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我座下的沙发和手中的茶杯,因为「人间失格」的原因还留在天台上。除此之外,天台上已经看不到任何……
“看来尼古莱和治君稍微欠缺了一些交流啊。”
是费奥多尔君的声音。
我转过身,有些意外——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意外啦——地看到了衣装整齐、完好无损的费奥多尔君。
果戈里这一系列动作的速度很快,几乎令人猝不及防。可以说,一般情况下,将对方一波带走的可能性非常高。
但如果费奥多尔君早有防备的话,成功率再怎么高,面对一个早有准备的费奥多尔君,也会骤然降低为「零」。
“费奥多尔君?”我故作惊讶,“你怎么……”
“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再装傻了吧,治君。”费奥多尔君向我走来,“我之所以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也是多亏了治君呢。”
“诶?多亏了我?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做什么可以让费奥多尔君免于坠落的事啊。”
“因为在比赛结束之前无论是我还是治君都不能离开天台嘛。”费奥多尔君在距离我半米的位置停下脚步,“在「书」的这一条限制下,我根本就不可能被尼古莱带下天台。”
“啊哈哈——是这样吗?”
唉,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傻的人到底是谁啊。
“我记得我之前写下的规则好像不是这样的。唔,让我想想……应该是有一个前提吧?「除非奔赴死亡」,否则无法离开。”
我注视着费奥多尔君:“所以刚刚差点和尼古莱一起殉情的费奥多尔君,根本不可能是因为这个活下来的哦。”
“呼——”费奥多尔君摇了摇头,以他来说略显夸张地舒了一口气,“没想到治君居然额外附加了条件,真是惊险啊,差一点就要真的掉下去了。”
“倒是演得逼真一点啊,费奥多尔君。”我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真的掉下去了再来说「没想到」的话吧?”
费奥多尔君笑了起来:“真的掉下去也就没办法再和治君说话啦。”
那倒是真的。
如果真的掉下去还能再和我说话……就变成志怪故事了吧。
“好耐用啊,明明只有一张书页,意外的用了很久呢。”
经历了几次计划,写了几个剧本,居然还有剩余,啧,这真是出乎意料了。
“哎呀,也就只是最后一点空间了。因为治君一直在试图蛊惑尼古莱,所以就以防万一地做了一点防护措施,没想到真的会用上。”
“尼古莱都已经不在这里了,漂亮话就不必了吧。”我问道,“我比较好奇费奥多尔君之前说的「还是选择了当报信的小鸟」,这是费奥多尔君给尼古莱准备的第二个角色吗?”
“应该说是「备选项」吧。”
费奥多尔君没有卖关子,很干脆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自己当然是不希望尼古莱选择这个角色的,但我也无法完全控制尼古莱。为了尽可能避免因为尼古莱的自由意志而过多的影响计划,就必须把他失控的可能性也一起考虑进去。”
“不过说实话,以前虽然也有过类似的保护措施,但真正用上,今天还是第一次。”
“所以说——”我忍不住问道,“「报信的小鸟」,究竟是什么啊?”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在比赛结果出来之前,我和治君都无法离开天台。”
“但如果尼古莱真的付诸行动、执行他的计划,那也就意味着,尼古莱已经确认了我的胜利。”
费奥多尔君露出了微笑。
“即使尼古莱选择了背离我,最终也会为我唱响胜利的颂歌。”
第215章
“这么说,正是因为尼古莱的出现,所以费奥多尔君才确认了自己会赢……和我想的一样呢。”
假如果戈里想要趁此机会同时摆脱我和费奥多尔君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我「必输无疑」的时候来一发背刺将费奥多尔君一波带走。
因为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反过来说——
一旦果戈里出现,也就意味着费奥多尔君已经取得了胜利。至少在果戈里看来是这样。
费奥多尔君会相信果戈里的判断吗?
我认为多半是会的。
在「比赛」结束前,费奥多尔君和我都无法离开天台,对于横滨的情况也已经无法干涉。
此时的状态,甚至不能用「远程把控」来形容。我们只是在远处观察判断,等待一个结果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横滨回来,对现场的情况完全了解的果戈里带回来的信息,显然是值得信任的。
姑且可以这样猜测吧。当费奥多尔君将果戈里的出现当做是「胜利的颂歌」,是不是也意味着对于费奥多尔君来说,他的计划其实「到此为止」了呢?
“哦?这样的口吻……听起来,好像治君还有什么后手?”
费奥多尔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难道说,治君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荒霸吐吗?”
“唔,我的话,已经无能为力了。”
计划制定得再如何精妙,实际操作的时候总是难免会遇到一些意外。为了大体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就要根据实际情况,时不时地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
以「横滨陷落」为胜利条件的费奥多尔君相对来说会好一些,因为他是占据主动的那个。而我需要猜测费奥多尔君的计划并对此作出相应安排,漏掉哪怕一丝半点,都可能会对后续造成很大的影响。
如果身处横滨,在发现疏漏时还能及时弥补。但远在神奈川大厦天台上的我,因为和「现场」距离太远,连发现问题都太迟了。更不要说,无法离开天台的我就算发现了问题也很难再做出调整。
我也好,费奥多尔君也好,作为对弈双方的我们两个,除却不请自来的果戈里外,在天台时基本上是和外界断开联络的。说白了,其实我们两个都无法再对此时的横滨做出任何干涉。
“如果我在横滨,应该会在鲸木小姐和园原小姐对峙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劲吧。”
现在想想,确实是早有征兆。直美酱和园原小姐取得胜利的速度未免快了一些。
但不在现场,很多细微之处是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感知到的。
“但因为和现场隔得有点远,多少有点后知后觉。”
“所以……?”
费奥多尔愉快地笑着:“这种仿佛败犬悲鸣一般的徒劳辩白,如果用来当做治君最后的谢幕台词,我可是会觉得很扫兴的。”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啊,费奥多尔君。”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风开始变大了。
站在距离天台边缘只有一步的位置,多少让人感到有些不安。
「会不会就这样一不小心被风吹的晃一晃然后掉下去」什么的。
“身处横滨的我,在鲸木小姐过于快速的被园原小姐夺走「罪歌之子」的控制权时就会意识到鲸木小姐手中的「罪歌」出现了问题。”
“而一旦注意到了「罪歌」可能被分出去的这种情况,再联想到多半会成为费奥多尔君的「盟友」的福地先生,又怎么会不去想「罪歌」和福地先生相加在一起的可能呢?”
被福地樱痴的「镜狮子」强化过的「罪歌」会有多可怕,在真正面对之前连试图去想象都显得困难。再加上「罪歌」针对灵魂的特性,绝对会警惕起来吧?
如果是我的话。
“在这种情况下,费奥多尔君认为我会想不到你可能利用「罪歌」针对中也吗?”
“治君是想要说什么呢?”
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您是想说,其实您早早在比赛开始之前猜到我会请福地先生用「罪歌」将「荒霸吐」释放出来吗?”
“不,我并没有提前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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