两人,李景行看上去还有些仙风道骨,可徐栩完全就是奶油小生类型,说他会算命,估计没人相信吧。
徐栩拿着一杯茶慢慢地喝起来,眼角扫过李景行,带着几分欢悦:“看,人家不信任我们呢。”
李景行的眼光淡淡地扫了过去,和徐栩的眼光碰个正着,不着神色地淡淡笑了一下。
张麟乐心里一堵,突然之间,怎么氛围有些诡异的暧|昧了?难道是他的错觉,不过徐栩的话更让他有些冤枉,忙解释道:“误会了,我刚才一时走神了而已。”
“不打紧。”徐栩笑吟吟地摆手。
好在一声吆喝下,服务员将菜全部上了桌,这奇妙的氛围总算消散了。
菜品卖相不错,徐栩招呼着大家动筷,尝一尝味道。
张麟乐早就饿了,拿起筷子便不客气地开动了。他果然很能吃,一口菜加一口饭,瞬间干掉了两碗饭。
李景行食欲并不太好,草草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在一旁时不时地给吃得正欢的徐栩夹上几筷子菜,沉沉的眸色闪着迁就的光。
吃到后来,徐栩也停了下来,就剩张麟乐一个人鼓着腮帮子继续加仓添饭,两人就一并看张麟乐继续干完了六碗饭。
张麟乐把筷子一放,心满意足道:“饱了。”
徐栩盯了盯空空的木饭桶,心想,“是该饱了。”
李景行见大家都吃好了,起身便去柜台结账,张麟乐冲徐栩谢道:“下次我请,这次谢谢了。”
“不客气,很快你就要还了。”徐栩道。
张麟乐有些恍惚,立即问道:“那……那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饭?”
徐栩眯起了眼睛,压住眼底的笑:“也许用不了这么久。”
张麟乐更迷糊了,正准备进一步追问,李景行率先站起身来,点头道:“我们有事先行一步,晚点见。”
徐栩招呼服务员过来结了账。张麟乐立马起身,忙不迭地道谢与告别。
等两人走了,张麟乐突然觉得李景行的道别语有点奇怪,为什么不是下次见,而是晚点见?李景行口中的晚点是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主角出了三:
玄学界三帅了解一下:李景行、徐栩、张麟乐
此文灵异玄幻向,前期有点慢热,关键时刻会集中爆发的(作者保证),这是一个有关爱情、信仰与热血的故事,批着灵异玄幻的外壳而来,步步惊心,正剧向,期待你能收藏与喜欢。
第3章 子时
张麟乐就在山里转悠了大半天,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散着步往会龙庄方向走,可还没走出一里,又机缘巧合地在路上遇见了两人。
张麟乐惊得无语,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句子,什么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算了,张麟乐摇了摇头,不合适。
徐栩慵懒地挥了挥手:“来了。”
张麟乐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了,连忙迎了上去:“你们是去……”
“要一路吗?”徐栩伸手,拍了拍张麟乐的肩,一语双关道:“玄门界鱼龙混杂,你这种阳春白雪又单纯的男孩子还是跑快递更稳妥,颜值在线,有投诉的时候还能刷刷脸,比这条路好走多了。”
张麟乐停下来脚步,站得很直,像在宣读誓词一般慎重:“这是我的理想,我一定要见晏玺。”
徐栩抱臂,偏头问道:“为了这份理想,你可以付出到哪种程度?”
“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怕是要撞死在今晚了。”徐栩笑着摇头:“祖师爷赏不赏你这口饭还不一定呢。”
“轻言放弃可不是我的习惯,”张麟乐急切地询问:“你们也是接到邀请而来的,对吗?”
“你的能力怎样我不知道,不过就瞅你这智商,我觉得悬,之前给你的提示还不够多吗?”徐栩扶额说道。
徐栩这么一说,张麟乐的预感就彻底坐实了。他们三人,今晚子时都要去见晏玺。
“那地儿晚上不太平,我刚才起了奇门局,此行恐怕有凶险,”徐栩放下手,斜了一眼李景行,“道士心善,怕你遭遇不测,一个人落单总归不好。”
“道士?”张麟乐看着李景行,“你会道法?”
李景兀自打断道:“你确定要去?”
张麟乐坚定地点头:“去!”
李景行盯了他几秒,微微颔首:“走吧,子时快到了,得加快脚力。”说完,便独自走在前面。
张麟乐发现,李景行看似冷淡,话也不多,但为人心细,他走在前面,手电的光束却照顾着更大的范围,走在他身后的人视线反而更好。
而且,李景行还将拦脚的石头踢远了些。
三人光顾着赶路,就没怎么聊天了,赶到会龙庄时,刚好是子时的午夜,四周黑沉沉一片,万籁俱寂,林子里偶尔传来蛙叫与鸟鸣,衬得黑夜更加寂静。
古老的庄园在黑夜里孤独地屹立,白日的青砖碧瓦变成了一片黑色,屋檐下的红灯笼也是熄着的,死气沉沉,那老旧的木门里似乎马上要就要飘出魑魅魍魉。
深山里的温度在夜间如同深秋,让人觉得冷,裸|露手臂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不太妙,大家做一下准备。”
李景行说完,就放下了背包。他将背包里的裹布打开,露出了银闪闪的刺刀。他把刺刀拿在左手,警惕地打量着周围,龙纹刺刀在夜色下泛着寒光。
“我还以为是羽毛球拍呢,”张麟乐叹道:“道士哥哥,你是高手吗?太霸气了!”
徐栩不爽了,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喊道士哥哥什么的太娘了,你换个称呼吧。”
张麟乐转头问道:“那喊什么?”
“你就喊他景行哥,”徐栩纠正道:“喊我徐哥就成。”
“徐哥,景行哥是全真道士?”
徐栩挑眉:“不,他不是出家的道士,属于正一派,民间那种,可以恋爱结婚的。”
最后加的那一句话有些突兀,不过张麟乐并未意识到,冲徐栩说道:“对了,徐哥,那你的武器呢?”
哪想这小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还记得武器这码事,徐栩根本不会使用武器,只好别扭道:“我不需要什么武器。”
张麟乐暗想这徐栩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他自己不是高手啊,现在会龙庄阴森森的,他磨蹭不得,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截长竹。
徐栩乐了,这不是打狗棒吗?笑嘻嘻地说:“你莫不是洪七公的传人?”
张麟乐被逗得傻笑:“当然比不上刺刀。”
“嘘。”李景行将食指放在唇边。另外两个人也不说话了,警惕地看着周围。
“看出问题了吗?”李景行问。
徐栩摇头。
“阴气快来了。”张麟乐说。
李景行斜了张麟乐一眼,将徐栩护在身后,看着天上的月亮,再指了指黑漆漆的庄园。
“看,会龙庄没有影子。”
第4章 考验
徐栩眼光一凛,迅速在手里开始排盘,用大拇指依次点过食指四处,中指、无名指与小指各一处,循环反复了数次,蹙眉:“卦象很乱。”
张麟乐诧异:“乱?”
“按照现在的时辰取宫位,并未上卦,不准。”徐栩看了一眼李景行。
月光下李景行的眼睛精亮,他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下会龙庄:“说明按照阳间的时辰不可取,试一下按建筑方位测算。”
徐栩点头,拿出罗盘对照方位,会龙庄此刻正处于几人的兑卦——西方。
他冷静地拨指几回,这次的结论得出得很快:“上卦了。”
“太阴落惊门,临天冲星,天地盘辛加庚。”徐栩补充道。
张麟乐只是信道人士,对道法一无所知,而奇门遁甲这种排名道家第一的预测术更是他无法接触的,之前张麟乐也买过几本书来看,想自学一下。
最开始还能无师自通,到后期一排盘就彻底懵了,无法看懂局数,后来经过查询才知,奇门遁甲需要师父带着系统的学习与实践,即使有师父教授,有些人穷极一生也无法掌握奇门遁甲十分之一的内容。
诸如有些挂着玄学的名号拍摄的电影,只是利用这个名字博人眼球而已,并没有更深层次的挖掘,观众也就看一下特效。
这也不能怪导演或是编剧,如果他本身不是道家人士,只是单纯地开了一个大脑洞,再请教一些所谓的专业人士,东拼西凑出来的东西,自然经不起内行人的推敲。
说推敲还真是严重了,道家人只需看一眼,便知有无名堂。
当然还有诸如“建国后不准成精”等规定,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纳为外星现象,也是让人无缘了解这个行业的原因之一。
张麟乐是相信这个世界分阴阳的。
他从小身体不好,长期生病,打针吃药是常态,是个病篓子。去医院报到的频率比去学校还勤。
父母为他操碎了心,上小学了还不能和父母分床,原因是他总是半夜莫名大哭。
可是即使和父母睡在一起,每天关灯后,张麟乐依然能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床头,张麟乐最开始以为是他的爸爸,但很快,他爸爸的鼾声就在旁边响起。
张麟乐很害怕,每到这种时候就大哭起来,吵醒了他的父母。等母亲一开灯,黑影就消失了。父母只当他身体不适,并没有过多的探究,只是每次都是一样的时间——半夜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