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咒灵在这个式神面前,没有胜算。
漏瑚做出了判断。
反正按照那个小鬼的伤势,肯定死定了。
山神的仇也算是报了。
虽然很不爽,但是现在这个状况的话,果然还是撤退……
哗——
“什么!?”
地面的黑影忽然涌出!将四周包裹了起来。
漏瑚朝这股陌生的咒力波动传来的方向看去,目睹的就是体型庞大的咒灵绘理神情暴怒的抬起手,操控影流的画面。
领域展开不过十数秒。
仅仅是那么短暂的时间内,领域外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出现了新的人物。
那个咒灵又是谁?!她又做了什么?
漏瑚无法得到答案。
绘理没有攻击力。
这对于特级咒灵来说,是相当不可思议的。
她的所有力量都用在了治疗和防御上。
但是。
制造出结界的防御类术式——绘理在完全孵化后拥有的新的能力——并不单单只是用于保护。
将敌人困住,不让其脱离,同样是一种用法。
作为[防御的盾],如果将四周都封闭起来,同样也是最坚硬的牢房。
“甚……尔!”
咒灵绘理神情狰狞的盯着漏瑚,一片漆黑的眼眸满是恨意,她喉咙不断的发出低吼,一对尖牙锋锐,随后低哑的喊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天与暴君手持着长刀,神情笼罩着一层阴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漏瑚的身后。
他扬起嘴角,狼一样的绿眸却毫无笑意,他嗤笑着,手臂肌肉迸起青筋,全力数次挥下。
“就你他妈敢打老子的儿子啊!?”
毫无咒力气息、毫无存在感的男人的唐突出现,让被魔虚罗和咒灵绘理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漏瑚猝不及防被背刺。
甚尔超乎想象的肉体力量在特级咒具的辅助下发挥到了顶点。
特级咒灵的身体被以残影般的速度斩碎,仅剩下的脑袋被男人踩在脚下。
同样被惠的伤势刺激到暴怒的男人神情难看,尤其是在妻子为此而落泪之后,这一怒气抵达了顶点。
那是他这辈子唯二的珍宝。
“给老子到地狱去忏悔,渣滓。”
恶言恶语,浑然一副恶党做派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随后将手中的咒具刺下。
实力强大到难以置信的诅咒,在这一刻消散。
但是甚尔却并未因此放松。
他更加谨慎和凝重的抬起眼,将手中的咒具抬起。
——望向了魔虚罗。
。
伏黑甚尔出身禅院家。
哪怕是被无视的没有咒力的废物,也多少知道禅院家心心念念的祖传术式[十种影法术]的事情。
特别是在自家儿子觉醒了这一术式之后,他还曾经特地去找过有记载过这种术式的古籍,给儿子自己修行。
历代十种影法术从未有人调伏过的最强式神——
[魔虚罗]。
同时,也成为了他们同归于尽时的杀招。
面对无法敌对的敌人,将自己和敌人一同拉入[调伏仪式]当中,参与调伏仪式的人员,都会被魔虚罗所攻击直到死亡。
这就是过去千百年来,魔虚罗的用法。
毫无疑问。
甚尔想。
他家惠就是用了这个。
“抱歉啊,抢了你的人头。”
甚尔扬了扬嘴角,不着调的说着,眼神却尤为凝重。
他缓步移动着,朝妻子和儿子的方向走去,随后稳稳的护在他们面前。
——他绝对不可能让惠死在这里。
“要打架吗?还是说乖乖的回到影子里去?”
甚尔说着,看着面前的式神。
魔虚罗没有动静。
一直到甚尔的位置离伏黑惠接近十米。
魔虚罗才抬起头,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
伏黑惠是以同归于尽的准备将魔虚罗召唤了出来。
他昏迷前的命令,是开启[两人参与的调伏仪式]。
但是,他从没有想过魔虚罗会是已经被调伏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
伏黑惠的命令是不成立的。
然而,被调伏的式神具有一定的[护主性]。
他们天然会为了保护他们所认可、所喜爱的式神使,而毫不犹豫的豁出性命。
先前说过,魔虚罗是十种式神当中最特殊的一个。
在调伏状态下,无需式神使保留意识,也无需消耗其咒力。
仅仅只要活着,并且式神使在死前给予了命令,魔虚罗就会自动去执行,直到任务完成或自身被破坏。
但在伏黑惠的开启[两人参与的调伏仪式]命令无效的前提下,魔虚罗根据现状,将其理解为了斩杀除伏黑惠以外的另一个存在。
在那一名咒灵被祓除之后。
如果伏黑惠死亡,完成了命令的魔虚罗也会随之消散。
而伏黑惠没死的话——
在术师本人陷入了昏迷,无法解除术式的前提下,性质特殊的魔虚罗可以凭借个人意愿选择是否继续留存于现世。
显而易见。
出于本能,魔虚罗在自发的保护失去意识无法自保的伏黑惠。
——不允许不明人士太过接近。
咒灵绘理因为一直在影子内孵化,并且自愿被影子束缚同化,身上拥有了类似影之式神的气息而被魔虚罗接受。
但是甚尔不行。
魔虚罗没有对这个男人的印象。
而且这个男人很危险。
那么不管缘由。
魔虚罗将会为了驱逐伏黑惠四周的潜在隐患,而举起手中的剑。
。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真啰嗦,我已经解决掉了,不管你怎么问,我都只会给你这个答复。”
五条悟摊着手,神情不耐。
“尸体呢?!”咒术界的高层不满的质问。
“当然是我自己处理,不然呢?”五条悟毫不遮拦的嗤笑,“难道还以为我会给你们吗?”
身为御三家的异类,五条家的家主凭借咒术界第一的实力,没有半点心理障碍的把这群老家伙气到跳脚。
中途手机似乎震动了一声,是短信。
五条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并未第一时间打开,他继续三言两语的气死,强行把这场在他看来无聊到死的会议结束,然后大大咧咧的迈步走出了大门。
“喂,悟,你又乱说话了吗?”
“呀,夜蛾老师。”五条悟歪了歪头,“接下来是你被叫去谈话吗?呜哇,真是受不了。”
“谁让你硬是要这么做。”夜蛾正道哼了一声,“悟,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虽然我也不忍心,但是他做的事情到底是无法开脱,哪怕你……”
“嘘!不能说出来啊。”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他带着眼罩,看不清神情,但嘴角的笑意明显:“这是为了[未来]啊,拜托了,夜蛾老师,按照之前商量的去做……安心吧安心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处理,毕竟,我可是最强的啊。”
夜蛾正道没再说话,他沉默了一会,迈开步子走进了房间。
“那么,我现在的话去干嘛好呢,说起来天已经黑了啊,肚子饿了,果然先去晚饭……”
五条悟走在走廊上,一面嘀咕一面慢吞吞的掏出手机,看了看大约在一分钟前他还在和烂橘子们吵架时收到的短信。
“欸,是小惠啊!”
五条悟嘴角立即上扬,他语气雀跃,似乎很是意外:“真是少见,惠会主动发短信给我,让我看看写了什么……嗯?”
他点开了短信。
短信内容仅仅只有一个位置。
五条悟笑意消失,他轻声的喃喃:
“惠……发了位置给我?”
那孩子是个有话一定会说清楚的性格,不会发不明不白的消息。
——除非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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