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物来说,血和身体组织可是相当有用的东西,因为这代表着联系。
术式效果千奇百怪,好比钉崎野蔷薇的刍灵咒法,就可以靠攻击被放了与目标包括血液或身体组织的稻草人而进行远程的攻击。
御三家里储藏的古籍也有类似靠血液和身体组织进行远程干涉的阵法记载。
只不过会受到各种限制而已。
钉崎野蔷薇的咒术效果,跟媒介与目标的联系程度还有个人咒力的储量与天赋有关。
而御三家的阵法则是对施法的人消耗太大,而且对媒介的要求更高,且对自身也会有相应的损耗。
后者的手段,在现代咒术师圈子里已经比较少见了。
先不提咒术界明令禁止,还因为真正能够使用的人越来越少。
千百年前……特别是平安京时代,靠血和身体组织成分对目标进行施咒的人或许会比较多一点。
现在的话,过去施咒的手段大多变成了普通人的灵异游戏。
例如日本现在还有人用稻草人缠绕上仇人头发、然后在丑时用五寸钉将稻草人钉在神社的御神木上咒杀的行为,但是成功的并无一例,大多都是起到个人发泄作用。
毕竟咒杀的手段对咒力和天赋的需求极高,给被咒者带来麻烦和将其咒杀致死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除非是钉崎那种天生的术式效果,否则咒杀他人基本是不可能成功的。
连五条悟都做不到在非术式效果下的咒杀。
更何况,千年前的咒杀阵法早就已经彻底失传了,现在剩下的都只是些带来霉运、给对方找麻烦或者带来痛苦的阵法,每用一次都会消耗大量咒力和一部分媒介,相当不划算,所以从来没人用过。
但五条悟不用担心这一点,他乐的给对方找茬。
虽然说出生在千百年前的羂索经历过那个咒术全盛的平安盛世,毫无疑问有应对这种手段的方法。
但那也只是正常状态下。
在被天逆鉾刺了三下、哪怕活着也元气大伤的羂索现在还能不能保护好自己,那可就是未知的事情了。
“说起来,那个东西是什么?”甚尔回去处理尸体的时候,顺带再次看了一眼对方空空如也的脑壳,“应该不是咒灵吧?虽然就剩了个大脑,但那东西的确还活着,在暴露之前我甚至完全没有看出哪里不对,就好像……”
[就好像是个普通的活人,确实,连我的六眼也看不出来异常,只能靠感觉。]五条悟直白的回答,[是个必须要杀死的老怪物。]
“这次失败了,被他猜到幕后人怎么办?虽然懒得管你死活,但这回勉强算是我的失误,因此姑且提醒你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你是个拿钱办事的前术师杀手嘛,想要处理痕迹不算是很难的事情,随便嫁祸就完事了,某些早就该被淘汰的老头子就很不错嘛。]
五条悟语气轻快笑容灿烂,澄澈的蓝眸带着毫无畏惧的冷意:
[就算对方不信,真的发现了背后的是我,也只是稍微有点遗憾而已,没什么太大问题,毕竟,需要藏在暗处优势的一方,本来就不是我……而是那家伙啊。]
羂索,那家伙直白来说,本体算不上多强。
他只是心思缜密善于算计,又有耐心,且一直藏在暗处不被他们发现而已。
五条悟虽然尽可能避免暴露,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因此头疼。
毕竟,他没有了暗处的优势,只是稍微麻烦了一点,但那又怎么样?
他早就有了足够的情报,对羂索的目的一清二楚,哪怕失去这一优势,他也不会因此被牵制。
但是羂索处境不一样。
他上一世能够成功,很大程度上就是占了处于暗处的优势,羂索占据棋手的位置推动棋子,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引导事态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将所有人玩的团团转。
谁也想不到会有个千年前的老怪物一直谋划到现在,甚至还可以随时更换身份。
但如果对方的阴谋已经暴露了出来,那局面可就完全不同了。
还想当那幕后棋手悄无声音的左右他人人生、复刻上一世的状况?
做梦吧。
五条悟冷酷的想。
只要羂索依旧想要得到咒灵操使的身体,那么掌握主导方的依旧是他这边,更别提对方刚刚被天逆鉾刺了足足三回,就那么点大的脑子,被刺了三次,哪怕没死估计也是重伤。
而且。
五条悟曲指搭在自己下唇,嘴角带着笑意。
如果自己真的被发现,局面也不糟糕。
如果顺利的话,他或许能够反过来利用那家伙在未来引发一轮革命,把高层那群烂橘子也顺带清扫一遍。
。
甚尔没干掉对方,但是五条悟没扣他任务金。
毕竟五条悟还需要甚尔帮忙配合后续处理,反正羂索本体被刺了三下也足够让他花这笔钱了。
“对了,这玩意你要不要?”
甚尔举起手中的战利品,拍了个照片给对方。
是宿傩的手指。
羂索那家伙大晚上跑到这种地方,就是为了回收这根手指。
[上次的价格?]
“成交。”
赚了一笔钱,还把原本的祓除咒灵的工作推脱掉(甚尔用羂索的血和肉沫以及钥匙状的咒具拒绝了五条悟试图把工作丢回给他的行为),现在总算是有了假期的伏黑甚尔心情愉快。
晚上一点四十五分。
打了个哈欠的甚尔懒得从这里再回到酒店。
他选择被绘理拉进影子里。
。
东京,五条宅。
开着空调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伏黑惠睡得好好的,身下的影子忽然就蔓延到下方,钻出了一人一咒灵。
“什么嘛,还在五条那家伙家里吗?”
虽然早就从绘理口中得知惠被五条悟拉去做白工了,但不妨碍甚尔嫌弃。
哪怕他刚刚从对方手里赚了一大笔钱。
黑发碧眼的健硕男人挑剔的在室内看了一圈,顿了顿,心里涌出一股奇妙的感觉。
……为什么五条家这种和禅院半斤八两的传统古宅会有一间被布置成这个样子的房间?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是怎么都想不通。
已经快两点钟了,甚尔打了个哈欠,放弃了追究心底那不明不白的危机感。
他直接把儿子往边上推推,然后毫不犹豫的躺上去,去蹭对方的床睡。
“唔……”
睡梦中被挤到一边的伏黑惠皱起眉发出闷闷尾音。
因为是熟悉的气息,因此惠只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脑子没有转过弯的他下意识的用手推了推父亲结实的胸膛。
惠没睡醒,声音小的像猫叫,他嘟囔:“一股汗味……给我去洗澡,甚尔……”
“谁知道五条家浴室在哪,凑合着吧。”
甚尔揉了一把儿子的头发,体型过于健硕的他直接把单人床占据了一大半,惠被他用被子团起来塞怀里。
“晚、安。”
因为单人床挤不下一家三口,加上隔壁还有个很敏感的咒灵里香,因此,绘理在亲昵的给了父子一人一个晚安吻之后,很快就回到了影世界当中。
甚尔一夜好眠。
伏黑惠做了一晚上被臭烘烘的大熊压着的噩梦。
次日。
伏黑甚尔是被惠毫不留情踹醒的。
“大早上的别闹腾了,你是精神旺盛非得吵父母睡觉的小孩子吗?”
“谁才是小孩子啊?”惠穿着宽大的T恤,头发乱糟糟的,他满脸嫌弃的把人弄醒,大声谴责:
“一股汗味你居然挤我的床!”
“都是男的,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我就是介意,爱干净和性别没关系,你要是不洗澡,就不能自觉点睡地板啊,反正都是榻榻米!”
“才不要,我睡不惯榻榻米,会睡不着的。”
“谁信啊!”伏黑惠大早上就气的炸毛:“还有,你蹭我床睡就算了,还抢我被子和枕头,不,是[又],你这家伙已经是惯犯了,就没一次是睡相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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