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叔的洗白之路(72)
暗中试探了一下陆离的修为，却探不出分毫。方如风摸不清他的深浅，愈发的不敢怠慢，只是道：“陆公子过谦了。本尊看陆公子青年才俊，以后必定成为仙门中的翘楚。”
“借仙师吉言了。”陆离显然十分高兴，“若几位仙师也是为了江州的事情而来，在下倒是可以为几位仙师引路。”
陆离来路不明，方如风本能的对他不信任，只得道：“多谢陆公子好意，我和师兄另有打算。”
“这样呀！”陆离有些惋惜的道：“在下也调查出一些事情，只是一直摸不着头绪。本来还想着能得仙师指点呢。”
霍清风自是知道陆离的本事，连忙道：“若陆公子不嫌麻烦，我愿意随公子去看看。”
“真的吗？那实在太好了。”陆离笑道。
弄不清楚霍清风的想法，方如风只得用心念传音道：“师兄，这位陆公子来的凑巧，又热络的过分，我们不知道他的底细，还是小心些好。”
霍清风自然知道方如风的担忧，但他心里却明白，不是陆离来的凑巧，而是剧情安排。不然男二和女一怎么能相遇呢？不过这话却不好和方如风解释。
下意识的又看了白晴晴一眼，霍清风笑道：“师弟先带着王师侄和白师侄去水月宫吧。为兄和睿儿跟着陆公子跑一趟。三日之后，我们在江州城门口会合。”
瞥见霍清风又一次看向白晴晴，陆离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脸上却笑着道：“不用那么麻烦，既然同是除妖，几位仙师大可住在陆家。我们陆家很好找的，在街上随便一打听，就能找到。”
灭门惨案
将霍清风和公孙睿带到一座荒废的别院前，陆离道：“仙师，这就是那闹鬼的宅子。”
宅子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大门上锈迹斑斑，围墙也有些坍塌。可能是因为发生了血案的原因，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还是从里面透出了浓浓的阴气和血腥气，肆无忌惮的彰显着此地的不吉。
霍清风抬头看，大门上方挂着一块残破不堪的匾额，上面写着“江府”两个大字。
伸手去推挂满蜘蛛网的大门，陆离抢先代劳了。霍清风不由扬了扬眉，这小孩，倒是个有眼色的。
虽然废弃已久，从宅子的规模来看，宅子的主人生前一定非富即贵。可能是因为阴气重的缘故，虽然是大白天，阳光明媚，但一踏进江家，周围却暗了下来，就连吹过的风都凉飕飕的。
“宅子的主人姓江，是我们江州的大户，祖上靠贩卖珠宝玉器发家。”陆离一边走一边介绍：“十六年前在下虽然还小，但江家的灭门案实在太轰动，所以还有印象。据说灭门前几日，江家忽然遭了妖怪，江家的老太爷花了重金请法师除妖。可惜妖没除成，反倒是江家人被杀了。家里的珠宝玉器也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了一屋子的尸体。”
霍清风总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耳熟，就是忘了在哪里听过。
公孙睿疑惑道：“妖怪喜欢珠宝玉器吗？我的印象中，只有人才会图财害命。”
这话说的不错。霍清风心想：若是妖怪贪图财物，随便做个法便能将宝物席卷一空。不是有深仇大恨，谁会将人全家杀死？
“江家家大业大，家中宝物又多，光护卫就有几十人。能不动声色的将那么多人一起杀死，普通人绝对办不到。若说不是妖怪所为，还有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大本事呢？”陆离说完笑着看向霍清风。
公孙睿道：“是不是护卫监守自盗？”
“不是。”陆离摇了摇头，“尸体都一一清点了，护卫仆役一个都没少。”
连护卫和仆役都不放过，这凶手也是有够凶残的。霍清风继续问：“江家就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吗？附近有没有人看到或听到什么动静？”
陆离想了想才道：“江家一家死的悄无声息，没有人听到什么。不过，听说江家的小儿子当日偷溜出去玩耍，因此幸免于难。但是从那之后，就没人见过他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早就死了吧。”
“那倒是。”公孙睿哀叹道：“一个小孩子，一夜之间父母亲人全都被杀，没有人照顾，肯定活的很辛苦。”
“那位法师呢？”霍清风问：“江家不是请了一位法师降妖吗？难道那位法师也被杀了？”
陆离不疾不徐道：“那位法师倒是没有死，事后也抓了几只妖怪，说是杀害江家的凶手，并当场处死示众。这事本来就闹得人心惶惶的，大家见妖精被除了，也就放心了。若不是这段时间江家又开始闹鬼，恐怕也没人愿意回想十六年前的旧事。”
霍清风总觉得那位法师处理事情太过草率。转念一想，估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术士，抓小妖哄哄老百姓的本事还是有，乍一遇到这么凶残的事却应付不来，又怕丢了脸面，只能随便抓了几只小妖敷衍了事。
说话的空，三人已经走到了后院。陆离指着园子里的一棵粗壮的老槐树道：“第一位遇害的修士是烽火门的青松，被发现时，他就是被吊死在这棵槐树上。全身上下都是抓痕，血淋淋的。”
霍清风顺着陆离手指的地方抬头看去，只见这棵树枝繁叶茂，将所有的阳光都挡住，风一吹，树叶刷刷作响，像是有人在奸笑，更像有人在鬼哭。
“江家的人，大部分都死在这间房子里。应该是被人关进去，然后慢慢杀死的。”陆离指着槐树对面的房子补充道：“据说，江家的老太爷被打瞎了一只眼，然后吊死在房梁上。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便睁着那只独眼，看着窗外的这课槐树，死不瞑目。”
公孙睿看了看窗户，又看了看青松吊死的位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师尊，从江家老太爷被杀的地方看，正好能看到尸体。这位青松前辈不会是被凶手故意挂在这里的吧。难道，他和江家人的死有关？”
“在下也是这样怀疑的。”没等霍清风开口，陆离继续道：“第二位遇害的修士是青松的哥哥白松，他死在了这里。”
陆离几步走到房屋的正门口，指着地面道：“他是被剖腹而死，尸体被摆成了跪着的姿势。”
霍清风低头看了看，地面上确实有一大滩干枯的血迹，已经成了黑色，还散发着淡淡的腥臭。
“师尊，这一定是复仇。”公孙睿眼睛一亮：“凶手便是江家幸免于难的那个小儿子。十六年青松白松灭了江家满门，那个小儿子瞧见了他们的模样。长大之后，他先将青松引来杀死，青松和白松是亲兄弟，弟弟死的不明不白的，哥哥肯定会过来调查。于是，他又将白松杀死。之所以将尸体摆成跪着的姿势，就是让他向江家人谢罪。”
公孙睿的话有一些道理，霍清风道：“可水月宫的信上说，这两兄弟是被魔族的毒公子杀死的。难道，江家的小儿子便是魔族的毒公子？”
“这……”对于毒公子的身份，仙门中自有论断，天云门的人也都心知肚明。公孙睿一时混乱了。
陆离道：“毒公子？在下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和魔族的毒公子有关。”
“陆公子不知道吗？水月宫的水宫主说，尸体旁边都留下了毒公子的红莲标记。”公孙睿道。
陆离摇了摇头，“在下从没有听人提起过有什么红莲标记。”
这倒是和水月宫的来信有些不符。霍清风心想。
“青松和白松两位前辈是仙门中的修士，平日里斩妖除魔无数，若不是妖魔鬼怪，还会有谁要杀他们？”公孙睿不解的问。
小说里没怎么提到青松和白松这两个人，所以霍清风对他们没什么了解，只得看着公孙睿和陆离道：“青松白松两位修士祖籍何处，你们可知道？”
“他们二人祖籍便是江州，后来兄弟二人同时拜入了烽火门修仙，之后便没有回来过。听说这次青松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听说故乡的一处宅子闹鬼，惊扰了街邻，所以才为家乡的百姓除害。”陆离道。
“那他二人在江州可还有家人亲眷？”
陆离摇了摇头，“街角有位百岁老翁，是他二人少时的玩伴。据那位老翁说，他二人自小父母双亡之后便没有其他亲人了。兄弟两个是相互扶持着长大的。”
公孙睿下了结论：“可能是这兄弟二人小时候孤苦无依，受到了江家的欺凌。他二人修仙有成之后便回来报复，杀了江家满门，嫁祸到妖怪身上。可惜他们一时疏忽，让江家的小儿子死里逃生。江家的小儿子练功有成之后杀了这二人为家人报仇。”
“英雄所见略同，在下也是这样想的。”陆离看着公孙睿，仿佛找到了知己。
霍清风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从表面上看，公孙睿的推理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可是细细想来，还是有很多不合理的细节。
假如凶手确实是江家的小儿子，就算他立刻拜入仙门或堕入魔族，仅仅修炼十六年，也才二三十岁，能有个金丹初期的功力都不错了。凭他一人之力，便杀死两个一百多岁的成名修士，怎么想都不靠谱。除非那小孩跟冷寒陌一样天资十分聪明，或者有什么高人过继给他绝世神功，再或者就是有帮手。
“烽火门一连死了两位修士，就没派人过来问问吗？”霍清风问。
陆离笑道：“听说烽火门的门主事忙，已经拜托水月宫调查了。”
青松和白松怎么说都是烽火门有名有姓的人物，眼下死的不明不白，就算门主事忙，他们的师父难到不该过来看看吗？霍清风心里嘀咕。
“睿儿，先检查一下这里有没有魔气。”霍清风沉声吩咐。
“是，师尊。”公孙睿连忙取出两叠用朱砂写就的黄符，放在唇边轻念了几句咒语。
一通探查之后，公孙睿疑惑道：“师尊，这里并没有魔气，但鬼气却蛮重的。”
扫了一眼公孙睿手中的纸符，只见上面阴气极重，纸面都已经被腐烂成了黑色，还发着点淡淡的磷光。
此处确实有鬼，而且数量还很多，怨气也极重。霍清风连忙调动灵力，在江宅中收索了一番。可惜，除了荒凉和阴气森森，半个鬼影都没有。
“真是奇怪，普通的厉鬼能杀死两名金丹中期的修士吗？”公孙睿百思不得其解。
陆离挑着眉毛看着霍清风笑道：“这一点，在下也揣摩不透。霍仙师，不知您可有什么高见？”
不说几十只，就算是百只厉鬼，在金丹修士面前，也如同儿戏一般。青松和白松怎么就死了，还死的如此凄惨窝囊？霍清风也解释不清。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在晚辈面前，不懂也不能显露出来。霍清风咳嗽了一声，道：“我们再去看看其他修士的死亡现场吧。”
陆离轻笑了一下，也不继续追问，反而道：“今日天色有些晚了，仙师一路辛苦，不如先去舍下休息一夜，明日再去看也不迟。”
霍清风推辞道：“怎好贸然去府上打扰？我师徒二人随便找个住处便好。”
“霍仙师可能不清楚，江州的客栈都集中在城东，可惜前几日死了三位修士，客栈老板们怕遭天谴，都关门歇业了。一时半会，你们可能找不到住处了。”陆离眉尖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霍清风。
霍清风别过眼去，看着公孙睿道：“那我们找间破庙落脚吧。”
“也是不巧。”陆离笑道：“江州只有城西有间城隍庙，常年荒芜，少有人去。可惜前两日接连死了两名修士，死因到现在都没有查明。”
“那正好，本尊正想过去看看。”霍清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